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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他见过太多攀权附势的姑娘,所以主观上直接将她划为一类。
    时盏不再继续压,兀自起身对江鹤钦说自己要去洗手间。她没进洗手间,只停在门口,手里攥着半盒烟和火机。
    她的火机是zippo那款细银长款的,凑近点烟时,银色面使得火光反照,将她衬出一种近乎虚幻的美感。
    过道里,也有藤蔓壁灯,开着两朵灯花。
    是什么花呢?百合,还是牡丹,又都不太像,说它是百合,那花瓣又太过圆润了些,说是牡丹,那花瓣又显得单薄了些。
    看了会还是辨不出,也只好作罢,她低下头看自己脚尖,烟雾自下而上升腾起。眼前白蒙蒙的,以至于抬头时看见倚在对面的闻靳深,差点以为是幻觉。
    他直奔主题,问她:“你跟江鹤钦了?”
    时盏说关你屁事。
    他笑了,面色难辨情绪。
    闻靳深举步靠近,灯光落在他的后背,如渡一层阴翳,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取掉她手里燃到一半的烟,摁灭在她手边墙壁上。
    贴着墙纸的壁立马出现一点被灼烧后的黑迹。
    “少抽点烟。”他说。
    在赌桌上已经有些焦躁的时盏,见他这样的举动,更是难掩情绪:“你管我抽不抽烟?管我跟谁在一起?真的很莫名其妙,我追你的时候你爱答不理,现在搞这些有的没的,你当我是什么阿?”
    闻靳深周身气质都是沉冷的,他说话也慢下来,仿佛只为缓解她的激动:“你回答我的问题就好,真跟他了么?”
    “跟了如何?”她靠在那里,被他围堵住,“没跟又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吗,难道你以为自己招招手我就会奔回原地坐等你垂怜?”
    只有一种动物会这样,那就是狗。
    相较于被激出怒意的她,闻靳深简直不要太过平静,他只笑笑,说:“你需要钱的话,我有更多。”
    时盏扬手想甩他一个耳光,钱?
    闻靳深在空中截住那个耳光,握着她的手腕,用力地反扣在墙上。他还是笑着的:“你知道对我强势没用,不是么?”
    可是什么才是有用的呢?
    他什么都不缺,什么都见过,她费尽力气也没能和他试上一试,所以什么才算有用,什么又只能称之为徒劳。
    她从不是个会隐忍的人,立马又扬起另外一只手来。很不幸,再次被闻靳深截住,并且他轻而易举地用一只大手,同时扣握着两只细腕举过她的头顶。
    在绝对力量面前,任何挣扎都是笑话。
    闻靳深空余的那只手袭上她脸庞,掌着摸了摸,淡笑道:“那天你打我的耳光那么重,从没人打过我耳光。看你那么生气,我当时觉得,你心里是真有我。”他顿了顿,声音里参进几丝暗讽,“结果追到一半你说你不追了,要放弃了,看来小姑娘爱我的心,也不过如此。”
    时盏怔在那里。她想骂他,可她嗓子就像是被糊住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周身疲软,精力被不知名的怪物吃掉。
    她声音软下来,偏开脸:“你先放开我。”
    他很配合,手上力道松开。她却迫不及待地用力推开他,脚步匆匆地离开,背影实在有些像在逃......可她为什么要逃呢。
    反正不能再继续和他说。
    闻靳深望着她的身影,无声一笑,摸过她脸蛋儿的左手揣回进包里,将她那几秒里的慌张和温度,也一起收进包里。
    被妥善安放,保管。
    第33章 九万32   他从不是慈佛,而是带着良善……
    chapter32
    闻靳深回到客厅里时, 人声热闹,烟雾寥寥,他敛眸环顾一圈也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又逃了。是什么擅长逃跑的奇怪生物吗?
    秋风萧索, 寒意料峭。
    时盏已经独身离开别墅, 拿着手包行至桃花源内,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 阴黑的天空没有尽头,湿漉漉的地面泛着潮意。
    走出去时, 路边正好停着一辆的士。
    她拉开车门坐进后座, 降下一半车窗。也不清楚自己出于什么心理要逃, 但她觉得不要和他再接触总归没错。
    司机重新升回车窗, 通过后视镜去看她的脸:“小姐,风吹着冷。”
    这声音......时盏落在窗外的视线霍地收回, 她在后视镜里对上司机的眼,那是一双充满疲态的眼睛,皱纹严重。
    原来是前一趟送她的司机, 怪说不得声音有些耳熟。
    就在她觉得过于巧合的时候,司机朝她笑笑:“我开空调, 车里暖和。”然后伸手去拧开空调。
    时盏心中躁闷。
    她再度放下车窗, “关掉空调吧, 我闷。”
    司机重新摇上车窗, 说:“天冷。”
    时盏皱眉, 看着司机半张侧脸, 口吻也冷下来, “我说我闷。”
    车窗依旧紧闭。
    封闭空间里,开始弥漫着一种怪异的味道。
    “停车。”
    “停车!”
    “......”
    前方司机冷不丁地笑着。
    他说:“像你这种深夜不归家的女人活该被折磨。”
    人在倒下的那一瞬,没有身体的支配权。
    清醒在很短的时间被蚀尽, 时盏咬伤口腔内壁,用痛楚刺激着摇摇欲坠的神经,她跌进后排坐垫和前排椅背的狭小空间里,被卡住。
    手包砸落在脸边。
    时盏晕得不行,她强撑着眼皮,颤着手解开手包翻出手机。
    视线模糊。
    110......
    按的是1吗,还是2。
    时盏分不清,她紧紧咬着口里软肉,索性在通话记录里胡乱拨出一个号码。
    那边接听起来。
    嘈杂。
    人声。
    还有筹码推倒声,传来江鹤钦浮浪的笑声:“怎么啦盏妹妹?”
    时盏已经说不出话来。她艰难地张嘴,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只能勉强用手锤着车门发出点细弱的砰砰声,却被前方司机察觉。
    “妈的——”
    司机骂一声,刹停汽车。
    江鹤钦掷筹码的动作一顿。他站起来,桌上的人和荷官都在问他怎么了。他的目光径直落在沙发上低头看手机的男人,“靳深。”
    闻靳深:“?”
    江鹤钦:“盏妹妹好像出事了。”
    下车拉开后座的司机发现时盏在偷偷打电话求援,顿时怒火中烧,抓起她的头发就重重甩了一耳光骂了句贱人。
    司机捡起那手机,发现在通话界面,于是沉着脸放在耳边听那边的动静。
    传来男人低沉的声息。
    “我不管你是谁,把她完好送回,我便不咎你责。”
    司机已是亡命之徒,不惧任何威胁,反唇相讥:“你威胁不到我,你真有本事你就来救她,我不信你比警察还快。”
    那边沉默两秒,遂简单一字。
    “好。”
    ......
    天降暴雨,突如其来的气势磅礴。
    整座城市化作一张暗网。
    时盏被带到一家酒店的套间里,带着黑色面罩的司机将软绵绵的她扔在床上,在她面前架起半人高的手机指支架,然后把手机放上去。
    到底什么药这么厉害?
    能看见,能听见,偏偏不能说话不能动弹。
    倏地就想起晚上坐车时听到的那则广播——近日多名年轻女性被蒙面男子诱/奸事件持续发酵。
    原来就是这个的士司机。
    司机拧开一瓶矿泉水,拿着一片药到到她面前。司机只露一双眼睛,疲惫,凶光立现,大多数女孩子在这个时候都会害怕得哭泣。
    时盏却在思考一个问题,她这样的人,和真正的罪犯还是有区别的吧?自己也没坏到那种人人喊诛的地步吧?
    为什么就那么让他看不起呢?
    在想这一点的时候,唇被野蛮掰开塞进药片,再灌进一汪冷冰冰的液体。
    司机在她上方,用力地扼住她的颈说:“你们女人不会老实过日子,就真的活该被强/奸,你们女人都不配得到幸福!不让我好过,你们都别想好过!”
    典型的仇女男,说不定还被自己老婆背叛过,言词间表现得很明显。
    就在时盏以为自己会被这么掐死的时候,司机又冷笑着松开她,握着她的下巴左晃右摆地说:“等下就让几千人看看你的丑态。”
    那部正对着自己的手机作什么用途,在瞬间不言而喻。
    这变态不仅要性/侵她。
    还要进行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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