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乔斯年若是真搭上大皇子,之前乔府危难时为什么不见大皇子出手相救。
还是因为白翎,他们上善医馆暗地里盯着这件事还递过几句话,所以很清楚整件事情里没有大皇子和大皇子一派的身影,明明有捷径为什么自己要劳心劳力?
果然,连黑衣人都看向马车。
“再不心动我是该怀疑你做不了主还是怀疑你们求财只是掩盖真相的借口?”乔斯年盯着为首的黑衣人冷冷道。
常伯背回庚午,见黑衣人没了要走的迹象,他觉得乔斯年不是他的再生父母而是他的祖宗。
乔斯年将之前叠起来做掩体的被子铺开,和阮致臻帮着常伯将庚午放进马车。
阮致臻探过庚午的脉搏,又从身上摸出银针在他身上扎了几处,笑了笑说道,“万幸!常伯给他上药包扎。”
“你们走吧,”乔斯年开始赶人,“我还有生意要谈,就不和你们一路了。”
之前阮致臻还能怀疑木盒的威力,,现在有无双苑的一支干股已经够他清楚认识到木盒必须拿回来,里面的东西比命重要。那大概是一种无人识得的大杀器,点燃引线就能杀人也让人更识不得,若是有完整的恐怕会有人做出相同的东西,确实不能让这些人带走。
想通后阮致臻命令常伯,“带靳琛走!还有一人不在这里,你路上小心。”
常伯想不清楚怎么就变成这样,阮致臻从未有过的冷凝让他不敢多问,“是,大公子保重!”
常伯赶走马车,黑衣人也没有在意,“这位公子有何凭证?”
“这是干股的凭证,”乔斯年从脖子上取下一个红绳穿起的小金锁,这是原主出生时外祖母送他的长命锁,原主一直带在身上他也没取下来,确实是最后一支干股的凭证,“地契不在身上,我住在安平城长平巷,随时欢迎你们来取,只是家里都是些老弱妇孺,你们来的时候不要吓到他们。”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算说的是假住址,他们也有的是法子找到乔斯年。再说比起能和大皇子牵上线,膝盖骨五毒虫在主子眼里什么都不是,黑衣人觉得这一趟不但不会受罚还能得赏,“你送过来。”
“我好好说话的时候你们不搭不理,现在我不想动,你们送过来,”乔斯年甩着红绳,“别耍花招,我死了大皇子定会追查这干股的去处,银货两讫揭大欢喜不好吗?”
木盒被送回来,乔斯年道,“唉,我也有仇家,留个联络方式以后找你们办事方便。”
“你还有银钱?”阮致臻就没见过这么不知道见好就收的,不能让这些人赶紧走吗?
“没了,还能赚呀!”乔斯年一副赚钱很容易的样子。
等黑衣人看不见了,两人也转身往安平城去,阮致臻看着怀抱木盒的青年,问道“这个盒子里是?”
乔斯年大言不惭地说,“刚买的五毒虫。”
“你真的有无双苑的干股?”
“嗯哼。”
“去年冬狩,大皇子所佩戴的蹀躞,他说是好友所制,那个好友是不是你。”
“嗯哼。”
“无双苑私人订制的衣饰真的不会做第二件?”
“嗯哼。”
阮致臻懂了,嗯哼就是肯定的意思。
☆、第六章(捉虫)
天光大亮,乔斯年和阮致臻遇见找回来的常伯,原来常伯找到官道边开茶铺的村民,托他们看顾靳琛和庚午,自己架着马车回来找他们了。
“大公子放心,我来往安平城经常在这茶铺歇脚,是熟识的人家。”常伯想起昨夜就后怕,忍不住逾越道,“大公子当保重自身,您若是有个好歹上善医馆可怎么办。”
阮致臻不欲多说,撇开与镇北侯府的交情,让他眼睁睁看着一个四岁小儿被挖去膝盖骨,他做不到。
“报官了吗?”闭眼假寐的乔斯年问道,这么多人死在官道上迟早会惊动官府。
“让店家的儿子去安平城送信了,我让人回村里寻会赶马车的村民,乔公子若是等不及就让他送您去安平城。”常伯万分感激乔斯年,知道乔斯年赶着去安平城,他自己肯定走不开,只能尽量安排妥帖。
“我也和斯年一起走,”阮致臻颔首,“靳琛要尽快送到镇北侯府,这些人在北境就敢对镇北侯府的人动手,怕是胆大包天不会收手。”
乔斯年热烈欢迎,他现在穷得只剩下马车了,有阮致臻在剩下的几天应该不用他花钱。
茶铺在一个三岔路口边,两间茅顶土屋外的灶台上热气蒸腾,老远就能闻见香味。
常伯还记得乔斯年要避开火,见乔斯年闻着香味就醒了,也没让自己停车就慢悠悠往前。
“做什么慢下来?”阮致臻问道,“是不是茶铺有问题?”
茶铺里的也人太多了些,这半上午的居然挤满了,还有人看见他们的马车就往这边走来,阮致臻有此一问也不算突兀。
“停,我在这里下车,”乔斯年说道,“我从地里绕过去,你把马车赶到前面,给我带些吃的,我在前面等你们。”
于是大河村的老少爷们儿就看见马车停下,一位白衣胜雪丰神俊逸的公子下了车,怀抱长匣走过田间地头,远远地绕开他们上了前面的官道,领头的族老、里正面面相觑也不敢再靠近马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