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绕几圈。”她锲而不舍地问。
谢明允倏地放下书,好像是被屡次打扰看书给气到了,却在看到苏言目光后神色暂缓:“……三圈余一尺。”
苏言忍不住道:“好!”
扑哧一声,是谢明允笑了一下。
“好什么好?”谢明允失笑,眼下被打扰得已经干脆不想看书了,索性任由书躺在一边被冷落:“这是近来养身子,稍长了些,原本能绕更多的。”
苏言点头,一脸诚恳地握住他的手,道:“嗯,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心里却暗自道:长得好!
也不看看他原先都清瘦成什么样了,腰身细得几乎一只手能绕过,看起来也太不安稳了,眼下长点肉正好,怪不得近来她看谢明允都觉得好看了许多。
——原来他还是不太瘦的时候好看。
谢明允没说话,闻言眯了眯眼睛,好像窥见了眼前这人的一点小心思。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想。
不过就是……一点妻夫之间的小情趣而已。
……
至于另外的两围,苏言基本能通过腰身和肩、胸膛的比例估摸出来,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深夜里趁着人睡熟了,暗自比划了一番。
至于其他的,譬如身长手长,苏言摸过,基本都有数。
于是,她了却了一桩事,便安安稳稳地睡了。
夜里有风自窗外吹过,吹不进煌煌大殿,却衬得相拥的两人无比温馨。
……
苏言这边又是婚礼筹备又要尽量避开谢明允,还有朝堂的事情焦头烂额,近来和谢明允之间,又只有晚上有闲暇待在一处,颇为闷闷不乐。
然而担子还是得抗,事情一件也不可怠慢。
而谢明允这边……也好不到哪儿去。
自从苏言登基的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他就没有哪一天没收到过来自各地的信件,有的来自往日生意上的伙伴,有的是谢家名下各铺子发来问候的,但更过分的,是一些不过一面之交也并无生意往来的人,孜孜不倦地“问候”。
谢明允有理由怀疑——若是这个劲头用到做生意上,恐怕早已是一方首富了。
但今日收到的有些不一样,其中有一封十分显眼的,信封上带着他再熟悉不过的图案。
——是谢母发来的,一封家信。
谢明允本不愿理会也不想拆开,但想到她母亲作为商人那股子计较的心眼,恐怕去繁就简地将私事家事混作一封,若是不拆开看看这封信,保不齐错失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叹了口气,终究是从众多信件中抽出了那一封,轻轻松松地拆开封条,取出了其中的信纸。
一如既往的金边纸张,角落嚣张地印着“谢”一个大字。
一张家事,一张公事。
谢明允毫无犹豫地,弃了前一张放到桌子一边,只细细浏览着生意上的事情——信上所写,大多是哪个生意开办的不错,可以考虑布局到京城,又或是光明正大地询问:以谢明允此时的身份,能否给谢家带来某些方面的便利,譬如关税,又譬如……盐引。
食盐实乃千家万户做菜所不可缺少,但要想贩盐,必须有官府批下的盐引,才可收购再贩卖,故而往往由固定的盐商经手,其根基多在京城,又和皇室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
没想到,谢母居然将生意打到这头上来了。
谢明允冷冷一笑,将这唯一的一张纸也扔在了一旁,不想理会谢母的异想天开——笑话,一朝他有了些身份便往上攀,往日怎么不见得语气这么殷勤,当年将自家嫡子嫁与他人做侧室的时候,怎么不见得对这个儿子有半分疼惜。
说到底,不过是眼中只有利益。
不过……谢明允想了想,又平下心底怒火。
——谢母也不是全做坏事,说起来……他觅得苏言这个与他两情相悦的人,还有感谢谢母的一开始并无善心的“善举”。
的确,他一开始对苏言没别的念想时,是想过将谢家钱庄以及一应生意在京城发扬,以作他来日的傍身之根,但那只是以前的想法,现在他已然不在乎这些了。
一切生意,妥善经营正常运作即可,而今口碑已经立下,往后总能长久发展。
他正琢磨得沉浸其中,丝毫未察觉身边的脚步声。
直到听见熟悉的声音,才猛地转过身看过去——苏言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边,不过一步之遥。
她捏着薄薄的纸张,却正巧是那封谢明允不屑于过目的“家信”。
谢明允心头一紧,不知她看见了什么。
苏言轻轻皱了下眉头,语气听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你母亲过些日要来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啾咪,快月底了。
营养液,支援,懂?
第105章 听话
按寻常规矩,成婚时必要邀请男方的双亲到场做个见证,但苏言一开始就没想过请谢明允的母亲。
倒不是她跟谢母有什么遗留的仇怨,而是……谢明允本就没流露出半分对这个母亲的亲情,每每都是神色厌恶不愿提及,苏言于是就越来越不在他面前提及。
也是,一心只有利益,甚至将唯一的儿子当作交换品的商人,也配得他们称一句“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