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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璟眼眸微眯,紧抿的嘴角显得他越发冷酷。
    “他根本就没有真的把我们当过同伴,你还不明白吗?”他看着她,嗤笑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白亦念失神地望着前方,喃喃自语,往日神采奕奕的黑瞳此时一片空洞。
    “为什么要有背叛……”双膝一软,她竟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安璟看着她痛苦不堪的样子,双眉紧锁,刚想说什么,房间的门忽然被轻轻拉开。
    他望了望来人,眼神复杂。
    来人看到了房间中的情景后,本就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庞更加冷若冰霜。她走到白亦念面前,冰冷地命令道:“抬起头,看着我。”
    白亦念身子一僵,却依旧低着头,小声啜泣着。
    即墨千歌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正视自己的双眼。
    白亦念一吃痛,泪珠更是断线般地滑落,一双眼定定地落入如千年寒潭似的黑眸。
    “背叛的事情常有发生,是不是每个人离开一回,你就要这样发疯一次?嗯?”即墨千歌勾唇,一字一顿地冷声道,最后一个“嗯”慵懒绝魅,如最致命的带刺蔷薇。
    “可……”白亦念心知她是发怒了,连反驳的声音也弱了不少。
    长眉微拧,女子清丽的容颜明明未施脂粉,却因危险的神情而华丽如魔,绯红的唇仿若涂抹过鲜血,微微翘起,漾开摄人心魄的笑意:“可是什么?可是你喜欢他,你在意他?”
    在说到“你喜欢他”几个字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她身后的安璟忽然脸色一黑。
    “我……不是……”白亦念被她的话生生噎住,支支吾吾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既然不是,那你为什么要哭?是想证明给我看你有多没用吗?”即墨千歌冰冷的呵斥犹如一把锥子,直直刺在她的心上,划开寸长的伤口。
    “失去理智的人,就是魔鬼!而魔鬼,是该死的!”她毫不留情地甩开手,走到墙角柜子前,纤指抚摸着莎拉维尔精致的刀鞘,冷不防将它抽出!
    锋利的刀刃寒光闪闪,不减当年凶名。
    “背叛,只是为了让你更好地看清人心,而不是你自暴自弃的借口!你永远猜不到身边的下一个背叛者会是谁,你也不知道身边到底有多少人会弃你而去,所以哭泣永远是最没用的!”
    即墨千歌面无表情地吐出这段话,她看着白亦念不减的眼泪,心一狠,接着道:“况且,楼墨白与我不过是互相利用,那知道了这个,你是不是又该哭个三天三夜,把我所有藏品都砸烂?”即墨千歌冷冷地看着白亦念,一阵心烦意乱。
    眼泪,她最痛恨的就是眼泪!没用的生理盐水!
    如果不能让白亦念从阴影中走出来,她不介意用些狠招!
    “倘若你还是不能清醒过来,那就别怪我下狠手了!”她手握凶刀,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却让手中的刀都微微颤抖。
    这把承载了女伯爵的血腥杀气的刀,在她手中竟只能无奈匍匐,俯首称臣。
    “大小姐!”安璟终于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单膝跪下道,“属下恳请大小姐网开一面。”
    “你是在为她求情么?”即墨千歌打量着手中刀刃,慵懒的眼眸意味不明。
    “不,属下只是不希望大小姐的手染上血。”安璟低声道,生怕再激怒即墨千歌。
    绝大多数时间,她都像优雅高贵的审判女神,就连握着武器的样子也不可侵犯。
    但她也有残忍的一面,就像是冷酷不仁的暴君,嗜杀成性。
    显然,他也不敢惹怒这位盛怒中的女暴君。
    “我手上染的血还少吗?”即墨千歌阴阴一笑,手指弹了弹形状怪异的刀尖,轻佻地挑起安璟的下巴,轻轻启唇,“你有什么资格替一个废物求情?”
    “我……”安璟哑然,闭上眼,准备接受死亡的到来。
    然而预想中的冰冷并没有吻上脖颈,即墨千歌撤回刀刃,看着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挡在安璟面前的白亦念,微微眯眼:“怎么,你想通了?”
    “大小姐说得对,无需为背叛而哭。属下知错了。”白亦念垂首,“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
    眼前寒光一闪,莎拉维尔已回到刀鞘之中,即墨千歌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将她扶起来:“你终于想通了。”
    “大小姐?”白亦念红肿着眼眶,疑惑地看向脸色大变的她。
    前一秒还一副杀意十足的样子,怎么下一秒就化身和蔼可亲的天使了?
    “如果我不这样刺激你,你会这么快醒悟吗?”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即墨千歌扯了扯嘴角,开口解释道。
    没办法,这丫头太感性了,看起来强硬得像个女汉子,实际上脆弱得要死,来软的对她来说根本没用,只能来硬的。
    “多谢大小姐提点!”白亦念感动得那叫一个一塌糊涂。
    “咳。”一旁的安璟轻咳了一声,悄然刷着存在感。
    喂,你们这两个恶毒的女人,舍得让我还在这里跪着吗!
    “你不会自己起来吗?”白亦念看出了他的意图,挑眉道。
    “你这个疯女人,也不看看我是为了谁才跪的!”安璟愤愤地从地上站起来,一边拍着衣服,一边瞪了白亦念一眼。
    这不说不要紧,一说,白亦念就和他较上了劲。只见她双手叉腰,不悦地吼道:“我有叫你跪吗?自作多情!”
    “停停停,我们说正事。”眼见安璟还要吼回去,即墨千歌赶忙出声打断,生怕这不对盘的两人吵到天亮。
    见即墨千歌开口了,两人也只好暂时偃旗息鼓,整理了下情绪,认真汇报道:“黑鹰交给我们的东西,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派上用场。”
    看来这个黑鹰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即墨千歌眼中划过一丝赞赏,看向白亦念,淡淡道:“亦念,有关白易祁干过的一切不干不净的事,都捏到证据了吗?”
    “放心,大小姐,一切完毕。”白亦念点了点头,眼中是掩盖不了的恨意。
    白家,十年前你可以把我们父女赶出家门,那么十年后我也可以把你挫骨扬灰!
    白家人,你们是该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即墨千歌随意地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双腿交叠,手指轻敲桌面,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浮现。
    白亦念和安璟顿时警戒地看向来人,见他毫无恶意,这才微微放松了下来。
    “夏子寒,你去告诉黑鹰,让他再多弄些那个东西来,我有大用。”
    夏子寒垂眸,恭敬地点头,身形再次淡去。
    “你们两个跟我来,我们去会会上面那帮老狐狸。”良久,她起身,对着面前两个吩咐道。
    “是,大小姐。”
    “注意称呼。”
    “是,执行者大人。”
    异能军训练室。一贯的阴沉,一贯的压抑,因为今天某位大人物的到来而显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刻,空旷的训练室里,戴着墨镜的年轻女子正悠闲地坐在一张临时搬来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好不悠闲。她的身旁站着一男一女两名下属。
    对面,几名中年人坐得笔挺。仔细看,其中竟有一人是年过古稀的矍铄老人,一身军装和肩上闪闪发光的军衔说明他们的来头不小。
    “执行者,你不觉得自己太没有规矩了吗?”一名上校军衔的男子开口。他是这里军衔最低的,自然最沉不住气。
    “在这里,主是我,而肖远上校您,只是客。”即墨千歌抬眸,眼底泛着没有温度的笑意。
    “一个客人,有什么资格指着主人鼻子说话?”
    “你!”上校怒目而视,碍于在场所有前辈的面,不敢发作。
    即墨千歌自然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过头,朝着那些人中最年长,也是军衔最高者漫不经心道:“长孙参谋长,说吧,今天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任务?”
    在场人脸色皆是一变。
    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嚣张地和长孙荣说话!
    他们都在等待着长孙上将发怒,然而,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脾气暴躁的老人竟然满脸堆笑,语气近乎谄媚:“外孙女啊,你能训练出这么一帮人也不容易,外公我怎么舍得给你布置什么重的任务,累坏你呢?”
    外……外孙女?
    难道她是即墨千歌?所有人不由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女子,在她慢悠悠把墨镜摘下的瞬间,不由都屏住了呼吸。
    这五官,这气质,不是即墨千歌是谁?
    视线长久停留在她身上,所有人都忘记了把目光收回,惹得长孙荣一阵不爽。
    “看什么看,这是我外孙女,又不是你们的,都给我一遍去!”
    好你个老家伙,连外孙女都不给我们看了啊!几位少将中将都愤愤地收回了眼神,在心底默默腹诽了一阵。
    长孙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爽。
    即墨千歌揉揉眉心,无奈道:“外公啊,重点,重点。”
    长孙荣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题万里,尴尬地轻咳两声,正色道:“外孙女啊,今天我们几个来,一是为了验收你的训练成果,二便是给你布置第一个任务,文件在这里。”说着,他递过去一份文件。
    即墨千歌接过,随意地翻了翻,满不在意地合上,淡笑道:“执行者,保证完成任务。”
    长孙荣瞪了她一眼,粗着嗓门吼道:“怎么说你也是外孙女,有点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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