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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这么大的伤心事,谁也没问过谁也没提过,就都假装不知道。不过当时听说的时候,我们都挺难过的。”孟新初蜷起腿,叹了声气,“唉,世事无常。不过我真的挺佩服他的,我觉得父母出事的话,真的能对一个人打击特别大,我那个还挺要好的朋友,他妈妈生病去世以后,他整个人都像变了个人一样,也不爱说话了,对学习什么的也没什么热情了。但是沈识檐不一样,我有时候会跟他聊天,后来也见过几面,倒没觉得他变了很多,要说变,就是变得比以前更牛了。”
    孟新堂一言不发地听着,心里情绪翻腾,大脑却像死机了一样,只剩下初见时沈识檐的那一个侧影。
    “哦还有,”孟新初拍了拍孟新堂的大腿,“汶川地震他还去救灾来着,我们都不知道,还是后来听一个跟他挺好的男生说的,他去的就是震中,是最先进去的那一批医护人员里的,好久都没联系到人。简直了,这就是英雄啊!”
    说这话的时候,孟新初的眼里都闪着崇拜的光,比提起喜欢的男明星的时候还亮。最后她拉着孟新堂的手,下了结论:“反正我身边的人里,他绝对是我偶像,男神一般的存在。”
    等孟新初走了,孟新堂还没缓过劲来。不过是听了关于沈识檐的这些描述,他似乎就已经能勾勒出他曾走过的路,曾经历过的痛,鲜活到让他呼吸困难。
    他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有几滴茶水漏在外面,他用手指在水上点了点,鬼使神差地,写了一个名字。
    好像在写成这个名字的一瞬间,眼前的场景就和那日在茶馆时重合了。
    注视着那两个字慢慢变干,他心中有冲动,还有期待,他没有对男人产生过这样的感情,即使曾经的恋爱,好像都没有这样浓烈过。他不知道这样的心情是否已经可以称之为喜欢,又或者,已经可以再深一步,去攀援那个“爱”字。
    “和男人谈恋爱,会很辛苦吗?”
    握着茶杯,他轻笑出声,忽然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可真是愚蠢。
    孟新堂将茶杯放到茶几上,重新坐下,摆正了面前的请帖,又小心地将杯子推远了一些。刚要落笔,又顿住,笔尖悬着比画了两下,他皱着眉歪了歪脑袋,俯身,从抽屉里翻出两张稿纸。
    笔尖摩擦着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
    等他终于觉得满意了,正式写请帖了,两张稿纸上都已铺满了“沈识檐”三个字,细细密密,层层叠叠,像不为人知又按捺不住的暗恋。
    第八章
    那天傍晚,孟新堂给沈识檐去了个电话,想问问他的肩膀是不是完全恢复了。电话接通的时候,夕阳刚好落满窗。
    沈识檐那里听着很吵,有不止一个人的说话声。孟新堂将手机贴近了一些,问:“你在干什么?”
    “陪老顾挑花,哦,就是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唱戏的老头儿。”
    话刚说完,孟新堂就听见他嚷了一声。
    “哎,别搬别搬,老顾你放下!我说了多少次了这花忒娇贵,连我都伺候不好,到时候花没养好再把你折腾坏了。”
    沈识檐的声音里难得的有一丝不常见的气急败坏,有点着急,还有点无可奈何。孟新堂隐约听见有人回了几声,接着,沈识檐向他说了句“稍等”,又冲那人说道:“你现在怎么有这么多理呢?”
    孟新堂索xing靠墙站着,将那边一声一声的争辩当解闷的段子听。又嚷嚷了好一阵,电话那头才终于算是暂时安静了下来。
    “这个老顾眼馋我那院子里的花,非要养,我说送他两盆他又不要,来挑花还净捡着贵的、难养的挑,”为这件小事,沈识檐却向他抱怨了两句,末了还嘟囔着说,“老小孩。”
    孟新堂笑了出来,宽慰道:“老人都这样,其实也挺好玩的。”
    沈识檐发出一声“嗯”,算作认同。孟新堂想了想又问:“你院子里花很多吗?”
    “很多,”沈识檐这回笑说,“我有满满一院的四季。”
    一句话,颤动了孟新堂的眼睫。
    他将目光投向窗外,去纠缠盛夏的晚霞。
    “有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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