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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项目?”
    苏印有些没懂向恒是什么意思。
    “沈氏的建筑项目,邀请你参与他们的设计团队。”向恒道。
    他翻着手机,再确认了一遍信息,也有些摸不准沈氏这是什么意思。
    “建筑项目找我一个画画的进设计团队?”苏印喝着水,有些悠闲的靠在沙发边,显然不能理解这行为。“他们脑袋有问题啊。”
    向恒:“……”
    他昨晚收到信息后也有些诧异,还专门去查了下,可是发现沈氏这个建筑公司,在国内很有名气。
    向恒:“我也觉得惊讶,不过今天早上他们那边的人又来联系我了,他们看上你之前给房子的壁画了,他们也想设计这种形式的壁画。”沈然交代完毕。
    苏印回想了一会儿,她好像确实画过壁画,但当时只是一时兴起。
    向恒询问意见:“那我推了?”
    苏印见他刚刚还兴趣满满,显然是对这项目也有点兴趣,这会儿却想着给她推了,态度转变的有点快。
    她懒懒的靠在沙发上,打量向恒 “听起来还不错啊。”
    向恒摇摇头,“太远了,加入他们团队,是要去西部实地考察的,你奔波这么久,好不容易才回北京,还是算了。”
    苏印没说话。
    去西部,确实有些远。
    但是,远一点好像也不错。
    她又想离开了,去哪里都好。
    “先不要着急拒绝他们,我再考虑考虑。回头把他们的联系方式直接发给我。”
    向恒沉默了一会儿,“你该不是为了躲陈隽吧?”
    “他找你了?”苏印问。
    几天前的酒局,她虽然喝的七荤八素,但是发生了什么事,她隐约是有印象的。在酒局上,她着实被陈隽气到了,也被默然看好戏的许校程刺激到了,说了那么一番话出来。
    后来,她记得许校程跟出来了,他们去了安全通道。那天许校程不知是不是被她戳到痛处了,整个人跟疯狗一样,现在苏印的舌尖都生疼,被他咬的。
    再后来,她就没了意识,迷迷糊糊好像被人抱到了房间。
    到床上,她酒醒了几分,问了他一个蠢问题。
    她问他,当初为什么不愿意骗骗她?
    许校程给了一个简短的回答,他反问:“你会信吗?”
    苏印想,要是放在当初,她会信的。如果他说分开是为了她好,那苏印铁定就信了,哪管它是真是假?
    过去的事情不好说,只不过酒局上的那些醉话,是将陈隽彻底得罪透了。
    陈隽叫她留下来是撑面子的,结果苏印的话彻底叫他颜面扫地。
    向恒摇摇头,“没,他再没联系过我。”
    意料之中。
    .
    苏印中午要去一趟画室,一些资料放在那里。
    结果一出小区,就看到了停在小区里扎眼的跑车。
    蓝色的车子和陈隽这个人一样扎眼,叫人想不注意到都难。苏印失算了,她以为酒局那样尴尬的事情过后,凭着陈隽的性子,绝对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
    有些出乎意料。
    但是显然,现在不是和他打招呼的好时间。苏印旋身,又要往回走。
    陈隽坐在车里就瞅见了苏印,她一出来看到了他的车转头就往回走。
    这是诚心躲着他?
    他抬手狠锤了一下方向盘,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俊脸阴沉。
    拉开车门下车,赶在苏印消失之前出口:“苏印!”
    嗓门很大,小区里几个人朝他看过来,陈隽全然不顾。又冲着苏印喊了一句:“你特么能站住吗?!”
    苏印背影一顿。
    陈隽气急,也不知是在生谁的气,一脚踢在车轮上,脚痛麻了。
    苏印没再走,她转身回来,走到陈隽面前,抬头看着他,目光平静。
    太理智了,理智的刺人眼睛。
    理智的让人生厌,可她眼神里的平静却又让人讨厌不起来。
    陈隽一时语结,盯着苏印看,没说完的半句话也吞了回去。半晌,憋出一句:“我饿了!”
    委屈巴巴又狠厉的样子,像个炸毛的小豹子。
    苏印“……”
    介于陈大爷饿了,两人去了附近的餐厅。是家环境不错的西餐厅,还放着舒缓的音乐。
    可再舒缓的音乐,明显也压不住某人体内的狂躁分子。
    苏印靠在座椅里,看着对面的陈隽,开口对服务员道:“一份菲力牛排,七分熟。”
    陈隽冷冷插话:“三分熟。”
    苏印:“七分。”
    陈隽语气更冷了,“三分!”
    他是吼出来的。
    服务员看看一脸阴沉暴躁的帅哥,又看看苏印,有些为难。
    对服务员说道:“别听他的,就七分熟。”
    又对陈隽说:“你怎么不爬到牛身上去啃?”
    陈隽冷哼,“你家菲力吃七分熟的?”他脸色依旧难看。
    苏印喝了口水,看着他缓缓道:“你胃不好,别吃生冷辛辣的东西,也别喝太多酒。”
    陈隽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愣,看着苏印。“你这是关心我?”
    苏印喝水,没回答他。
    陈隽:“你这是在打感情牌?”他声音冷了几度。“现在打感情牌,是告诉我你是关心我的?苏印,这么做还有意思吗?”
    “对啊,我就是在打感情牌。”苏印说。
    她手交叉,放在桌上,打量着陈隽,一字一句道:“自然没意思,但是这些关心是真心还是假意,你自己能知道吧?”
    她眸色很深,又很平静。
    陈隽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他想起了很多事情,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喝酒喝到很晚,她总是亲自照顾。
    他出了车祸,腿骨折了,也是她在医院照顾了将近两个月。
    他和家里不和,被大哥处处刁难,他被别人说成是私生子,她语气坚定的告诉他:“别人的说三道四,决定不了你的人生。”
    她对他很好啊,虽然不善表达,但是真情还是假意,他能够体会到。
    陈隽沉默,看着苏印。牛排上来了,他低头吃东西。
    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只能吃东西,腮帮子都吃的鼓鼓的。
    “我刚以为你会揍我。”苏印说。
    毕竟,酒局让他失尽面子是真的。
    陈隽一顿,又继续吃东西,嚼着东西含糊不清道:“我不打女人。”
    苏印沉默。
    看着他快要吃完了,她也拿起了搭在座椅上的外套。
    “那天的事情……抱歉。”
    不管怎样,都不应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伤了陈隽的面子。他这样一个好面子的人,估计憋了好几天的火。
    陈隽从餐盘里抬起头,擦擦嘴,坐端正了。
    听苏印这话,又让他想起了那天酒局的事情,脸色不太好看。
    “道什么歉啊?你那么会说话,值得表扬的。”阴阳怪气的。
    苏印没说话。
    接受就接受,不接受拉倒!
    她就那么几句话陈隽就受不了了,那他还出轨呢,又算怎么回事?
    半晌,陈隽的神色又平静下来,看苏印已经套上了衣服。他开口:“再说几句话吧,别那么着急走。”
    他态度的转变叫苏印有些诧异,动作却停了下来。
    陈隽问:“你那晚,说的男人是谁?”
    那个初恋是谁?
    从见到苏印开始,他就知道她不是一个安心和别人好好生活过日子的人。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占有欲,陈隽都请人调查过苏印。
    “总不能是那个姓徐的老男人吧?”语气有些不善。
    “你查我?”苏印看他,带了冷意。
    陈隽原本玩世不恭的气焰,萎了一半。嘴上却不肯认输:“查你怎么了,你还怕查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苏印,咱俩到底谁先背叛谁啊?”
    苏印:“我和徐陵没关系。”
    “那那个初恋是谁?”叫她记了这么久,还忘不了,提起来都带着恨意的初恋是谁?
    “这也和你没关系。”苏印起身,已经不想再和他聊下去了。
    “是没关系。不过……”陈隽勾了勾嘴角,他起身,绕到了苏印的身边,凑在她耳边,低声一句。
    .
    苏印在当晚,就和向恒说了自己要加入沈氏的事。
    向恒还有些讶异,想了半天,还是老实交代:“徐先生来了电话,可能要你和他说一下。”
    苏印立即就明白了。
    “知道了。”她回答,从窗户看出去,城市的灯火璀璨。她捏着手机发呆。
    一年前,澳大利亚她和徐陵。
    徐陵问她:“你还不愿意待在我的身边吗?”
    苏印看着碧蓝海水,回答说:“我最近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
    “哦?怎么有趣了?”
    “他跟着我,一路跟到了西藏,在那里待了一个月。”
    徐陵沉默良久,才说:“你喜欢他?”
    苏印没否认,她收回视线,看着徐陵说:“不知道,但是我不讨厌他。”
    那时候,她以为那个看起来不靠谱,却能在西藏陪她待一个月,孩子气十足的陈隽,会和她好好在一起的。
    结果没想到,到最后还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苏印回神,发现自己的脚都麻了。
    在选择给徐陵打电话与不打电话之间,她犹豫了半晌,选择不打电话。
    转身去房间收拾衣服。
    那边负责人说了,明天早上就出发。
    -
    芜昌,山区的小县城。
    大晴天,阳光有些刺眼,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驱散了早上的那点寒冷。
    街上,有行人,步子也不匆忙,慢悠悠的像是在散步。
    许校程和当地项目的负责人开完会,已经是大中午了。那负责人的秘书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听了他老板的吩咐,折返到会议室里,问:“许总,张总已经在酒店定好了包厢,你中午过去就成。”
    许校程还在翻看文件,眉头微皱着。
    这里的条件远比他想的要艰苦,这还是在县城里,要是真到了施工地,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基本情况都还没有了解清楚,沈然却已经打电话通知说他们设计组的人也来实地考察,也不知是真来考察,还是添乱。
    秘书见许校程皱着眉头出神,又提醒了句:“许总,那吃饭的事,我怎么回张总?”
    许校程拿了桌上的杯子,递给秘书,“先倒杯水。”
    秘书接了水,放在他面前。心里感叹,这老板可真是工作狂,两天的时间,休息时间恐怕不够六小时。
    “你们去吃,不用等我。”许校程将文件合上,又拿起桌上的另一份文件。
    秘书有些为难。
    调研小组来这里已经有小半年的时间也没能给出一份确切的规划,结果没想到,大老板亲自来了。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负责人张怀,刚才汇报的时候舌头有点打结,好不容易汇报完了,就立马联系了酒店准备午餐。小城条件简陋,面馆小饭店倒是多,但体面一点的餐厅却难找。
    费了些心力,才约好了饭局,心里盘算着,酒场之上话也好说一点。
    可现在大老板说他不去吃饭,这让秘书犯了难。
    站在那里,颇有些进退不得。
    犹豫片刻,还是出去了。
    许校程也没吃饭,和公司那边紧急召开了视频会议。
    果然不出他所料,各位董事的面色好像都不太好。许校程喝口水,跟没看见一样。
    有人按捺不住问:“许总现在在哪里?”
    许校程答:“芜昌。”
    那董事扶了扶眼镜,“在那里做什么?”
    许校程镇定自若:“盯项目。”
    盯项目?堂堂一个公司总裁跑去工地盯项目了,这像话吗?不像话!
    “你就这样走开,扔下公司的一堆事情,怎么办?”
    年老的公司元老已经被许校程的行为气的脸色泛青。谁也没有想到,董事会召开在即,这决定着许校程还能不能继续任公司总裁,他居然在这时候跑去工地盯项目去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
    不看好他的那些人,自然是不希望许校程再任总裁,但是就这样跑去工地,也是他们没想到的。
    看手机有电话进来,许校程也不打算跟这些人继续耗。
    他不冷不热一句:“公司不是还有你们吗?少我一个,照样转的。行了,我还要开会,商讨伙食费用问题,就先不聊了。”
    众董事:“……”
    不大的电脑屏幕把众董事难看的脸色挤到了一起,五彩纷呈。
    许校程伸手,关掉了屏幕。也不管那帮西装革履的顽固会被气成什么样。气人,许校程向来很有自己的一套。
    按开手机,沈然带着些笑意的声音就穿过来。
    “人见到了吗?”
    “什么人?”许校程问。
    “哦。”电话那头却没话了,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
    心想,不着急,慢慢等,他给许校程送的这份大礼,总会到的。
    想到这里,沈然心里有些隐隐的雀跃,但却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声音,不在许校程面前露出丝毫的破绽。
    他一本正经道:“去的设计组的人,是我的朋友。那人生地不熟的偏僻之地,你可要照顾着点她。”
    许校程多精明的人,立马就察觉出沈然这话里的不对头。
    “女的?”
    男的何需要沈然专门叮嘱让照顾。
    沈然没想到,这也能被他猜出来,“你一定得把人照顾好就可以了。”
    许校程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开口道:“既然你这么宝贝,那趁早叫她别来这地儿。要不你跟来照顾?”
    不说还好,一提这茬,沈然大吐苦水。
    “你以为我不想来啊。”他想来芜昌的心那是相当迫切,毕竟还想看一出许校程和苏印的好戏,可怎奈,真的走不开。
    “家里主子最近盯的紧,非要看我做出点成绩来。等应付完他,我就来了。”
    许校程没说话,沈然一向不喜欢束缚,不过自从上次把沈父气到住院之后,也安分了很多,至少明面上不会再混蛋。
    但私底下,沈然混蛋的事可真不少。
    这次,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事情。
    临了,沈然还不正经叮嘱:“知道你那边条件艰苦,我这回是特意给你送温暖去的。”
    说完,也不等许校程开口,就挂断了电话。
    许校程刚开始没理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下午,一辆车停在了他们临时工程队的院子里。
    看到车上下来的苏印,许校程想,沈然这种没事儿就爱胡乱掺和的闲人,还活在世上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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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芜昌是架空,没有具体地名(明天不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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