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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是自己短暂生命中的主角,都可以尽自己所能创造出一片天地,陛下可以明白吗?】系统语气少有的激昂。
    容煜思量了片刻,道:“朕觉得,你在糊弄朕。”
    系统彻底不出声了。
    容煜笑了笑,捡起桌上的笔,在折子上画了一个圈。
    从第一次在脑海中听见这玉佩的声音起,容煜就觉得这玉佩一定有事瞒着自己。每次说话,只说一半,若是遇到不想回答的,便直接沉默。
    “主角……”容煜道了一句,突然想起了民间流传的各种话本子。
    出身贫寒的,几经磨难得贵人相助,终于登临高位。出身高贵的,作奸犯科人人得而诛之。
    这江逸白,可不就是正在历经磨难么。
    难道自己就是助他的贵人?
    想的太入神,笔尖的朱砂染透了面前的折子,容煜垂眸看了一眼,是梁洛川递来的折子,便随手扔在了一边。
    病逝缠绵了数日,江逸白终于醒了过来。
    睁眼是陌生的地方,殿内还熏着草药。
    內侍若水正端着药过来,见江逸白睁了眼,喜道:“小殿下醒了,快饮些水吧。”
    江逸白被他扶起来,看了一眼内殿,启唇问他道:“此处是什么地方。”
    若水将茶水奉到他身边,道:“回殿下的话,是宣华殿,陛下的寝宫。”
    “容煜……”
    江逸白沉默了许久,片刻后受惊一般打翻了若水手里的茶盏。
    “哟,这是怎么了。”
    索性茶水是温的,要不然再把人烫着就是他的不是了。
    若水将摔在地上的杯子捡起来放在桌上,跪在塌边,低声道:“小殿下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给奴才说,切莫跟自己过不去。”
    前些日子照顾江逸白,这孩子如何执拗若水是见过的,动不动就绝食。容煜这么宝贝他,若是出了岔子,可是要受罚的。
    江逸白定了定神,忽见自己胳膊上的痕迹消了许多,软了些声音对若水道:“可否今日不要把我醒来的事,告诉陛下。”
    “这,这是何意?”
    江逸白看着他,一双眸子蕴着水汽,十足的可怜。
    “求您了。”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看得出若水是个心善的人。
    这话让若水也有些为难,他是伺候谁便把谁当主子的,可是又不能欺君。
    若水想了想,语重心长道:“小殿下,听奴才一句劝。陛下是个明君,有耐性,也有些善心在,您是个活人,要是再这么油盐不进,对自个儿也是不好的。要知道在这宫里头,只有对陛下服软,讨得陛下的欢心才是出路。”
    若水常年跟着阿四做事,对容煜的脾气也是有了解的。
    容煜年是少继位,一路走来经历过不少的风霜,少受人庇佑,所以格外疼惜年纪小的孩子。
    江逸白能到宣华殿养病,虽然是份殊荣,但是如果再像从前一样,容煜是不会浪费精力在一块石头身上的。
    “我……”
    江逸白沉默了,若水的话提醒了他。他不过是个西云质子,现在容煜才是大燕的王。
    “您可千万躺着别睁眼,要是被总管知道了,是要挨板子的。”
    若水心善,还是应了下来。
    宫里头最忌讳欺上瞒下,这要是被发现了,得打一顿以儆效尤。
    江逸白道了一声谢,水也顾不得喝,又匆匆躺了下去。
    有些事他还要赶想喝明白,只希望这病不要好的这样快,能拖一时,是一时。
    “阿——嚏——”
    长街,穿着锦袍的人打了声喷嚏,抖落一肩的寒意。
    阿四听见这声,蹙着眉头颇为夸张道:“哟,可了不得,奴才说了叫您穿厚点,这要是叫太后知道您打了喷嚏,奴才可怎么交代。”
    容煜看他那着急的样子,笑道:“无妨,当日皇爷爷大雪之时,尚在军营之中,哪里有咱们这么好的条件。”
    阿四叹了一声,道:“总是不一样了,咱们大燕风调雨顺,哪儿还有那时候。”
    闻得当年皇祖御驾亲征,一匹马,一把剑,能在十面埋伏里走个来回。阿四是容煜的贴身内侍,虽未见过当年皇祖的风采,但同宗一脉,光是容煜上阵杀敌时的英勇风姿,就够他回味好长时间。
    “居安思危。”容煜看着阿四,墨色的瞳子凝在他身上,“可知祸患起于忽微,咱们不留神就给别人机会了。”
    这鹰隼一般的目光,叫阿四在雪地里打了个寒颤。
    容煜大笑一声,转过身快步去了宣华殿。
    因着怕打搅了江逸白的清净,偏殿除了若水是不留其他人的。
    容煜路过偏殿,打算进去瞧一眼。
    若水见容煜进来,吓得打了个哆嗦,“陛下。”
    “怎么着,朕是虎狼,竟叫你如此害怕吗?”容煜笑着道了一句。
    若水跪在地上道:“陛下,小殿下还睡着,怕是不能吹风。”
    容煜闻言看了一眼阿四。
    阿四即刻关上了大门。
    “这样行了。”容煜绕过若水,直接进了内殿。
    扑面而来都是草药的味道,张翎那小子就喜欢整这一套,说什么芳香避讳,人喝不进药,通过鼻子也是可以替代十之一二的。
    也不知是师从的哪门哪派,多的是这些从没听过的说法,玄之又玄。
    榻上的人额头有一层薄汗,容煜顺势伸了手,摸了摸江逸白的额头。
    还有烫,但比之从前已是好了太多。
    四下里安静的很,容煜仔细瞧着江逸白,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这人出的仿佛是一身冷汗。
    容煜思量着,把手伸进被窝里摸了摸人的腕子。
    榻上的人身子滞了一滞,但还是紧闭着双眼。
    寸关尺的脉搏跳的飞快,骗不过人的把戏。
    容煜收回手,沉声道:“睡了比醒着好看,也更听话,左右是个不愿意,不妨就今日,让朕尽尽兴。”
    十分轻浮的语气,容煜说罢,将指尖落在了江逸白的衣裳领子上。
    江逸白猛地睁开眼睛,扶着床榻退到后头,因着用力太猛险些直接翻进缝隙里。
    “醒了就好。”容煜道了一声,收回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醒了就让內侍们帮你换一套床褥,省的再沾了病气,叫这风寒缠绵不愈。张太医准备了药浴,晚些时候,叫若水带你去。”
    江逸白看着他,一双眼睛动也不动。
    容煜很难想象,在西云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一个孩子惊惶成这样。
    许是炉子里的草药太浓,江逸白的眼睛湿漉漉的,即刻就能落下泪珠子似的。
    容煜觉得这孩子长这样一张脸,真是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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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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