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你为何发呆?”尔朱牡丹凝视着馨玉蹙眉,不由得关心地问道。
“姐姐,秋夜下露,注意身子,我们回去吧!”馨玉目视着尔朱牡丹,嫣然一笑道。
“馨儿,你看,那池塘的莲叶中,有个什么东西藏着?”突然尔朱牡丹发现莲叶里有东西在动,不由得心中战栗。
“难道是鬼魂在哪隐着?”馨玉弱眼横波,莞尔一笑。
“馨儿,我们回去吧!万一是武娉婷那狐媚子派的刺客?”尔朱牡丹不寒而栗地看着馨玉。
“姐姐,武娉婷那个毒妇,不敢刺杀我们,我们回去!”馨玉拉着尔朱牡丹,昂着头回去了。
过了半晌,那个莲叶里,飞出几只野鸢。
“馨玉和尔朱牡丹夜里躲在后花园搞风搞雨?好,红莺,你派去监视她们的人,日夜窥着她们,只要我们发现馨玉和尔朱牡丹暗中有什么密谋,我们就禀报皇帝,打死她们!”秀川宫,得意洋洋的武娉婷,柳眉一撇,瞪着红莺笑道。
“娘娘,这是我们趁机传播谣言,害馨玉的最好机会,我们明日就到处造谣,见到一个说一个,皇后嫉妒贵妃,秘密和馨妃躲在后花园妄想弑君,皇上听了一定吓得不寒而栗,到时候赐她们死,娘娘就是一石二鸟!”红莺建议武娉婷道。
“好,我们立刻就造谣!”得意洋洋的武娉婷狡诈地诡笑道。
次日,魏宫,皇帝元月上朝去水龙书人殿,在轿子上一路都听到有些宫人在传播晋云宫馨妃的谣言,好像在窃窃私语,说馨妃和皇后在后花园妄想谋变,顿时勃然大怒。
“喜贵,什么人造谣?”元月瞪着太监喜贵问道。
“皇上没人在议论呀!”喜贵诧异地跪在元月的脚下。
元月下了轿子,眺望宫墙,确实没有人在那里,顿时十分的惊愕。
“皇上,难道秀川宫的武贵妃,将造谣的人都逮了?”喜贵奇怪道。
养性殿,元月下朝后,哭哭闹闹的武娉婷便开始颠倒黑白,倒打一耙,举报晋云宫胡说八道,诬陷自己派人到处造谣。
“皇上,馨妃这些天有些忧郁,或许是出了幻觉,总是说臣妾派人骚扰监视她,于是皇后就骂臣妾,臣妾真是冤枉呀!”武娉婷撒娇弄痴地向元月叩头道。
“武娉婷,你在宫里装神弄鬼,还倒打一耙,骂本小主有幻觉,你真是厚颜无耻呀!”就在这时,气呼呼的馨玉,拽着红莺的耳朵,来到了元月的眼前。
“馨玉,你拽着红莺的耳朵干什么?”元月看着一脸跋扈的馨玉,不由得哈哈大笑地问道。
“皇上,这个奴才藏在晋云宫外,正巧被我抓到了,他们秀川宫确实在外面装妖作怪!”馨玉命令红莺跪下,喜滋滋地凝视着元月得瑟一笑道。
“武娉婷,朕刚才上水龙书人殿,也听到有人暗中造谣,原来这些都是你在背后装神弄鬼!”元月瞪着战战兢兢的武娉婷,厉声斥责道。
“皇上,馨妃日夜想着甄宝程,是个情魔,哪里有人在讲话?臣妾怎么听不见?”武娉婷赖皮道。
“武娉婷,立刻带着你的人回你的秀川宫!”元月大怒道。
看着武娉婷连滚带爬地逃回了秀川宫,馨玉不由得捂着朱唇,俏皮一笑。
“馨儿,你真是太淘气了!”元月目视着馨玉,欣然笑道。
“皇上,这些小人,你就不能被他们咬耳朵吓晕!”馨玉笑靥如花道,。
“馨儿,看你这个样子,朕才知道,为什么皇后说你是疯丫头!”元月凝视着诙谐的馨玉,不由得眉眼弯弯道。
“馨妃在养性殿又打人了!”水龙书人殿,辰时,上朝的文武百官,又躲在那里,窃窃私语,元月咳了一声,上了朝。
尔朱兆见这些暗中议论的文武百官的鬼样,不由得怒火万丈,厉声斥责道:“都住口,上朝呢!”
众臣见尔朱兆发火,一个个吓得站在那里。
“启禀皇上,晋州刺史甄宝程战报!”兵部尚书曹范入,将甄宝程的奏折呈了上来。
尔朱兆看了后,交给元月,元月阅读了一下,不由得眉开眼笑:“甄宝程和高欢,在晋州,打败了六镇反贼,现在六镇的林荣葛湘等将军,都投降我大魏,朕决定,诏安!”
“皇上,这些反贼怎么能诏安?本主认为,把这些人斩首,避免后患!”尔朱兆瞪着元月道。
“大将军,林荣这些人,手里还有几万军队,若是杀了他们,那几万军队再度谋反,我大魏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元月目视着尔朱兆笑道。
“皇上既然要诏安,那就诏安吧!”尔朱兆捋须道。
退朝后,一脸担心的刘廷和张近,来到尔朱兆的面前拱手道:“主公,甄宝程和高欢招降了六镇反贼,在下建议,立刻把他们召回洛阳,再派其他人守九边!”
“哈哈哈,刘廷,张近,甄宝程和高欢受降六镇反贼,正好让他们在九边鹬蚌相争,那六镇反贼十分狡猾,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投降?甄宝程和高欢日后,敌人越来越多!”尔朱兆得意洋洋地大笑道。
过了一年,又是一个秋日,尔朱兆听说甄宝程和高欢在九边厉兵秣马,突然十分狐疑甄宝程和高欢暗中联合,准备谋反,立刻派范入去九边,命令两人回京升职,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甄宝程和高欢,对待范入十分轻蔑,竟然不回洛阳,尔朱兆顿时勃然大怒,此时才恍然大悟,甄宝程和高欢出京,全是计谋!
“刘廷张近,甄宝程小儿和高欢,竟然欺骗本主,在九边妄想谋反,你们说,朝廷应该怎么消灭这两个反贼?”将军府,恼羞成怒的尔朱兆,瞪着刘廷和张近两人厉声问道。
“大将军,甄宝程和高欢暗中联系谋反,一定是有诡计,我们现在不能将他们召回,便只有用别人来监视九边!”刘廷拱手建议道。
“别人?还有谁可以消灭甄宝程和高欢?”尔朱兆目视着刘廷问道。
“贺拔岳,此人和高欢,都是尔朱老将军的心腹大将,现在高欢在六镇气焰嚣张,贺拔岳却在燕州穷困倒霉,主公不如命贺拔岳为晋州刺史,若是贺拔岳带兵去了晋州,必定和高欢不共戴天,我们便可坐山观虎斗,让他们鹬蚌相争!”刘廷拱手道。
“好,还是刘廷高明!”尔朱兆不由得喜上眉梢。
再说晋州,这一年,甄宝程率领贺拔荣和庞超,与高欢在九边练兵,厉兵秣马,将士们士气盎然,这时镇南王元精忠仍在晋州,甄宝程便和高欢,拥立元精忠为主将,号召天下英雄,共同讨伐窃国大盗尔朱兆。
“报,主公,贺拔岳率领五万大军,来到了晋州城下,他拿出圣旨,说皇上册封他为晋州刺史!”就在这时,杨昭进来,禀报高欢道。
“宝程,尔朱兆派贺拔岳当晋州刺史,就是妄想我们自相残杀,现在贺拔岳来了,我是和他战,还是联盟?”高欢眉开眼笑地问甄宝程道。
“高将军,家父也是精忠报国之人,今日带兵来晋州,不但不会攻城,还定与我们联盟,请高将军派小将,出城觐见家父!”贺拔荣站了出来,拱手对高欢说道。
“好,贺拔公子!”高欢大喜过望道。
再说贺拔荣,一个人出了晋州,来到贺拔岳的军营,觐见贺拔岳,贺拔岳见贺拔荣兴高采烈地来了,不由得喜不自胜,立刻拉着儿子进了大帐。
“荣儿呀,这些年,你都和甄宝程在九边练兵,父亲听说,你们已经诏安了六镇反贼,兵马强大呀!”贺拔岳目视着贺拔荣,不由得眉目欣喜道。
“父亲这次奉旨来晋州,难道真的要当晋州刺史?”贺拔荣问父亲道。
“荣儿,高欢这个人,十分狡诈,他欺骗尔朱兆,带兵来到晋州,就是妄想厉兵秣马,暗中谋反,朝廷派父亲来晋州,其实就是监视高欢!”贺拔岳笑道。
“父亲,这圣旨根本就不是皇上的旨意,而是奸贼尔朱兆矫诏,父亲,尔朱兆这个小子,飞扬跋扈,压根就不把父亲和高欢等老将放在眼中,再说他挟天子以令诸侯,早晚篡位,父亲应该与高欢联盟,共讨此贼,为天下除国贼!”贺拔荣愤慨道。
“贺拔公子,你说的很对,但是公子可想到,日后要是那尔朱兆被消灭,这天下,是因为是我们贺拔家的,还是那高欢家的?”这时,一脸精明的司马宇文泰,镇定地站了出来。
“原来是宇文兄弟!”贺拔荣见是宇文泰,不由得眉开眼笑地拱手道。
“公子,高欢此人,是人中之虎,老将军也是人中之龙,现在大魏朝廷腐败,群雄逐鹿,大魏朝早就要灭亡了,即便我们除了尔朱兆,也不能救我大魏百姓,所以现在天下百姓最想要的,是一名爱民的新皇帝,公子,这开天辟地的理想,应该由我们贺拔家来走下去!”宇文泰一脸毅然地目视着战栗的贺拔荣。
“宇文兄弟,你是说,我们贺拔家可以趁天下大乱,抢到洛阳的天子之位?”贺拔荣十分惊愕地目视着宇文泰,他被这个疯狂野心的宇文泰完全吓呆了。
“宇文泰,你说的有理,但是现在尔朱兆弑君篡位,是各路英雄的仇敌,老夫已经决定,与高欢联盟,共同征讨国贼尔朱兆!”贺拔岳目视着宇文泰,仰面大笑道。
再说洛阳,尔朱兆虽然在朝中是大将军,但是他的舅父尔朱世隆,却手中有兵,当了当朝宰相,两个人虽然都是尔朱家,但是却势不两立,尔朱兆被尔朱世隆的气焰嚣张所恼,时常想将尔朱世隆赶出洛阳。
“尔朱世隆这个;老匹夫,仗着是本主的舅父,就气焰嚣张,得意忘形,若是再让此人在洛阳疯狂,本主的江山,岂不被此人抢去?”尔朱兆在将军府,暴跳如雷,目视着刘廷和张近武明等人,厉声质问道。
“主公,尔朱世隆有十万大军,虽比主公的兵力少,但是他是大魏丞相,主公要扳倒他,恐怕很难,鄙人劝主公,暂时带兵出洛阳,攻占九边,一面恐吓高欢和甄宝程,一面派人控制洛阳,若是尔朱世隆在洛阳妄想谋反,主公便可带兵讨伐尔朱世隆!”刘廷建议道。
“好,高欢和甄宝程,在晋州暗中反朝廷,本主就率领十五万大军出京,进攻晋州,若是甄宝程和高欢害怕,一定会迅速投降,这时他尔朱世隆在洛阳当他的丞相,若是他妄想谋反,本主就回军,借口杀了他!”尔朱兆得意忘形道。
京城九月,尔朱兆得意洋洋地率领十五万大军,去九边狩猎,皇帝元月和文武百官被留在京城,朝政由丞相尔朱世隆代理。
尔朱世隆暗中痛恨晚辈尔朱兆,夺了他的尔朱家继承权,所以尔朱兆走后,尔朱世隆便在元月面前,大骂尔朱兆把皇上当做傀儡,妄想收买元月,元月不由得十分尴尬。
“大将军走了,现在这个皇宫,有大将军在背后撑腰的武贵妃不行了,那个芳妃却是丞相拥立的,还有尔朱贵妃,是尔朱丞相的女儿,现在,宫里的掌上明珠,一定是尔朱贵妃了!”这几日,虽然仍然有人在晋云宫日夜骚扰,但是那些墙头草的妃嫔,都去芳妃的丽川宫和尔朱蔷薇的承乾宫谄媚,武娉婷心中十分的恼怒,于是她暗中去尔朱贵妃的承乾宫,收买了尔朱蔷薇的宫人小艾,小艾在尔朱蔷薇身边说了武娉婷一些好话,那尔朱蔷薇竟然当武娉婷是亲姐妹,用武娉婷做门客,暗中出了不少坏点子。
“娘娘,您有没有发现,这些日子,皇上突然对那个弱眼横波的疯丫头馨玉非常喜爱,您有没有发现,每次妃嫔来请安,皇上那双眼睛,就端详着那个馨玉看!”一日,武娉婷见尔朱贵妃心中黯然,便奸诈地对尔朱贵妃说道。
“馨玉?这个疯丫头,那可怜的样子,我就知道她是狐媚子!”尔朱蔷薇顿时凤目圆睁,心中大怒道。
“娘娘,宫里的美女那么多,皇上的宠爱,就像那早上的雾,须臾就散了,娘娘万万不能让皇上给那些狐媚子抢走呀!”武娉婷暗中离间道。
“这个贱婢,本宫一定要找个事,好好的用宫规处置她!”尔朱蔷薇顿时咬碎银牙道。
数日后,便是重阳节,妃嫔们去仪鸾殿给皇后和贵妃行礼,这时,尔朱蔷薇,去了后花园,馨玉怔怔地站在那里,等得心焦,就带着喜月大摇大摆地走了,尔朱蔷薇回来后,见馨玉不在,顿时凤目圆睁,勃然大怒道:“馨妃这个狐媚子,给皇后请安,却故意见到本宫就走了,真是岂有此理,小艾,带人把这个贱婢抓回来!”
过了半晌,小艾带着宫人,和一脸眉开眼笑的馨玉进了仪鸾殿,见尔朱蔷薇怒火万丈地坐在那里,不由得诙谐一笑道:“贵妃娘娘,刚刚大家行礼,你怎么走了?”
“岂有此理,你真是大胆,你是妃,本宫是贵妃,大魏的宫规,你难道不知道吗?”尔朱蔷薇大怒道。
“宫规?本小主不知道,若是贵妃娘娘发怒,臣妾就请安了!”馨玉糊里糊涂地欠了个身道。
“馨妃,你这样行礼,真是欺辱本宫,来人,动家法!”尔朱蔷薇瞥了瞥身边的小艾,突然怒火万丈道。
拿着棍棒的宫人,战战兢兢地来到馨玉的面前,馨玉叉着腰,冷冷地瞪了这些人一眼:“你们这些小子,是不是想疼呀?”
“放肆,谁敢动馨妃?”就在这时怒气填膺的元月,愤怒地冲进了仪鸾殿,执着馨玉的素手,便跑出了仪鸾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