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介意你知道了我妈的事儿,反正大家都这么熟了,谁还没点黑历史呢?
凌霄难得地眼角抽了抽。
互相见家长这种说法实在太暧昧了,两人的相处就目前而言,其实真的没半点暧昧,都被一桩接一桩的破事儿给搅和着,不提也罢。
撩不动的洁癖怪:不是这个意思。
凌霄:我就是想验证一点事情。
余漆之:啥?
凌霄:没啥。
余漆之:??????
话说半截会死人的啊!不知道老子是处女座吗?
余漆之抓心挠肝:我去,我去行了吧,下周一,你告诉我你验证啥?
凌霄难得早早上床,盖着薄薄的空调被,床头灯暖黄的光自头顶落下,照出他不自觉露出的一丝微笑。
“回头再告诉你。”
允许对方渗透自己的圈子
周一那天恰好余漆之来博物馆还一些外借资料,办完事儿看看时间下午四点,距离凌霄理论上的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之所以是理论上的,是因为凌霄日常习惯加班到十点钟,回家还会接着看看论文报刊什么的,神人一个。
站在博物馆后门外,余漆之琢磨了一下,干脆慢悠悠晃了进去。
余漆之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并没有多想什么,只不过是时间差不多,站在研究所门前又恰好生出了那么一星半点的好奇心而已。
登记了一下访客名单,她就被带到了凌霄项目组所在的办公室。
正好凌霄带着几个人在开会,剩下的人又三三两两地在实验室盯设备,办公室里就剩下一个姑娘带着两个实习生在玩蜘蛛纸牌。
可喜可贺,姑娘就是那个八卦能力堪比专业能力的姑娘。
一听说余漆之是来等他们霄老大的,姑娘整个人都端正了起来,一秒钟关掉蜘蛛纸牌,从旁边储物柜里扒拉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平常普通客户过来都舍不得泡的金骏眉,一次性纸杯太low了,那套接待贵宾的骨瓷杯不错,就是半年没用了,一层灰。
没事儿,涮涮就好,姑娘亲力亲为,不多时一杯茶摆在余漆之的面前,端茶的姑娘一脸诡异的笑。
余漆之什么人?从小浪到大,什么场面她虚过,客气地接过了茶,矜持地道过谢,就笑吟吟地放在一边,悠悠看着姑娘。
其实此刻余漆之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了,自己这个决定,大约是有些冲动了,虽然她没别的意思,但是难保凌霄的同事不乱想。
这孤男寡女的,怎么看怎么像是两人有什么苟且,凌霄死瞒着不公开,于是她背着凌霄过来宣誓主权了。
余漆之:……
有点尴尬。
还不能解释。
愁。
对面姑娘开口:“你是霄老大的朋友吧?”
语气透着一股蠢蠢欲动。
余漆之最近大约是宋朝的文学作品看多了,脑洞颇有些收不住,一不留神就拐到了狗血向——
该不会,下属暗恋上司,乍然见到疑似上司对象的陌生女性,两人明枪暗箭你来我往互相试探什么的……
摸不清对方打算从哪个角度开始出招,余漆之按兵不动:“嗯,是的。”
姑娘脸色一动,看不出到底是长舒一口气还是遗憾,余漆之有些懵。
姑娘继续试探:“你和我们霄老大认识多久了啊,怎么都没听他提起过?”
余漆之一凛,来了!
果然是情敌走向啊,这话□□裸就是示威了,潜台词是:该不会是你一厢情愿吧?
但其实姑娘心里想的是:还朋友,我才不信咧,霄老大的嘴我是撬不开,但是既然你都找上门了,那我再不好好八卦一下,就对不起同事们的期待了啊!
余漆之虽然不想被误会为凌霄女朋友,但是却莫名起了点好胜心:“没有吗?虽然认识不久,不过最近因为一些私事,麻烦凌霄挺多的呢!好几次在他上班的时候打扰他,说起来真有点不好意思。”
余漆之不动声色握了握拳,就是这样,先坐实了【可以随时打扰的】好朋友的地位再说!
姑娘眼睛一亮:“原来那天在电话里凶霄老大的人是你呀?”
余漆之:……不是,什么情况?
说好的互相伤害呢?
姑娘继续:“就上周三下午,是你不?我听着声音像,哎呀你不知道,我从来没见霄老大那样,被人凶了还在那笑,笑得可浪——”
姑娘下意识捂住嘴,降低了音量,四处环顾,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坚持不懈小声把话说完:“笑得可浪了,那一脸春情的,我还以为他谈恋爱了,哎说说,你和我们霄老大怎么认识的,他平常不太好相处吧?不过我估计他对你应该对我们不一样,毕竟谁见过他笑成那副德行啊……”
余漆之傻了眼,不知道开启了什么奇怪的开关,情敌剧本瞬间变成了吐槽老板剧本,这姑娘一秒切换丝毫不带犹豫的。
而且,这个熟悉的话唠特质,真的很像陈诗淀。
余漆之有些头疼。
然后这一放松,就忘了端着了,去他妈的互相攀比炫耀主权。
“他还能笑出一脸荡漾?哇你可别逗了,我认识他个把月,开始那段时间丫天天冷着一张冰块脸,还洁癖、死挑剔,你们对门博物馆知道吧?我有次出来没脱工作服,我研究文物的嘛,不小心衣服沾了点土渣子,你们老大居然嫌我不讲卫生,把我给气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