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一个少年,叶管家还未引荐,叶昰倾认出了这便是杨玉树的长子杨博瞻,父子俩长得有几分肖似。
杨博瞻见扣门的是王府管家,就知来人必定身份更高,毕竟前几日都是叶管家站在一旁,随行的小厮扣门。果不其然,那清隽少年,想必就是济世阁少阁主了。
关于济世阁的少阁主叶昰倾,杨博瞻多有耳闻,却从未见过,今日才知传言果然非虚。坊间关于济世阁少阁主的说法,除了家世才学,还有一说便是相貌。先时杨博瞻觉着,一个男子,世人却总以相貌说事,总是不成体统,如今见了叶昰倾真人,不由得感叹怨不得传言如此,果真是清风霁月,天人之姿。这般人物,总不该来他们这简陋的小院,倒是觉着折辱了他。
“今日腊八,故带了些礼物来探望先生,不知先生近况如何?”叶昰倾尽量和颜悦色对开门的杨博瞻道。
“多谢世子关怀,家父内伤已是有些起色,只是依旧不能挪动。”杨博瞻连忙将人往院里迎,边走边说到。
杨玉树的屋子弥漫着浓浓的药味,这院子小,是以刚刚杨博瞻的话他也听了大概,见儿子引了人进来,挣扎着想要起身。
“先生莫要挪动,好生躺着就是。”叶管家连忙将人按下去。
杨博瞻挪了个墩子来让叶昰倾坐,自己则和叶管家一道肃立在侧。
“前些日子晚辈不便探望,今日过节,送些礼过来。”叶昰倾越过窗,看了看对面那屋子,想来应该是另一个南山书院学子江华的住处,一直没有动静。
“世子,对面住的也是南山书院的学子,他今日去别处过节了。”杨玉树见状,连忙解释到,江华是他们几人中伤得最轻的。
“先生受伤一事,晚辈已是写了信回去,来年春闱之时您这伤也养了个大概,不知先生作何打算?”叶昰倾问道。
“多谢世子关怀,来年春闱之时在下的伤虽差不多可愈,只是学生担心熬不住那几日春寒,打算等春日里天暖了便南下,此次虽然遗憾,还是算了。”杨玉树言语中有些无奈和遗憾。
叶昰倾听罢点点头,这杨玉树也是个分得清轻重的,如今却是将养身体为上,况且这次太子猎犬伤人一事,表面上看是就此揭过了,怕是随时有人等着大做文章,还是暂避为佳。
“年后世子也要南下,先生还请好生将养,届时可同行。”叶管家闻弦歌而知雅意,连忙接话道。
“学生……谢世子大恩……”杨玉树虽半躺在床上,郑重而感激的向叶昰倾作了个揖。
“先生不必多礼,家父与先生的外甥女有师徒之谊,不过晚辈分内之事,来日先生必定能一鸣惊人,蟾宫折桂,晚辈便不叨扰了。”叶昰倾起身回礼,话毕带着叶管家离开了。
杨博瞻送二人出了门,叶管家交待他好生看顾父亲,记得闭门谢客,杨博瞻点了点头,见承恩王府的马车走远,关了院门便将门好生拴起来。
叶昰倾这边了了一桩心事,沁芳宫内的三皇子这腊八节过的却不那么舒心,淑妃娘娘亲自熬的腊八粥尝着也无甚滋味。
“是你冒进了……他终归是太子……”淑妃娘娘说话间又给三皇子的碗里多添了一勺香蜜。
“孩儿知道……父皇果然是偏爱太子。”三皇子颓然道。
“因为他是太子,是储君,所以圣上偏爱,而且那猎犬也是头一遭发狂,圣上必定是会多想的,不过那人竟然姓王,太子真是……吉人天相……”淑妃冷笑道。
伤得最重的人是王皇后族中一个不起眼的小辈,是以就算伤得极重也很快被弹压下去,苦主不曾寻事,三皇子也实在是不好下手做文章。
“是了,皇后娘娘今日宣了赵家那孩子进宫,让她常伴太子妃左右调理身子,太子妃无出,这才是最紧要的。”
淑妃看了三皇子一眼,见他脸色微变。
第18章 别爱我,没结果
十八、别爱我,没结果
护城河波光粼粼,后边的光秃秃的柳枝随着寒风一荡一荡的,柳树上还有不少残雪,被夕阳映成了金色。
虽说出宫之时,皇后宫里的嬷嬷刚给自己的手炉添了炭火,可是赵怡燕还是觉得冷,化雪果然是比下雪要冷得多。
皇后娘娘让她帮太子妃调理身子,若是此事可成,必是大功一件,赵怡燕一路上都在回忆着自己先时瞧过的医书以及开过的方子。
十一月初一那日,宫里来了人宣她后一天进宫,只是因为太子殿下猎犬伤人一事,此事搁置了下来,害得她这一月余心中惴惴不安。然赵怡燕也担忧,她虽想借此事为自己造势,可也不愿与太子殿下有什么瓜葛,毕竟自她有女儿心思伊始,满心里装的都是那个人,若不然她这么些年读那些枯燥的医书,又是为了什么呢?父亲一直未给自己相看亲事,或许也有这意思在其中。
马车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照理说这一条路此时并不拥挤,赵怡燕出声问到。
“怎么停了车?”
“回禀小娘子,是三皇子殿下。”赶车的人答道。
赵怡燕让丫头掀起了车帘,见赵坚骑着马,就在自己马车一侧,于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