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皱了下鼻子,突然抬起手,把手里的面粉全抹到他脸上,哈哈大笑起来,“让你笑我!”
酷爱干净的岑墨,始料未及被她糊了一脸面粉,微微怔住,随即敛住眸光,略带怒意地双手捧住她的脸一顿狂揉,一边揉一边咬着牙问她,“还笑?”
“唔,明明……你先笑的……”柳溪的小圆脸被他揉成肉嘟嘟的模样,说起话来滑稽搞笑,她张牙舞爪地朝他脸上挥,奈何身高劣势,被欺负更惨的那个人始终是她。
她气得直跳,最后双脚一蹬,便跳到岑墨的怀里,吓了对方一跳,怕她摔着,不得不双手托着她的臀部,柳溪放肆地在他脸上捣乱,得意地大笑。
岑墨甘之如饴,抱着她转圈。
女孩肆意的笑声从未有过的动听。
他仰头吻上她的唇。
柳溪双手按在他肩上,笑盈盈地低头回应。
汤锅咕噜咕噜冒出了热气。
柳溪戳了戳他颈窝,“把抽油烟机打开。”
岑墨没舍得放下她,抱着她挪了两步,柳溪抬手,便轻而易举地就按到了抽油烟机的开关。
岑墨抱着她往回走,“继续和面团?”
柳溪:“嗯!”
岑墨将她放下,又继续刚才的姿态揉面团,揉到柳溪回头与他说话,他便低头轻啄一下她的嘴,又惹得她一阵笑。
和好面粉,擀完皮,二人开始包饺子。
岑墨捏出了一个心形饺子给她。
柳溪惊喜道:“你从哪儿学的?”
岑墨:“网上学的,第一次包。”
柳溪:“很好看,教我,教我!”
岑墨重新拿了一张皮,加了点馅,对着起来捏了捏,“再旋转一圈,把皮往上绕……再往下压,就好了。”
柳溪学着他捏了一遍,很快就包出一个爱心,“学会了!”
岑墨牵唇一笑。
她很聪明,总是一点就透。
二人很快就包了一桌整整齐齐的爱心饺子,又各自拿着一个自己包的放在一起拍特写,凑齐九宫格后发朋友圈。
【大家来评评,谁包的更好看?】
已经好几年没秀过恩爱,就连复合在一起也没主动发过朋友圈的柳溪,突然发了这么一条动态,引来了好几个赞与留言。
【快走,是秀恩爱的味道!】
【我饱了,午饭不用吃了,谢谢投喂】
【你家岑教授的手真好看!】
……
柳溪忍不住笑了笑。
岑墨站在她身后替她解下围兜,提醒她去洗个澡再煮饺子。
柳溪这才想起刚刚面粉大战后,她只来得及清理脸上的污渍,而粘在毛衣上的面粉还没处理。
可是这在他家啊,她哪里有换洗的衣服。
岑墨压着笑,“我刚才就提醒你了。”
柳溪瞪他。
提醒有什么用?刚刚胜负欲上来,非得和他杠到底,哪里还管这么多了?
“不管了,给我一条毛巾,随便擦擦吧。”柳溪说道。
岑墨忽然想到什么,从自己卧室里拿一条大浴巾,和一件毛衣给她,“试试?”
穿他的衣服吗?
一直觉得穿上男人的衣服,就像是给对方某种暗示,她的脸蛋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
不过转念想着,这只是一件毛衣,又不是衬衣,更不是睡衣,而且她里头又不是什么都没穿,所以……无所谓吧?
眼下她也没别的可替换的衣物了,便拿过他的衣服,“那我去洗了。”
沐浴出来,柳溪吹干了湿-漉漉的头发,换上他的毛衣。
尺码果然很大,本来就是修身款的套头毛衣,穿在她身上几乎长到膝盖,她娇小的身躯勉强支撑着这松松垮垮的毛衣。
还好里头是穿着打底衫的,不然中空的得多尴尬。
衣柜拿出的毛衣带着淡淡的香味,与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套在自己身上后,仿佛被他的气息包裹,就像是打上了男人专属的印记。
她离开卫生间时,岑墨也已经在自己卧室洗完澡,并且结束了电话会议,打量着穿着自己衣服的柳溪,笑道:“还行。”
他说话间,朝她走来,抬起她一只胳膊,拢了拢衣袖,把袖口叠好,让她的小手能够露出来,放下又帮她整理另外一只胳膊。
柳溪不好意思道:“我去下饺子了。”
……
吃完午饭后,两人一起窝在书房里各自忙起自己的事。
难得双方都很冷静,互相没有打扰,柳溪高效地处理完了事情,不像在德国的时候,两人只要一独处,谁也没法安心干活。
难道他们已经过了热恋期,开始进入了老夫老妻模式?
虽然柳溪喜欢这种平平淡淡的相处,但对于这么快就度过热恋期,她还是感到有点遗憾。
走神间,岑墨看了过来,“怎么?”
柳溪忙收回目光,“没事,在想问题。”
岑墨:“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是需要盯着他想的?
他沉静的目光,就这样直直地望进她眼里,好像窥探到了她的心思,柳溪视线飘走,“没什么。”
她这样遮遮掩掩的,反而让岑墨更确信与自己有关了,他的目光落在自己那件套在她身上的毛衣上,那就好像是某种欲-念的催化剂。
岑墨不动声色地起身走来,屈膝坐在柳溪身侧,凑到她耳边问道:“在想今晚要不要回去?”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富有磁性,就像是电流一样钻进耳朵,麻了柳溪一下,她忙辩解道,“我才没这样想呢。”
岑墨嗯了一声,抱住她的肩,低声劝诱道:“是我不想你回去。”
第71章
柳溪并不是没猜到岑墨的心思。
被邀请到男朋友家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偏偏是她父母不在家的时间,她不多想都难。
但她并不想这么快让狗男人得到满足,“不行,我要回家。”
岑墨伸手勾起她耳前的碎发,“一人睡觉不怕?”
柳溪:“……”
很久很久爬他床的时候,是这么和他说得,以为他没往心里去,没想到竟然记到现在。
年少不知事,太荒唐太羞耻了。
柳溪梗着脖子道:“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好怕?”
岑墨抚了抚她后脑勺,“要是半夜哭了怎么办?”
柳溪垂下眼睑。
车祸之后几年,她经常半夜会被噩梦吓醒,所以很怕一人睡觉,虽然没夸张到必须和人睡在一张床上,但自己一人面对空荡荡的房子,她还是心里发憷的,这两天她睡觉都不敢关客厅的灯。
岑墨似安慰般地轻轻抚摸了两下她的头,没再继续逼她,起身道:“我去做饭了。”
两人口味都很清淡,而柳溪偏爱喝汤,所以岑墨晚餐做了山药小排汤、清蒸鲈鱼与时蔬。
柳溪不由赞叹,“你的厨艺进步好多。”
岑墨最初的厨艺还是柳溪怕教得,他刚搬出大学宿舍那会,柳溪怕他一个人住生活不能自理,帮他洗衣做饭之余,还教他做了几道菜。
不过他懒得花时间研究做菜,所以柳溪教得花样也非常单一,能解决基本温饱问题就行。
岑墨:“比包饺子简单多了。”
他也就昨晚看了下食谱就会了,没任何难度,不过柳溪的反应取悦到他,他拿起勺子给她盛了碗汤,“多喝点。”
柳溪很给面子地吃了小半条鱼,又喝了半碗的汤,她往后一靠,摸了摸自己鼓起的小肚皮,“吃不下了,很久没吃这么饱了。”
岑墨收拾碗筷,“你这么瘦,多吃点没事。”
柳溪瞥了他眼,“你不懂,现在大家都喜欢瘦,你看那些明星……才多少斤啊。”
岑墨面无表情应了声,“不懂。”
他也不关心明星是胖是瘦,他就心疼柳溪太瘦,想她多吃点多长点肉。
柳溪嘟囔着,“胖了会没人要的。”
岑墨认真道:“我要。”
柳溪唇角一斜,伸手搭在他肩上,“可是我要胖成个球,你就抱不动了啊。”
岑墨:“我可以锻炼臂力。”
柳溪笑了起来,“我才不要。”
她说着,从他手里接过碗筷,“我去洗吧,饭后要运动才行。”
岑墨还想说她真的不需要怕胖,但她高兴怎样就怎样吧。
收拾完餐厅与厨房后,在柳溪的要求下,二人到小区散步,奈何已经入冬的夜晚太冷了,柳溪走了不到五分钟,脸被风刮得要冻住,立马拉着岑墨丢了个垃圾就折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