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轻轻的推了推身上的人说不要了,云来君便细微的觉察到了青珛的那一丝胆怯,将人压在身下却不再动作,只是亲吻,吻她的发丝,她的眉眼,她的鼻尖,她的脸蛋。
然后云来君的吻落到青珛耳边,用他那低沉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念着青珛的名字。
那声音低低的,沙哑的,伴随着呼吸声,迷进了青珛的耳朵里,耳蜗里,大脑里,心尖里。
完蛋了,更喜欢东官了。
青珛再次主动抱紧了云来君,回应他细碎的吻,她也要吻他的脖子,吻他的下巴,吻他的胡茬,吻他的唇。
贴合到一块的唇便再也分不开,薄唇含着樱唇,大舌勾着小舌,久久纠缠,你来我往,不亦说乎。
他那里火热着,坚硬着。
她那里火热着,湿润着。
然后两处就融合在了一起,碰撞在了一起。
它们彼此吸引,它们互相需要。
他们两人再也分不开了。
青珛本以为,没有比再遇到东官更让她高兴的事了,如果有,那一定是趟在他身下,被他一次又一次送上顶峰的时候。
可青珛没料到,这六界之中居然还有比与心爱之人交合更快乐的事。
那就是青珛在高潮之中进入了云来君的神识。
青珛听说过神交这种古老的传说,但这个传说众说纷纭,有人说那是销魂滋味,有人说那是无边地狱,听他一言我一语,青珛大概明白了神交这件事,必须要完全信任彼此才能进入对方神识,稍有差池便会有巨大反噬。
尽管如此,也依然会有双修的侠侣冒着风险尝试神交。
尽管如此,那毕竟也是少数。
毕竟无论是进入别人神识的闯入者,还是被人闯入神识的接纳者,修为较低的那一方,往往承担着高风险。
更遑论是青珛与云来君这样巨大的修为差距,所以云来君从未想过要在此时同青珛神交,可他只是在同青珛共同攀上高峰的时候有片刻的完全放空,就一个不留神的将青珛仙子拉入了自己的神识当中。
云来君无奈叹气,果然是,好喜欢好喜欢他的小青鸟,喜欢到只要不克制,神识便会不听使唤的去纠缠青珛,好像个不知羞的流氓。
青珛也没想到自己对云来君如此毫无防备,他的神识稍加勾引,她便义无反顾的前去造访。
可青珛也没打算就这样退出,云来君的神识里是他的本体,宽广的树冠将她笼罩,枝叶藤蔓将她缠绕,那些不听话的小树枝们还在她身上四处游走,让她感觉酥酥麻麻又痒又燥。
仅仅只是短暂的进入了云来君的神识,青珛便再一次感觉到了电流涌动周身的快感。
“东官……”
青珛有气无力的发出娇吟,只有枝叶轻摇,不过青珛明白,那是东官在回应她。
青珛索性彻底束手就擒,化为原身栖息在了树干上。
明明是闭着眼,可那些树叶好像都成为了青珛的眼睛,青珛不仅能看见天边云卷云舒,甚至还能看见有个身穿彩色羽衣的少女朝着树下走来。
当那彩色羽衣的女子走来时,青珛明显感觉到了栖息着的大树在颤抖,还没等青珛来得及细问云来君,便听见树下的女子在说:“我要走了。”
“凤凰要带我去寻我的母亲。”
“临走前,你也不肯让我见见你的肉身吗?”
青珛感觉到身下是树枝开始为难自己,有的在拉扯她,有的在阻拦她的视线,但她还是能狡猾的躲开来,扒开树叶往下看。
青珛能看见远处彩衣女子刚刚走开的方向正有一名男子慢慢朝树下走来,而在树荫底下,一团金色的光圈慢慢凝结成一个少年模样。
只是那少年似乎初初学会幻化人形的方法,只能模糊的形成个光影,少女伸出手想要触碰,只是徒劳的穿过一团空气。
更要命的是,那团人影还未捏出五官。
少女惊讶:“哎呀,你怎么还没有脸啊?”
稚气的少年音传来青珛耳边:“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少女跺脚:“怎么样都可以,你得让我看到你的脸,将来寻到母亲,我才好来找你。”
那团光影瞬间消散,在空气中变为四处流散的萤火虫,说话的声音也七零八碎的:“你既要跟那鸟人走,就不稀得你再回来。”
少女追着萤火虫,却什么也抓不到,直到远处的男子开始催促她,她才妥协的对着虚空说道:“那好吧。”
“不过咱们说好了。”
“你是我的。”
“无论你的肉身修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
“就算你一辈子捏不出脸来。”
“你都是我的!”
少女再没有得到回应,等到远处的男子已经走进,这才讪讪的挽着男子的手离去,留下两道远去的背影。
只有青珛看见了,一圈金色的光影,从背后进入了男子的体内。
青珛是被云来君强制驱逐出他的神识的,但是已经足够青珛脑补出一场大戏。
如今的青珛仙子,可是已经游戏过人间的过来人,凡间的话本子没少看,六界之中勾搭过的人也不少,只从刚刚的片段,她便已经大抵猜到了刚刚的景象是发生了什么。
不外乎就是竹马不敌天降,未能幻化出人形的少年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小青梅跟着别人跑了,然后又不死心的附身在了情敌身上。
这要真是戏台子上唱的戏,青珛还能津津乐道的等下文,可青珛不能。
因为她已经从那稚气的少年音里听出来,那是曾经的小云来君。
云来君不纯粹是青珛的东官,云来君身上有秘密,而青珛刚刚无意间触碰到了云来君的过去,并且被云来君强行从他的神识里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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