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毓:“怎么,你的命是金子做的不成?既然我救下了,自然就是我的。”
黑衣人:“丫头,你想好了便好。”
南毓没时间跟他耍嘴皮子,挪开衣柜,里面的墙刚好有一个可以容纳一个人呆着的地方,黑衣人进到里面,南毓又将衣柜推回去。
用浴桶里的水冲洗血迹,反正沐浴的时候地上已经有些水渍了,大晚上的,她还不信他们能看出来。
刚弄好官兵就到了。
李大人自然知道女子的闺房不能乱进,询问了一番,自己一个人进去走个过场就离开了。
就算是南夫人他们的院子他也没有仔细查看,毕竟是候府。再说了,他们也不可能会包庇犯人,他可不觉得平荣候和一个刚抓了没两天的杀人狂魔有交情。
只要确认里面没人,也没人受到伤害,他就可以离开了。
白薇倒水去了。
人一走,南毓刚想把人放出来,就听到那黑衣人说:“外面都是官兵,我现在出去了也走不远。城门和他们追丢的地方,就是这儿附近,肯定重兵把守。
你让人送一些止血药来,再拿一套衣服过来。”
得,她还没有干嘛的,这人就开始使唤她了。
南毓也不矫情,打碎茶杯,将脚上划了个口子。
白寇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南毓抱着脚丫子,两眼泪汪汪的。
白寇:“小姐,小姐你怎么伤着了!白薇呢?孟嬷嬷呢?”
南毓小声抽泣:“我让孟嬷嬷休息去了,白薇倒水去了。方才没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摔碎的杯子,我本来打算倒水喝来着,就踩到了…
明个再告诉娘亲吧,大晚上的再折腾不好,你去叫孟嬷嬷,让她去刘老头哪儿拿着止血的药过来。”
躲在暗格里的黑衣人皱眉,他方才明明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所以她是自己弄伤了自己?这个小丫头怎的这么下的了手…
又转头想想,这都是因为他,黑衣人的心口更难受了。
孟嬷嬷听到白寇的话,连忙起身就拿药去了。
大晚上让刘老头过来也不好,所以她问了有需要注意的,就过来了。
孟嬷嬷一进屋子脸就拉下来了:“怎的一个二个都不在屋子里,让小姐伤着了?”
白寇白薇白芍连忙低头认错。
孟嬷嬷看着南毓撅着嘴,忍着不哭的模样,心疼坏了:“小姐也真是,白芍不是在院里候着的嘛,有什么事使唤她去,身边总要有个人候着,出事可怎么办?
再不济还有如意,如心呢!小姐体谅,让奴婢入夜无需伺候,可是你这…让奴婢怎么放心哟!”
孟嬷嬷边说边给南毓上药。
“啊…嬷嬷,疼。”
孟嬷嬷脸拉得更长了:“奴婢明日就伺候小姐睡觉吧,省得你乱跑。”
南毓也觉得自己表现的过头了:“嬷嬷,无碍,就是方才觉得有些疼,现在好了。您啊,无需多虑,回去歇着吧,让白寇伺候就行了。
如意和如心还小,能指望她们做什么呀!我也有些乏了,你们都下去吧,有事我叫。”
几人见南毓确实没事,才下去守夜去了。
南毓赶紧下床,轻轻的抬起衣柜,还好她偷偷练了武,要不然这衣柜她还搬不动。
黑衣人:“你没事吧?”
“有事,怎么没事,本小姐为了你都自残了,你这条命可得给本小姐好好留着!衣服我暂时是没办法了,先上药吧。”
南毓用了孟嬷嬷拿来的纱布,可惜不怎么够,她只能拿出自己的手帕,用着了。
还好刘老头送来的药够多,不然就他身上那五六处刀伤真的不够看的。
这男人脸皮也厚,完全不管南毓是个女子,任由南毓脱了他衣服。
“你叫什么?”
“沈瑜。”
“听说江湖有个瑜公子?”
沈瑜没说话,也没有否认。
方才没注意,现在南毓仔细看了沈瑜的脸,发现这人长的真不赖,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
嗯,和她的六爷有的一比。
“你与我的名字撞音了,南毓,沈瑜,差不多。”
南毓…真是个好名字。
“嗯。”
“你这人,真是无趣。”
上好药,南毓就上床睡了,她已经仁至义尽了,才不管他呆在哪里舒不舒服,冷不冷呢。
不一会,南毓就睡着了。
五更天,沈瑜推开衣柜,拿出手里的玉佩放在南毓枕头底下,看着熟睡的小丫头,摇头。
难道她没有听到身边丫鬟的话吗?说他是杀人狂魔,是死囚犯?怎的睡起来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沈瑜无奈摇摇头。
放下东西之后,沈瑜打开窗户,跳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南毓在沈瑜推开柜子的时候就醒了,虽然他动作已经很轻了。南毓做了噩梦,加上这几年与舅舅习武,听力也比常人好了许多。
沈瑜离开后,南毓睁开了眼,看着枕头边上那块上好的白玉玉佩,收进囊中。
玲珑阁主的玉佩,可值钱得很呢!
今儿有赏花宴,南毓早早起来准备了。能艳压群芳还能找别人不痛快,这种事情,她非常乐意做。
南毓虽然才十岁,但是五官出奇的精致、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也跟会说话似的。
天生一副我见犹怜的无辜样…也不知道上一世她是怎么的,越长越没了现在这种讨人喜欢亲近的气质。
双眸越来越清冷,也不怎么爱笑了,冷艳高贵,却让人不大敢接近。
兴许是经历的事多了吧。南毓挺喜欢现在铜镜里的自己的。
“白薇,把苏木哥哥送我的红宝石镂空梅花簪拿过来。既然是赏花宴,咱们就穿的喜庆些。”
白寇在一旁:“小姐,今儿咱们穿哪件裙子?那件桃花粉的就不错。”
南毓摇头,她今天心情好,可是准备找别人不痛快去的,自然是怎么惹人注目,怎么美怎么来啦。
“穿那件缕金挑线纱裙。”
南毓从前喜欢穿得粉粉嫩嫩的,看起来乖巧那种。可现在自己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审美也变了,知道怎么穿能好看。
换好衣服之后,连一直在南毓身边伺候的丫鬟们都看直了眼。
南毓穿上这一身裙子一点也不显得招摇,用老夫人的话说就是:人生得美,什么样的衣裳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