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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不鲜。现在一个姬妾非但和主家同屋而食,食案位置还比虞清嘉这个嫡出女儿高,这简直是侮辱了。
    虞清嘉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的父亲也会做出此等宠妾灭妻、色令智昏之事,这还只是刚进府呢。虞清嘉向来被父亲视若珍宝,现在突然受到此等慢待,她气父亲之举,替母亲不值,而同时对chā入她家庭的狐狸精的敌意也达到最高峰。
    虞清嘉看向站在她对面的景桓,她本以为景桓会诚惶诚恐地推辞,毕竟人情往来,主人给面子,你也不能当真蹬鼻子上脸。可是没有,这位名为景桓、美貌bi人的女子竟然什么都没说,坦然地在案后落座了。
    很好,虞清嘉气到极致,反而渐渐平静了。外有虞清雅和系统,内有恃宠生骄狐狸精,看来她日后的生活可以很热闹了。
    这一顿饭虞清嘉吃的咬牙切齿,她想到去世仅仅四年的娘亲,突然悲从中来。
    此时蓄妓成风,士大夫都以斗妓斗富为荣,她原以为父亲和其他男子不同,然而现在看来,果然天下男人一般黑。其实母亲已经去世四年了,父亲正当盛年,即便是为了日后考虑,他身边也不能没人照料。虞清嘉知道自己应该替父亲高兴,但是她现在却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虞清嘉暗暗唾弃自己,她简直太自私了。
    虞清嘉今年刚刚十四岁,她年幼丧母,对父亲又向来尊崇,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和她年岁差不多的人争抢父亲,虞清嘉当然立即警铃大作,想要争夺父亲的注意力了。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没重生,没穿越,她的人生,正绽放在最纯真烂漫的豆蔻岁月。
    因为在自家,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也没那么严苛,虞清嘉吃饱了,而父亲没有落筷,她不能离席,所以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父亲说话:“阿父,你这次访友怎么去了这么久?”
    虞文竣含含糊糊地说:“老友重逢,深有感慨,就多待了几天。”
    虞清嘉若有所思,她轻轻朝慕容檐瞅了一眼,这样看,这位美姬就是在聚会时被别人赠与的。赠妾在北朝再常见不过,士族们并不觉得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有什么不妥,反而被认为美谈。由此可见妾的地位有多低,从前在虞家祖宅的时候,大房和虞清雅就总用妾室、庶女来贬低虞清嘉母女。
    然而等换成了真正的妾侍,却反而张扬的不得了。虞清嘉现在的心情就是既防备又好奇,仿佛一直被侵占了领地的小兽,正张着小nǎi牙试图向侵略者示威。
    虞清嘉继续问:“阿父这一路上可安稳?听出府采办的下人说,这几日路上盘查特别严,出城进城都设了重重关卡,因着这件事,东市这几天的菜都不新鲜了。”
    朝廷突然收紧政策,为的是哪一个人显而易见。幸好广陵地处偏僻,虞文竣是太守,而慕容檐又易容成女子,这才顺利蒙混过关。虞文竣严肃了脸,对虞清嘉说:“嘉嘉,这几天外面不太平,你近日不可再出府了。”
    虞清嘉乖巧应下,她虽然待在远离政治中心的偏远小郡,但是也听说过如今那位圣上的传闻。听说他喜怒不定,滥杀无辜,邺城如今人心惶惶,白日闭户。自过年以来因为琅琊王的事,其他郡县也被波及。乱世里人命最不值钱,虞清嘉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出门。
    然而虞文竣却似乎被勾起了愤慨,忍不住放下筷子,慨然叹道:“世风日下,明治何在?先帝在时便轻信谗言,动辄残杀臣民,而如今更是视人命如草芥,听说北宫时常去民间游乐,但凡稍有不顺心,逢人就砍,见了美貌女子便掠回宫中,更甚者朝中重臣妻女都无以幸免。紫宸暗淡,太白掠主,国将不国啊。”
    饭厅里并无外人,仅有的几个奴仆都是信得过的家奴,虞文竣这才敢抒发心绪。虞清嘉知道皇族荒唐,但是没想到荒唐成这种模样。现在这位皇帝,曾经的常山王,竟然时不时跑到民间,游嬉掠夺,稍有不顺眼就砍杀街上的百姓?
    虞清嘉忍不住问:“是他自己动手吗?”
    虞文竣面色沉重地点头。如今这几位帝王都不知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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