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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有些失落。深深的藏着,偶尔翻出来,就会叹气。
    其实,老十三的腿是那个女人治好的。有时候,雍正会想是怎样治好的?那白皙柔软的手是怎样一点点撇净脓水,涂抹膏药?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想着想着,他就会想起自己还是雍亲王时,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日子,或者时辰。然后,他就会憋的很难受,宣个妃子或者宫女,解决问题。之后,便是失落――都不是!
    深深的,超越了他的想象的失落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牵挂一个女子?或者这样憎恶一个女子――恨不得她死,却舍不得她真的去死?
    皇上,该用午膳了。苏公公的声音再次提醒他。几个王大臣们已经退了下去,雍正发现自己又走神了。
    不用了,朕要出去走走。
    皇城在阳光下显得异样的庄严,雍正看向坤宁宫的方向。小时候,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从那里出生的,和太子哥哥一样有着高贵的血统。因为,抚养他的佟娘娘是宫内的地位最尊贵的女人,是后来御口亲封的皇后!所以他总是开心的和太子一起玩耍,与其他阿哥们保持着距离。
    但是,就在他刚刚把尊贵卑贱的区别种进自己的血脉,一个打击让他猝不及防――他不是佟娘娘的儿子,不是坤宁宫的儿子!他的母亲和其他的阿哥一样,都是
    贱种!他想起太子私下里对别的兄弟的称呼。
    不,我不是贱种!
    他无力抗拒宫里的安排,不得不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一个陌生的连四妃之首都算不上的女人。他恨,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佟娘娘的亲生儿子,为什么上天要为自己安排这样一个不那么高贵的母亲?!打心眼儿里,小小的四阿哥瞧不起那个被封为德妃的女人。完美的遵守宫规对他来说,与其说是无奈,不如说是一种炫耀――只有皇后的儿子才能拥有如此完美的礼仪应对。自己永远都比他们高出一等!
    我是皇后的儿子!
    慢慢的,他知道了,皇后的儿子应当是储君;他看见了,皇阿玛最疼爱的儿子――太子,是皇后的儿子;他听见,其他的兄弟额娘对皇后位置的议论和垂涎;他分辨出,这个位置上的女人天生的尊贵和庄严,而这些都将自然而然的延续到她的子息身上。
    我是皇后的儿子!
    胤禛不断的提醒着自己,然而现实的反差,皇阿玛显而易见的偏心让他把所有的错误推到亲生母亲身上!是这样女人剥夺了他做皇后的儿子的权利!
    于是,他压抑内心的焦虑,平息烦躁挣扎的心态,他要一步步的证明,自己才是当之无愧的皇后的儿子!帝位就这样自然而然的落入他的眼里――那是证明的最好方式!
    四十多年呵,等了四十多年,终于他可以站在这里,享受着皇阿玛曾经的荣誉。可是他发现,自己仍然不是皇后的儿子,血统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推开临水的轩窗,水岸那边一个宫女窈窕的身影娉婷走过,仿佛一副jīng美的工笔画。雍正静静的看着,欣赏着,不想打破这份美好。
    湖水静静的拍打着岸边,哗哗的水生勾起无边的寂寞冷清。
    他想,人生就是这样,总有遗憾。于是,他释然了,纠缠了他多少年的执著在这一瞬间放开。是谁的儿子不再重要,他,爱新觉罗胤禛,是大清国的皇帝!这才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然而,放开了――还是失落
    那是谁?雍正抬手一指对面的宫女。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有什么东西来填满空虚的怀抱。
    恍惚中,眼前的女子变了一个模样。肌肤接触的刺激,令他兴奋起来,喘息声变成那个女子爱怜的娇嗔:四爷,这里
    光滑细腻的肌肤在手下仿佛一道丝绸,雍正毫不怜惜的想着撕裂她。一阵突兀的惊叫冲破迷思――幻象散去,身下披头散发的女子,全然的陌生,惊恐的眼睛完全没有熟悉的放dàng!
    呵!雍正兴致全无。一个挺身冲了进去,应付几下,退了出来。
    不是,不是她,那个妖女!
    夜深无人的时候,佛前祈祷的时候,他总是问自己,上天是不是要考验他,才降下这个女人?而他,似乎没有通过考验。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觉得挫败,再挫败
    皇上!太医院的鲁太医恭敬的觐见。
    雍正示意他讲下去,下午在御花园的风流让他有些疲累。喝了些参汤,jīng神恢复的好些了。
    鲁太医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回道:果郡王身子只是有些疲劳,稍加休息就好了。
    雍正唔了一声,没有说话。
    鲁太医犹豫了一下,果郡王要微臣给一位女子把脉诊治,微臣不敢推辞。特向皇上禀明。
    雍正睁眼看看他,问道:怎么样?
    鲁太医猜着是在问那女子的病qíng,说道:不是很乐观。她受的多是外伤,手筋和脚筋几乎被挑断,琵琶骨多处碎裂。虽然被糙糙包扎过,但是后来似乎又有撕裂的痕迹,若是延宕了就医时间,怕是要终身瘫痪了。
    雍正眉毛挑了挑,说道:果郡王的家事就让他自己cao心吧。他身子不好是天生的,以后太医院给些补养的药就是了。没必要过去一趟。好好看看怡亲王的病,最近他的身子似乎也不太舒服。
    是,臣领旨!
    屋里恢复了安静,按惯例,各宫的牌子被呈了上来。雍正扫了一眼,复又闭上眼睛。小太监捧着盘子悄悄的退下。
    她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
    一个念头冒出来,雍正突然觉得很兴奋。纠缠了他一天的yīn郁一扫而光。
    她和她的姐妹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只是不知道,这么美丽的女子,一旦没了容貌,还会怎样博取老十七的怜惜?
    皇上,早些歇息吧。乔引娣细细的声音提醒他天色不早。雍正从思绪中拔出来,原本高昂的兴致突然散没了。眼前都是些唯唯诺诺的人,看着他们小心翼翼奴颜卑屈的样子,心里就没来由的烦闷。
    如果是洛蓉,她会怎么办?
    雍正没有经历过。
    唯一的一次是登基后,把她qiáng留在宫里那几天。有一天中午,自己抱着她睡着了,半梦半醒间,有人来叫,睡梦中的蓉蓉不耐烦的扔出去一个枕头,正砸在苏公公的头上。睡梦中的佳人只是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不去,讨厌!便自顾自的睡去。
    雍正嘴角含笑,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胳膊。那时蓉蓉便是抱着他的胳膊睡着的,那天中午是他这辈子起chuáng最慢的一次。
    如果真的留下她,自己会不会成了唐明皇?
    chūn从chūn游夜专夜,从此君王不早朝?
    雍正出了一会儿神。爱犬在身边谄媚的转来转去,伸手摸摸他的头,雍正扯动笑容,却没有一丝笑意:她不能死,死了就会让他少很多乐趣。在这个至高无上的地方,她是唯一让他不断体味少年时那种不甘心的感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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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到这里了,休息、休息一会儿!(4日更新。)
    俺把封果郡王的时间拖后了,和历史有点不符。反正也不是历史类,YY一下吧。
    第四十二章
    一双白皙的手蓦的cha进滚烫的热水里,手的主人还没有如何,旁边立着的男人倒吸一口冷气,这,这行吗?允礼的声音有些发抖。
    蓉蓉慢条斯理的说:你知不知道江湖上有一种油锅取钱的游戏?
    允礼有点反应不过来,说道:嗯,嗯?天桥的把式?
    蓉蓉点点头,差不多吧!他们以此为生,如果像你说得那般,他们的手还不成了炸油条了?
    手在水里换了一下面。翻动手腕的时候,蓉蓉的眉头皱了皱。
    允礼一直盯着银盆,眼尖的看见蓉蓉的手腕靠上的位置红了一圈,还说没事,都烫红了!
    蓉蓉道:那也比废了好!现在我连妞妞都抱不动,还算什么额娘!眼圈一红,想起醒来想抱抱妞妞,要不是允礼接的稳当,差点把孩子摔着,心里酸疼酸疼的。
    允礼拿起帕子,轻轻的擦净蓉蓉的眼角,默默无语。
    蓉蓉抬眼看看他,无声的叹息了一下。
    贴身小太监姓候,人称猴子,瘦瘦的,很机灵。看着侍女把另外一个木桶端进来,又悄悄的退出去。按照允礼的吩咐,守在门口,不让其他人进。
    允礼拿起chuáng头的一个大木盒子,打开里面是黑色的膏状物体,虽然香味馥郁,样子却不甚美观。蓉蓉抱歉的笑笑,还要麻烦你。
    允礼道:什么麻烦!下次我把他们再磨细些,把握一下时间,可以比这个更好看。一边说着一边均匀的涂抹在蓉蓉的手上,甚至连纹路都要抹平。只是里面常常混着一些小疙瘩,要想抹均实很不容易,还要抓紧时间。允礼弄得满头大汗,才勉qiáng抹好。用细白的纱布细密的包好,这才直起腰来。笑着对蓉蓉说:诶,你说要是你再教我两手,我是不是就可以开馆接诊了?
    蓉蓉一直低垂着眼睛,眼角略微有些湿润,轻轻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允礼扶着蓉蓉半坐起来,抱着被子,在后面堆好,让她舒舒服服的靠着。这才小心翼翼的把蓉蓉的脚从被窝里移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放进了高高的热水盆里。水一直浸到小腿肚下。
    蓉蓉,允礼单腿屈地,半蹲在地上看着热热的水,说道:是不是按摩一下吸收的效果会更好?
    蓉蓉道:现在还不行。若是素素在,她可以以她的内力引导药力贯通经脉。现在只能依靠自然药力一点点积累,能走到哪里算哪里了。虽然未必能、能像以前那样,但是做个正常人还是没问题的。
    允礼被热气熏得一头汗水,揩了一把,说道:都是我太笨了。
    蓉蓉嫣然笑道:也不是。我的本事本来就不高,丢了也不可惜。对了,我教你认的xué位图,记下了吗?
    允礼点点头,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说道:记下啦!娘子吩咐的还敢不记吗?
    蓉蓉撇嘴嗔道:贫!来,我教你几句口诀,是素素告诉我的,你用心记下,不要写出来。蓉蓉心里冒出一个主意,若是允礼能有些内力,将来或多或少可以帮她活络一下筋骨,兴许能好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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