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有些错愕的,微微张了嘴。
“所以作为她大人的我,你觉得我该想些什么?“他侧了脸看了她一眼,右手在裤里摸索了一阵,又停下了。
从未听说他有个妹妹啊…女孩不解的有些喃喃自语着,若真是她哥哥,哪能允许她在这…
女孩想通了些,认为温醉清不过是在唬她,许是刚刚说的话对初中生而言,过分了些,他才这样说的。
可她说得也并没错啊,于是她也顺着他说,“当然呵斥她,然后让她别来了。”
温醉清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女孩惶恐的心,从未停止过。
女孩夏甜从M国又追到这里,不过是因为太舍不得了。即使他已明确的和她说了分手。
可她明了。如果真爱上这个男人,你会更绝望。
他好像是没有心的,他可以在一个又一个女朋友里,做尽了男朋友的职责和温柔,可他抽身的速度,快到还未清醒和迷离中,便晃晃就过了。
那些女孩说,可以和温郎谈恋爱,但可别和他谈心。
可她明白这些话时…便已然丢了。
那个初中生,是个变故。
她仰望着二楼的男人,是怎样盛着灯光,依靠在栏杆上,淡漠的看着底下纷纷的人群。
再看着他神色微微的一变,揣着双手,漫不经心的下楼,脚步平缓的更像是参加盛宴般。
他…拦在了一个女孩面前,黑暗里,她没有看清他下一步的动作。
只她…莫名的惶恐着。
便好似瞧着一个空皮囊里,跳动着一颗血红的心脏,随着那女孩的动作,咯噔得一声又一声的轻响。
她不愿看到温醉清好似有了心的模样…那时的她,恍惚得拎包的手,指甲都用力的陷进肉里。
也还好这卖酒女不过是个初中生的小小模样,廉价的穿着和俗气的妆容,怎看也并不会与温醉清有着男女上的关系,或许真如他所言,是他哪个落后贫穷的表妹,来这讨生活的,刚好被他撞见罢了。
更何况,他搂了她…
夏甜下意识的扬着嘴角,想上前搂着他的手臂,再说说话,可却被他侧了一步,闪过了。
他说,夏甜,不是约定好了么,结束了就不要有瓜葛。
啊…这话,她清楚的太过了。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她…
“那你为什么还要搂我?”她捏了捏包带,挣扎般的问他。
男人似乎也沉默了些,但也只两三秒的时刻,他说,“夏甜,这算是最后一个拥抱吧。”
这个文质彬彬的施舍,伴着他温水般的眼眸,便好似是他给尽了最大的宽容般,为她的远行终结之后的行程。
她一时僵硬了腿,看着他没有留念的前行,再不回头。
她点了酒,去消愁。
何云因为腿伤,提前下班了。领班的经理又骂了她一顿,她只好弯腰一直道歉着,这才放她走了。
温醉清…
她提着走着走着,突然掉了跟的鞋子,光着脚停在路上,等待出租车的到来。
夜很黑,街灯煌亮得如霜,人潮如山海般,一波一层的推行着。
温醉清。
她又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大抵是还没从那景里回过神来,甚至是带着迷糊的,去揣测他的做法,是归来的留念还是单纯的戏弄。
不要贪念一个优秀的男孩子。奶奶曾老是这样对她说,听得她耳朵生了茧。
她以前不大信,甚至妄想推翻它,但终究还是被现实打败又嘲讽的。
出租车来了,大灯闪了闪,她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
别去抓风、捞月、和扑蛾了。我们,已然过了奋不顾身的少年冲动,也不再怀揣着对爱情单纯又美好的向往。
长大了,学会的,便是妥协。
无论是人事,还是世人。
她想,二十七岁,她得找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嫁了。旧时提心吊胆的爱情,她供不起了。
温醉清只直径上了楼,又靠在原处,听得身边的人戏谑的念了一句,“去说教小孩子了?还搂着别的女人,你这是什么做法?”
副董掏了烟,一面递给他一根。
他低着头,捂着蓝紫色的火焰,轻轻点上,再放进嘴里。
吐了一口云雾,他说,“不过是想告诉她,男人都爱这款的。她做这个没什么门路,让她长几年再来。”
“这可不一定。”副董笑着摇了摇头,“不是男人大多有着保护欲么?就喜欢小只小只的,这世上恋童癖的人还少么?”
小只小只的…是啊,这个小矮子,四年了,身子好像就没变过般。
“那些人是挺禽兽的。小孩子都下得去手。”温醉清也笑得开怀,夹在手里的烟星随着动作掉落些在衣袖上。
不过她可不是什么小孩子…他在心里慢慢说着。
也是…她就长那样。
那时她十八岁生日,他求着店铺老板卖给他最后一桶烟花,帮他帮运了仓库的杂物才肯卖给他,在她家的茅草黑瓦屋房旁,也不算太远的草地里。
他得了她的第一次,她稚嫩的身子,和显得幼龄的脸庞,直让他禽兽的认为自己,是在诱奸一名初中生一样。
真罪恶啊…
烟雾寥寥间,他仿佛又回忆起那老男人,猥琐的表情,还有她谄媚的笑容。
烟已烧到烟尾处,泛着微弱的火光,熄灭后,他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她的笑,真他妈难看。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