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玄袍的剑客牵着一匹枣红马走出城门,走在他身旁的男子将一袋行礼挂在马背上。
“哈啾!”
沈虽白侧目:“你这是着凉了?”
“哪能啊,我好歹是个习武之人。”岳将影抖了抖,“就是莫名觉得背后发凉,昨晚回到军营里之后就有点发怵。”
“别是哪家姑娘惦记你了吧?”沈虽白随口道。
闻言,岳将影睨了他一眼:“我整日都在军营里,跟一帮大老爷们流血流汗的,能见着几个姑娘?”
“你也老大不小了,岳伯父该着急抱孙子了。”
“我爹才不急,他巴不得我在外头多被折腾几年,省得给弘威将军府丢脸,耽误了哪家姑娘。”他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我的婚事啊,说起来也是一波三折,你多半也不知道,弘威将军府当年有意同宁国公做亲家,我爹和宁国公曾是一同在边疆杀敌的生死之交,两家儿女若是能成好事,倒不失为一桩美谈。”
“哦?不知岳伯父想让你娶宁国府哪一位小姐?”此事沈虽白的确是头一回听说,倒还真有点好奇。
“宁国公有三女一子,但弘威将军府的身份摆在那,嫁过来铁定是要给我做世子妃的,自然不会拿庶女来辱没将军府。我
那时正是四处混玩,被我爹抽鞭子的年纪,也不大清楚宁国府的情况,只是宁国府嫡系,那位名满皇城的状元世子爷,同我倒是有几回眼缘,听闻宁国公膝下有一嫡女,唤作阿昭的,十有八九便是要做我的世子妃的姑娘。”
提及此事,岳将影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只可惜啊,我连人家长什么样都没见着,宁国府就出了那样的事,满朝文武,谁站出来求情,至少连坐三族……那件案子后不久,我便被我爹丢到军营里操练,压根就没想过自个儿的婚事了。”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沈虽白沉默片刻,叮嘱道,“此事你我私下说几句倒是无妨,旁人面前,需知祸从口出,你又是弘威将军府的世子,更要谨言慎行才是。”
“这我自然晓得。”他道,转头看了看包袱中那一卷纸,“虽说离青州不远,但我毕竟还在军中,不可随你同去,你此去束州,诸事留神,若是真碰上红影教或是长生殿的那些家伙,不可鲁莽行事,过两日我便能沐休,届时在束州汇合。”
玉衡庄遭袭,束州那边不晓得会有多凶险,他倒是希望沈虽白能等两天,两个人一起去,还能互相有个照应。
但自昨夜看过那值四千两银子的几张纸后,他便执意要次日启程。
横竖也拦不住,就帮他买了些干粮。
“我已传信回山庄,过几日便回有剑宗弟子前来善后,眼下玉衡庄的那些弟子也都清醒过来了,查明是何人袭击庄子最为要紧。”沈虽白翻身上马,挽住缰绳,对他拱了拱手,“我先行一步。”
望着他策马扬尘离去,岳将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太平啊……”
他转身欲走,忽又一阵寒意涌了上来,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抬头看看明媚的艳阳天,和风煦日,莺啼燕和。
真是邪门了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挠挠头,拐了个弯儿,还是决定去医馆瞧瞧。
与此同时,此生阁中。
顾如许为自己的小命忧心忡忡,几乎一夜未眠,天色微微亮那会儿,她实在躺不住了,她不睡,系统自然也得醒着,她思量许久,决定还是先将支线任务做了,虽说青州城这么大,要找那个名叫“岳将影”的小子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数数她所剩无几的寿命,她哪能坐以待毙?
一个称职的,热爱搞事情的反派,怎么能在还没浪起来之前,就嗝屁呢?
人,一时半会不知从何下手,但她眼下可以先练练别的。
喀嚓。
她手中的筷子被撅成了两截。
“你看看,这力道行吗?”
系统想了想,[不成,你这太温柔了,男人的腿骨哪里是这么轻手轻脚就能撅折的?]
顾如许看着手里的两截筷子,愁眉不展:“也是啊,拿筷子练手劲儿,很难想象该用多大劲儿……”
这支线任务也怪得很,非得让人家在床上躺仨月,弄得她都不晓得得打成什么样,才能把握好这个微妙的分寸。
人的骨头跟筷子比起来,到底坚固多少来着……
喀嚓。
她又撅断一根。
[这种事是得耐心些,人的骨头再坚硬,也不过是多添几根筷子,俗话说得好,一根筷子易折断,一把筷子……]
啪嚓!
顾如许看着手中被她稍一使劲儿就撅成两把的一捆筷子,疑惑地皱了皱眉:“你刚刚说一把筷子怎么了?”
[当我没说。]
她瘫在桌子旁,将手里的筷子搁下,叹了口气:“就我现在的武力值,我更怕一不小心手真废了人家一条腿。”
到时候场面闹得难看不说,连寿命奖励都拿不回来,她岂不是白忙活了。
[您可以克制一下。]
她一脸真诚:“刚才撅那把筷子的时候,我已经很克制了。”
[……再克制一点吧。]
顾如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