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钟砚齐那样的性格,对吵闹环境应是不耐烦的。
周锦还穿着衣服,就窝进了被子里。枕头和床垫柔软得不像话,躺上去如坠云雾。
先是颠簸辗转着淋雨,前一晚宾馆的床又睡得不舒服,此时周锦竟然出现如梦似幻的错觉。她太疲惫了,就这样昏睡过去。
屋内的中央空调始终在工作,再度恢复意识时是被热醒的。
顶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屋里只点了一盏小夜灯,昏暗而幽深。床头柜上放置了两只水杯,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拿过来。
直到一杯水喝下,燥热感才散去了一些。
后半夜,防盗门开合传来“滴”声。
很快,男人带些凉意的身子挨过来。周锦没有完全清醒,只觉得整个人沉沉地陷在梦中。
腰带扣和地板碰撞发出闷响,钟砚齐只着内裤。
后来陡然转醒,感觉到有人寒窓窣窣地脱着她的裤子。
“你......”周锦讷讷开口。
钟砚齐声音含混,没什么精神:“脱掉,硌。”
他言简意赅,令人无措。
周锦只好顺从的抬起双腿,任他将牛仔裤边缘拉下来,褪到脚踝,然后一把扯开扔在地上。
然后,她就只剩下条小内裤,不着寸缕。小腿和他赤裸的腿勾缠到一起,皮肉相贴,蹭在他的汗毛上,搔起一阵痒意。
周锦不适地动腿,然后被他一下扣住。
“别动。”他警告着。
瞌睡跑得差不多了,周锦睁开眼,见钟砚齐躺在床外侧,抬手灭灯。
两个人中间仅隔一个手臂的距离。他背脊宽阔,在黑暗中隆起一个弧度,呼吸平稳。
这是神奇的体验,是与周嘉皓同屋上下铺时完全不同的。身边躺了个活生生的成年男性,他体温滚烫,身姿伟岸,躯体天然带有冷冽地味道。
他如高山般静默,在黑暗里扎根,也如野兽般潜伏着,伺机而动。
如此情景,分明危机四伏,却蛊惑人心。因为是经过深思熟虑做下的决定,她心中有了最坏预判,所以不再对未知的到来感到恐惧了。
脑子里纷飞的杂绪太多,想得久了,周锦的心跳也跟着紊乱起来。
她慢慢转过身,一阵窸窸窣窣,然后蜷缩着面对墙面。
身边的床铺微陷,身后的男人跟着动作。
热烫的气息袭来,本来泛着凉意的胸膛此时也回温,紧贴在周锦的肩背后,结实硬挺,不留一丝缝隙。他的呼吸温热,此时正打在她脖颈处的发丝上。
周锦屏住呼吸,感受他的下身紧贴着她的臀部,感受他的指尖拨开他的头发。
然后,周锦试到钟砚齐的手覆上她的胸乳。虎口卡在乳根处,指肚按在嫩滑的小丘,轻轻揉捏,荡漾着温和余波。
“唔。”她的惊叫声被自己咽下。
他难得下手没那么凶,剔除掉狠戾,变得难以言喻地温存。
周锦心下叹息,这个人,真是一丝一毫都令人捉摸不透。
许多个跟钟砚齐有关的瞬间在眼前跳动,无一是他,无一不是他。
逐渐地,她的乳尖被刺激地凸起,顶在他的掌心,
周锦羞窘,含胸弓背。
然而这个姿势让她的身体弯折,肉臀向后退,撞在他身下的野兽上。
钟砚齐闷哼一声,女孩僵住。
他近乎全裸,周锦穿了个小衫,此时也被撩了上去。说白了,两个人浑身上下都只有那么一块薄薄的布料,迭在一处,挡不住炽热的温度。
连坚挺的触感都那样鲜明。
半晌,钟砚齐安抚性地揉捏了她的乳房两下。
“别动,”他嗓音喑哑,如电流划过:“睡吧。”
置身于惴惴又动荡的夜晚,男人最终以诱哄的话语结束,多么不可思议。
周锦就在这样的不解中睡着。
*
第二天,周锦一整日都没见到钟砚齐。她始终在休息室里,李靖给她送饭,又带来一些生活必需品。
“新卡已经办好了,七哥的号也存在里面,”他递来一部手机:“里面也有我的号码,小事我能办的可以都找我。”
周锦能感觉到他正在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她把手机接过来,道了声谢。
“还有这是生活用品,先放在这边吧。”李靖把两个超市购物袋放在桌上,回头跟周锦说:“还不知道七哥会安排你在哪里住。”
周锦忍了又忍,终是没藏住话,委婉地问:“他有很多,嗯......”
像是不知道怎么形容,犹犹豫豫着。
李靖懂了她的意思:“据我所知,目前没有。”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你最好也不要有多余的心思。安心跟着七哥,他不会亏待你。”
周锦抿唇,神色不明:“我也没有那个意思。”
“行,我就是随口一提醒,有什么想知道的,你还是问七哥。”李靖不置可否地点头。
他不敢置喙钟砚齐的私事,任何时候说话都是点到为止。
休息室里设施齐全,洗手间和浴室都有。甚至在角落里还放了一张白色的桌子,上面摞了几本书和杂志。
周锦拿出一本,随手翻了翻,然后靠在沙发里读。
这天夜里,钟砚齐没有回来,她独自一人。
周锦没有联络他,只是在睡觉时,顿感这间屋子宽阔得有些过分了。
满800珠的话,懂我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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