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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只是受了点轻伤,但刘晓玲却依然心疼得不行,一边抽抽噎噎的掉眼泪,一边把我的胳膊包成了一个大粽子。
    看到这副模样,我就没有忍心责怪她。
    其实如果她没有惊叫那一声的话,我还是有点把握能够劝说那个小偷的放手的,毕竟入室盗窃和持刀抢劫完全是两个罪名,后者要比前者重得多。
    在县公安局,小偷的身份被查了个底朝天,原来他就是刘晓玲辞退那个保姆的丈夫,据他交代,是因为他知道刘晓玲家有钱,这才偷拿了钥匙自己配了一把,原本以为就算刘晓玲在家,一个女孩子就是发现了也不能把他怎样,结果也该着他倒霉,刚好碰到了我在刘晓玲家里过夜。
    从公安局录完笔录,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折腾了一宿,我跟刘晓玲没力气也没心思去做其他的事情,躺在床上相拥而眠。
    一觉睡到自然醒,吃完饭后第一件事就是先给刘晓玲换了一把门锁,之后又小小亲热了一会,兴许是前一天晚上我替刘晓玲挡了刀子让她很受感动,破天荒的,她竟然在大白天就脱光了睡衣,虽然还是保留着内衣内裤,却也让我大饱眼福。
    好不容易从刘晓玲的温柔乡里出来,我就告诉她我该回乡政府了。
    “又没什么事,多呆两天嘛,再说你还有伤呢。”
    刘晓玲抱着我的胳膊撒娇,其实我知道,一旦回了乡里,她就不能像在她家里这样肆无忌惮了。
    我也不想走,可是我必须得回去,有些事我却没办法跟小丫头说,张鹤城要开大会,我如果不在会上提出点什么的话,大家伙一定会质疑我的能力,再加上有王勇和张忠杰在一旁虎视眈眈,我的日子以后恐怕就会很不好过。
    不过既然想到了王勇,我犹豫了一下,就问刘晓玲,金莉莉这个人怎么样。
    因为之前刘晓玲就曾经告诉过我,她很早就跟金莉莉很熟识,只不过当时我和刘晓玲还没有发展到这种程度,就一直没有问她。
    尽管对于我向她打听金莉莉有点疑惑,但刘晓玲还是告诉我,说金莉莉其实很可怜。
    原来金莉莉从小就是个才女,曾经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考上高中,只不过因为家庭条件不好,就没有去念,后来在别人的说媒下,嫁给了一个比她大了将近十五岁的男人,至于原因,只是因为这个男人是当地正式编制的初中老师,家庭条件相对较好。
    “不过她丈夫好像得了什么重病。”
    刘晓玲咬着手指头,回忆了一下,继续道:“听说已经好久没有上班了,看病也花了不少钱,不过多亏了王书记,有一次莉莉姐喝多了,说要不是王书记给她报销了不少医药费,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我点了点头,和我想的一样,金莉莉之所以成为王勇的情人,果然是有苦衷的。
    “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怎么说也得帮帮金姐,再说,要不是她,哪会有这么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喜欢我?”
    我假装轻浮的吹了一声口哨,冲刘晓玲挤了挤眼睛,不出所料换来了她一记娇羞的白眼和两下不依的粉拳,我顿时哈哈大笑。
    之前和刘晓玲亲热说情话的时候,我也曾经逗她,问过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尽管很不好意思,刘晓玲还是告诉我,其实自打我去之后,金莉莉和她的电话几乎就没有断过,我在坎杖子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所以一直就对我很好奇,直到在她报到之前不久,金莉莉突然就告诉刘晓玲说要把我介绍给她当对象,她才懵懵懂懂有了想法。
    不过真正让她开始喜欢我,还是缘于乌龙事件之后我拒绝了她,用刘晓玲的话说就是她哪点配不上我,一开始只是不服气,所以就变着花样折腾我,结果却因为我处处迁就反而让她产生了好感,这才借着抓老鼠那次偶然的事件,顺水推舟让我答应做了她男朋友。
    见我执意要回去,刘晓玲也不稀罕剩下的那几天假期,以补充营养好得快和犒劳我在对付小偷时候的神勇为借口,她在楼下找了一个挺上档次的饭馆请我吃了顿大餐,这才跟我一起踏上了返回坎杖子的客车。
    一路上笑笑闹闹,可是下车的时候,我们之间却刻意保持了距离,刘晓玲毕竟是我的下属,为了避嫌,这层关系还是暂时不要宣扬出去的好。
    刚一进乡政府大院,迎面就碰到了张鹤城。
    “你这胳膊是怎么了?”张鹤城指着我的胳膊,一脸诧异道:“怎么我就上县城开个会,你就受伤了?”
    “没事,不小心碰的。”我有点尴尬,看了一眼旁边的刘晓玲,示意让她先回去。
    张鹤城没有多想,说来来,到我屋来,跟你说点事。
    我跟着他进了办公室,这回倒是还好,没有上次我来的时候那么乱,张鹤城给我倒了杯水说,你猜,县里开会说啥了。
    我看他眉宇之间似乎有些喜色,小心翼翼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还真让你猜中了。”
    张鹤城点了点头,笑道:“咱们这届县政府领导班子都是实干派,想在五年内甩掉贫困县的帽子,所以这次开会给咱们划拨了一笔扶贫资金,要咱们想办法脱贫致富,给了这个数。”
    张鹤城说着,伸出食指和中指在我面前比划了一下,我顿时瞠目结舌道:“二十万,这么多?”
    “多是多,却也是担子啊。”
    张鹤城摇了摇头:“这么多钱,咱们搞啥都有底气,可问题是该搞啥,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这么多钱,要是我和张鹤城搞了半天没弄出什么名堂,我们两个这位置怕也是坐到头了。
    张鹤城又看了我一眼,一边喝水一边假装漫不经心道:“常思啊,我看你最近在研究一些农业相关的资料,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我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张鹤城,没想到他连这些都注意到了,犹豫了一下,我点点头道:“是有一些想法,不过还不太成熟,还缺乏一系列的论证。”
    张鹤城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致,道:“哦?你说说看。”
    “张书记,其实我也是刚从县城回来,只不过是因为有点私事,所以就没跟你说,但从沿途到县城,就我的观察,我发现湘云和我原来想的不一样。”
    我斟酌了一下措辞,这才开口道:“以前提到湘云,给我的印象就是贫穷落后,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无论从规模还是经济发展程度,湘云县城都和静水县城不相上下,之所以被上面认定为贫困县,主要还是咱们下面这几个乡扯了后腿。”
    “你能去一趟县城,就能看出这么多门道,很难得嘛!”
    张鹤城赞赏得看了我一眼,掏出一根烟自顾自的点上,示意我继续说。
    “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县城里的生活水平和富裕程度其实并不低,有些东西应该很有销路。”
    我顿了顿,继续道:“比如,核桃板栗之类的干果。”
    “你是说发展干果产业?”张鹤城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一分都没有。”
    我摇了摇头,道:“张书记你也知道,我是在农校毕业的,干果种植在技术上并不是难题,我也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咱们乡的自然条件也非常适合,难的地方在于如何在坎杖子普及,之前之所以没有跟你说,就是有几点困难不太好解决,首先一个是资金,这个已经解决了,我就不说了。第二个是观念,现有的果树虽然经济效益不高,但还是有一点利润,干果种植的前景谁也不好说,大概会遭到很多人的反对。第三就是历史遗留问题,有姚援朝和刘文才的前车之鉴,再砍一遍树,恐怕压力很大啊。”
    张鹤城点点头,沉默不语,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看到他的眉毛越皱越深。
    其实还有一点我没有说,那就是我只是名义上主持工作的副乡长,强行推动这项工作的话,必然会有很多反对的声音,而且王勇之流为了搞垮我,肯定会有小动作,这样一旦出了问题,我担责任是不假,但最大的责任还是由他来承担。
    我虽然没有点破,但我知道张鹤城肯定也明白,说实话我现在有点怕他,就冲他明面上表现出来的这些精明,姚援朝和刘文才拍马都赶不上,如果当初他们合起伙来陷害我的事让张鹤城来做,我估计我就是被他卖了还得替他数钱。
    从张鹤城屋里一出来,我就看到刘晓玲蹦蹦跳跳的从大门口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玻璃瓶子。
    见左右无人,我拉住了她,问她干啥去了,手里又是什么玩意儿。
    “这是我刚从兽医站要的泻药。”
    刘晓玲哼了一声道:“我都夸下海口说要小周好看,怎么能食言?”
    七月末的天气很热,我却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然后在心里为周元鹏默哀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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