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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一脸懵逼的样子。嫣然一笑,如同迎春花一样“你好,我叫宁巧巧,是来谢谢你救命之恩的。”
    说完一双柔嫩的小手伸到我的眼前。“你好,我叫,叫吴巍,不用谢是应该做的,这是我工作的职责。”磕磕巴巴的说了一句话,把手在破旧的白大褂上擦拭了两下,握住了温暖如玉的那双手。
    “小同志,谢谢你,谢谢你。”贵妇人从边上走了过来,拉住了宁巧巧“女儿我们走吧,太平间不是人待的地方。”
    人走了好一会儿,我还傻愣的站在那里,脑子里面都是宁巧巧的影子还有留下的那句话“吴巍,我有机会再来看你。”
    后脑一阵风声,身体不自然的抖了一下,啪,挨了一巴掌,“你小子艳福不浅,这漂亮妞是你马子?”刘晓六叼着烟搓着手。
    抬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我可没那么好命。”说这话目送着太平间出来的送殡人群。贺斯通的公鸭嗓子远远地就听到了“你们俩开灵车跟警察走一趟,有两具死刑犯的尸体拉回来。”
    对视了一下目光,刘晓六跳上了黑色的灵车,我犹豫了一下“吴巍,这个地方难道还会有小偷出现?赶紧走给我搭把手去。”
    瞅了一眼破烂不堪的值班室我还是爬上了灵车。刚停下车,就听见了荒山脚下发出两声枪响。
    警察对着我们挥了挥手,捂住了嘴巴。
    拎起两个蓝色的尸袋,我走到了前面,一股血腥之气扑来,带着腥臭的味道,虽然全国都实行了注射死刑,但是在我们这个小县城对于那些十恶不赦的凡人依旧执行枪决。
    验尸官麻利的检查了一下脉搏,又看了一下瞳孔。检验完毕把纸质的证明材料交到了刘晓六的手里。
    打开了地上两具尸体的手铐脚镣“剩下的事情你们赶紧处理掉。”说完这句话钻进了警车里。
    我弯腰翻了一下地上尸体的身子,前脑门有一个大拇指粗细的血窟窿,边上带着一点硝烟的黑色,再往外扩散是溢出的鲜血。面目有些狰狞,双眼半开半合,后脑勺的头发都变成了紫红色,豆腐脑一样的脑浆顺着枪口慢慢的流到了地面上。
    我吃惊自己没有呕吐出来,抓紧时间把一句尸体装进了口袋,低头发现了地上的那具尸体眼角有几滴泪水。
    我有些可怜,伸出衣袖擦拭了几下,警察的脑袋探了出来蔑视的瞅了一眼“你不用可怜他们,都是杀人犯,身上都有几条人命。”刘晓六呸了一口唾沫,踹了两脚尸体“罪有应得。”
    两具尸体并没有拉到太平间而是直接送进了手术室,听说是死者的家属良心发现决定把尸体捐献做成了人体标本。
    啪的一声,无影灯毫无征兆的亮了起来,空旷的手术室我和刘晓六背着两个口袋摔在了手术台上,因为不是正规的手术,也就没有护士在旁边帮忙,我和刘晓六充当起了助手。给医生递着各种器械。
    手术台上尸体被我扒光了衣服皮肤呈现出微微的红色,大概是生命逝去不久的缘故,黑色的尸斑还没有形成。
    医生在心脏的部位用红笔画了一点红点,唰的一声,银色的手术刀从下颌处一直划到了小腹,灰白色的肌肉一条线翻覆到了外面,“帮我把肚子扒开。”医生面无表情举着手术刀说了一句。
    我把双手顺着刀口插了进去,虽有乳胶手套间隔着,我也能感觉出双手湿漉漉的难受,噗嗤一声,仿佛是在放气,尸体的腹部干瘪了下去。
    我两手用力撑开皮肤,医生瞬间把暗紫色的五脏六腑拿了出来顺手扔进了冷温的福尔马林溶液中。
    桃型的心脏呈现出可怕的紫红色,医生捧在手上认真的观察了一会儿,用纱布包裹了起来,放进了冰桶中。
    红色的血管和白色的神经线被剥离出来,呲啦,呲啦,手术刀从皮肤内侧游走起来,很快,一张完整的人皮出现在我的眼前,看着乳白色的脂肪和带着血丝的肌肉我觉得全身有一种痒痒的错觉,两具人体标本在医生的巧手下瞬间制作完成了。
    刘晓六推过来两个不锈钢的箱子,里面是一些淡蓝色的液体“把尸体标本放进去,再麻烦你们跑一趟送到医科大学的冷库中。”
    说完,一声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脱下手术服走出了手术室。合上箱子我拉住刘晓六走到了走廊里面,颤抖着掏出香烟,一阵浓烈的烟雾刺进了肺部,我这才没有了呕吐的意识。
    从一楼大厅的阳光下的温暖到地下二层没有日月的阴冷虽然只有几分钟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李巧玲好像幽灵一样无声的出现在值班室的门口。垃圾车上多了几套男士的衣服。“李姐,这些东西啊是哪来的?”我探了一下头随口问道。
    李巧玲白了我一眼“小吴,这些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我看没人要,就拿回去洗一下在给老公穿。”
    其实我也听马伯说过她把这些衣服拿到旧货市场上卖掉换一些零花钱。我倒是无所谓,只要死者的家属没意见就行。从窗口扔出了两个黑色的塑料袋“李姐装进去吧,让别人看见了不好。”
    “小兄弟谢谢啦,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尽管开口。”李巧玲忙活着感激的说道。
    白色的120车按了几声喇叭吱嘎一声停在了太平间的门口“赶紧动手,车上有个断了气的工人。”我赶紧推过来担架车“不用送去抢救吗。”
    司机师傅咧了一下嘴“都开膛破肚了还救个球。”打开后门,一个壮实的男人仰面朝天的躺在担架上,血水浸湿了灰色的工作服,两截拇指粗的钢筋分别从颈部和小腹处露出了一尺多长。
    看着我还在发愣司机又开口道“兄弟,快点搬下去,我还等着去接病号呢。”穿上薄薄的一次性病号护理服,伸出两只胳膊拽住大腿,一只脚踩住担架车,用力往外一拖,扑通一声,尸体上了我的车子。
    白色的医用被单盖住死者的脸,我问道“死者的家属呢?”
    “你等着吧,死者是外来打工的,家属还没联系上,先写个编号挂上。”男护士在蓝色的吊牌上写下了一个号码交给了我。
    “师傅,这个就是他的身份证明。”
    三张停尸床已经摆上了尸体。抬眼看了一下冰柜上面的显示器,也是一片绿灯,“对不起你啦,只能让你躺在担架车上吧,等有了空位在把你安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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