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亦不高兴了:“难道是个哑巴不成?怎的给银子也不接啊。”
卫忱仓解释道:“小姐,外头排队的人有那般多,我们从暗门走,省去了排队时间,也得了买马先机,二两碎银太少,他的意思应该是二十两。”
凉烟还来不及说话,那老头却是抢先了,声音幽幽,毫无平仄起伏。
“错,是二百两。”
凉烟直接惊呆了,为了买匹马,走个后门居然要打点二百两银子?这怕不是黑店抢劫吧?
冬亦当下便斥责:“你疯了吧!”
卫忱仓也动容,语态里却是带着分激动:“不知要卖的,是什么马?”
那老头嘿嘿一笑:“那马来自戈乌,戈乌土地肥沃,好马不少,而今天要竞价的这匹,更是在戈乌都弥足珍贵的越影神驹,为了抓回这匹马,我们死了不少人,至于价格,那自是有市无价,你们若有这个实力,大可插队进去竞价,若是没有,那便过去排队凑个热闹吧,好歹也能瞧上一眼神驹的风采。”
这话说得可谓是极张狂,冬亦气得跺脚。
“一匹马让你给吹得天花乱坠!我看就是奸商,什么越影神驹,小姐我们走。”
凉烟瞧向卫忱仓,卫忱仓却是站立不动。
“小姐,越影神驹是戈乌独有的顶级品种,无法人工养殖,传闻灵性十足,智慧超群,奔跑起来快到只剩影子,但脾性也大,向来独自野蛮生长,难以被驯服。”
凉烟听得一知半解,但也明白了,那越影神驹确实难求,心里有些意动,但又怕自己实力不足,抢不到这马儿。
毕竟将军府虽是家大业大,但忱仓作为霁月王朝的京都,是藏龙卧虎之地,单论财力,将军府真的排不上号。
凉烟正患得患失犹豫间,身后有声音传了过来,不耐和嚣张毫不掩饰。
“到底进不进去?不进去就别在这里挡道!”
这声音......
凉烟回头去看,便见着一个脸大嘴方的姑娘,是娄沈思。上一世跟着江韵薇欺辱她,拿匕首划花她的脸,还欲要刺向桑儿的人。
娄沈思见凉烟怔怔望着她不说话,不耐更甚:“看什么看!滚开!”
冬亦火气蹭一下上来了,怡然不惧娄沈思身后跟了五六人,手一叉腰就娇喝起来:“你脸大了不起?我们就得给你脸了?滚什么滚,先来后到你懂吗!”
凉烟噙了冷笑回转身,拿出二百两银票递给门帘后的老头。
“神驹难求,今日我倒是要争上一争。”
娄沈思气得在后面大叫,凉烟不予理睬,领着冬亦和卫忱仓进了马场。
刚行过狭窄的暗道,便有两个小厮热情地迎过来招呼着。
穿过几间屋宇,来到一处极大的空旷场地,用栅栏圈了起来,其内有几匹马儿正在受训,场地外地势稍高,有座位整齐排列,眼下已坐了三十多人。
“几位还请落座,越影神驹还有半炷香的时间出场,还请稍安勿躁。”小厮弯着腰恭敬迎着几人落座。
凉烟刚坐下,便见着娄沈思气冲冲地进来了,且就选了个其旁的位子坐下。
“一会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来跟我争这越影神驹。”
凉烟只淡淡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娄沈思说的确实不错,娄家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富商之家,比财大气粗,她是真的比不过。
马场内有人赛马,极速比拼下倒是看得极为过瘾,凉烟还是第一次见,看得兴致勃勃。
半炷香时间很快过去,涌进来一大批人,正是先前排在外头的那些。
待人尽数落座,一位穿着刺绣杭绸缎裙,手腕上带了个赤金色手镯的女子含笑从屋宇内行出,冲着等候的众人施了一礼。
那女子的模样生得极好,长发半挽,随风逸动,眼角轻佻,仿若桃色,看过来时,带着勾魂的诱惑。
在座不少男子都发出意味不明的嘘声,有赞叹,也有荤言荤语的。
女子冲着四方侧身行礼,笑靥如花:“小女子冉瑾,是这次竞卖越影神驹的主事人之一,接下来便由我主持,如若有不周之处,还请各位大人多多担待。”
冉瑾说完,朝另一边招了招手,有两人牵着一匹白色骏马行了出来。
那马儿身形匀称高大,浑身毛发雪白,看上去仿佛透着光亮,当真如同神驹天降,而那双大而黑亮的眼里满是桀骜。
牵着它的两人皆是有名气的训马师,共同合作下才让越影神驹配合着走进马场,将其栓在了桩子上。
在座的不乏爱马之士,激动地站起身催促起来。
“快些开始竞价吧!”
“此等神驹,在有生之年不知还能不能再碰上一次,就是砸下血本我也势在必得!”
“也不知这马儿最后会落入谁手。”
……
娄沈思也伸长脖子看着,她祖父是个爱马的,过几日便是他的生辰,若能买下这马儿送他,老头子一高兴,别说是把买马的银子补给她了,定然还会给出丰厚的奖赏。
凉烟望着那马儿扬头甩鬃,毛发洁白如雪,如不染尘埃的俊逸仙兽,很想伸手去摸上一摸。若原本她只是存了跟娄沈思争上一争的心思,那她现在便是真心想要竞得这匹马,只是论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