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滦手掌带血,在时弋朝着他扑过来的瞬间就慌乱了,想要揽住时弋却又不想将血迹沾染到时弋身上。
“上将,你来了。”时弋轻喃出口,琢磨不透他这句话里究竟带着何种情绪。
但霍滦已经忍不住了,他宽厚的手掌抵在时弋的后背,隔着厚实的衣料摩挲了几下。
胸口微颤,霍滦涩哑出声,“别怕。”
第20章 上将的小猫20 过度呼吸的吻
霍滦从第四扇门闯入,门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了,而霍滦耳后的伪装机械也损坏了一些零碎,他眼尾边上游鱼的符金显露了一截出来。
和脸上混杂的血迹映衬在一起,显得霍滦无措慌乱的狭长眼眸迷离不已,又让人心生寒意不敢靠近。
时弋半靠在霍滦身上,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受他控制的猫耳还在隐隐微颤着,弄得时弋耳廓泛痒,他微微曲了手指,松开兜里那一块黑石,微仰起头,“上将,可以摸摸它吗?”
霍滦实在慌乱不已,无措的表情头一次显露在帝国这位骁勇善战、面冷心硬的上将脸上,他垂眸看了一眼为了砸碎门的手掌,血迹还未干涸。
“再等等。”霍滦嗓音钝涩,他实在讨厌说等这个字。
时弋低头将手放到霍滦有血的掌心之中,拇指轻抚去了掌心之中未来得及凝固的血,“好,我可以等上将很久。”
“上将无论什么时候来,都不晚。”
霍滦身躯一怔,他一直觉得当时、很早很早之前、每一次都是来晚了,总是让时弋等他好久。
“嗯。”霍滦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掌心朝下,轻轻地揉捏了几下猫耳耳尖,最后用掌心亲昵的舒顺着毛,“以后不让你等了。”
时弋眸中目光凝澈,“上将,它很喜欢你。”
霍滦深色的肤色下,烧起了不显眼的红,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卫楼惴惴不安地攥着自己的衣摆,满脸都写着害怕和纠结,他堂堂祁哥手下得力干将——不足为道的弟弟,居然要带着一个不明身份看起来就很吓人的人走出基地!
他想反抗,可他反抗不过。
而且,他也想不明白,明明对他祁哥都爱答不理的时弋,居然毫无防备地个霍滦站在一起,还伙同霍滦一起威胁他!
卫楼内心很复杂,很烦躁。
他们从第四扇门走出来,本来想从霍滦之前过来的那条路走出去,但那条路的门闸却早已合拢,无奈之下只得让卫楼带路。
卫楼不清楚那一个空间里的所有情况,可一旦出了那里,基地里所有的路线他都一清二楚,甚至能够带着人从上层直接翻跃过隐秘角落,直接落入下一层,避开长廊上避无可避的摄像监控。
卫楼走在前方,单手一撑就蹲在了金属铁栏上,他幽怨地回头看了一眼时弋,恹恹地道:“这里直接跳下去,就是一楼的半空走廊,然后就能出去了。”
时弋站到栏杆边上,往下一看,铁质镂空走廊盘根错杂,而从卫楼站立的那里跳下去,钻了一个刁钻的角度,能一跃直下一楼大厅。
“下去。”时弋淡淡地道。
“哦。”卫楼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单手拽住铁栏杆,身子晃荡在半空中,找好角度,他直接松手,一落而下。
底下传来一声坠落声,隔了好一会儿,卫楼才探出头来,冲着时弋挥了挥手,比了个OK,“没有问题!”
时弋回头看了一眼伪装泄露的霍滦,将脖颈上的围巾取下来,从霍滦发顶绕过,遮挡住了遗漏出来的游鱼符文。
“上将,我先下去。”
霍滦微微点头,“小心一点。”
“嗯。”时弋站到刚刚卫楼下去的地方,垂眼看了一眼位置,单手一撑栏杆,直接跃栏直下。
猎猎作响的风将衣襟吹得翻涌,眼睛也灌了风,干涩得不舒服。
时弋半眯了眼,在要落地的一瞬间,手指微动,在地面上卷起了一点风,就在要安稳落地的一瞬间,有利器破空而来,直直地朝着时弋刺去。
“诶,祁哥!”卫楼大惊失色。
时弋凛眉回头,侧身躲过朝他甩来的弯刀,手臂微抬,一股飓风化作道道宛若能够撕裂空气的风刃,不留余地朝着阮祁奔袭而去,密密匝匝将所有能够躲避的空隙都堵满。
阮祁轻笑一声,暗紫的眸子里闪碎着一种尽在掌控的自信,他就定定地站在原地,没有其他的动作。
等到那些避无可避、撕裂空气的风刃破空而来,就要落在他身上的一瞬间——
阮祁陡然抬手,而他的手中赫然是那管之前交给卫楼保管的晶蓝色试剂!
时弋心率不受控制地激荡起来,胃里翻滚出浓浓地扭曲呕吐感,他微颤着蜷曲了手指,想要将飓风合拢——
阮祁却预判了时弋所有的想法一般,在那些密密匝匝的飓风合拢成,要避开他手中晶蓝色的试剂时,身躯往前迈了一步,手臂扬起来,抱着不要玉碎也不要瓦全。
阮祁将手臂主动送到了撕裂空气的飓风之中。
“祁哥!”卫楼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面前这样简直难以置信,骇人的场景,他几乎是傻愣在了原地,不需要卫颂伸手拦住他,他已经不敢往前迈出去了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