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去看了心理医生之后,超过医嘱,大剂量地服用了安眠yào,可林屹川还是清醒地躺在床上,彻夜未眠,无休无止。加上白日里高强度的工作,林屹川肉眼可见地速度消瘦下来,连脸颊都凹了进去。
“林霖?”蔡淼淼吃惊地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
她刚开了个猫罐头喂了猫,蹲在电煮锅面前,打算清水煮挂面,加了点酱油就对付一顿了。
“你怎么打电话给我?”她吸着面条,口齿不清地问道。
“什么?又要请我上门?你们公司是不是换老板了?之前的被开了?”蔡淼淼惊讶地咬断了面条,拿手背擦了擦嘴。
“请我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也不是那种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无名小辈,我在江湖也是有些地位的。第二次上门,不得加钱啊!起码翻倍!”蔡淼淼作为是无产阶级的接班人,怒薅资本主义的羊毛。
要说买方市场和卖房市场的区别,蔡淼淼此刻明显是属于后者。
有求于她,站在jiāo易上的绝对有利地位的蔡淼淼闪亮登场,现在连专车都坐上了,她在位子蹦了两蹦,弹xing真足,光这座椅都值不老少钱的
。
“林霖,真是你们老板让我去的啊,确定是本人么?”蔡淼淼打破了车内的死寂。
“蔡小姐,您到了就知道了。”林霖没有多说。
车子最终在一座独栋别墅前面停下,蔡淼淼下了车。
“雾草,yin气这么大,你们老板在屋子里养小鬼了啊。”蔡淼淼捂住了鼻子,跟着林霖进入了林家大宅。
屋里空无外人,只有林屹川独自坐在客厅里,没有开灯,外面是yin雨连绵,屋内光线很暗,看不清他的脸,只有沉重的喘息声,意外清晰。
滴答,滴答,林屹川的脚边不断地出现污泥,一点一点,即便擦去了下秒钟又会出现。
“原来是个小鬼。”蔡淼淼笑着说。
林屹川的肩头趴着一个咧着嘴的婴灵,浑身污泥,不停地往下滴落,落在地面上。
“都说小鬼难缠,你怕是吃了不少苦头。”
蔡淼淼眼神一定,出手快如疾风,口中念念有词,一把捏住了那个小鬼,摸上去滑腻腻的,手感不佳。
“我换过很多地方居住,找过很多大师过来,显然都没有用。”林屹川的嗓子很沙哑,好听的低音pào。
“换地方当然没用了,小鬼认人,你去哪儿它就去哪儿。”蔡淼淼翻了个白眼,拎着小鬼的后颈皮,它不安分地四处蹬着腿,一针污泥四溅。
这个社会浮躁,世人追名逐利,所谓的大师,会背几本经书,留点羊胡子,淘换身道袍,摇身一变就是宗师了,学着给人讲经论道了。真遇到事了,全是绣花枕头,跑的比兔子还快。蔡淼淼不屑一顾。
“噫,你怎么这么脏,老师没教过你要讲卫生有礼貌么。”蔡淼淼嫌弃地看着自己身上的t恤沾满了泥点。“衣服都给弄脏了,这个额外收费啊!”
“你说的费用,事后林霖都会打入你的银行账户。”林屹川咳嗽了两声,手臂撑在椅把上。
“别乱动啊,我警告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拍个灰飞烟灭。”她扬起下巴恐吓道,手中的小鬼顺从地低下了头,不再动弹。
林屹川现在感觉好受多了,包围着他的那股冷冰的气息离开了,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贪恋这世间的暖意。
“这小鬼,你打算怎么处置?它就是调皮,也没什么恶意,最多吸了你点阳气,生上几天病就好了。我这儿就独家香灰,一包下去,保证yào到病除,有没有兴趣试试?”蔡淼淼一挑眉,滔滔不绝地推销了起来。
林屹川问:“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缠着你?”蔡淼淼摸了摸下巴,想了半天。“大概是因为你好看吧。”
“。。。。。。”
“怎么鬼就不能有自己独特的审美了,而你刚好在它的审美之内。”蔡淼淼一脚踏在茶几上,凑近了脸,轻佻地拿手指抬起林屹川的下巴,她的眼眸映在他的瞳孔中。
此刻的林屹川面容苍白,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