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缕阳光照进屋子,赤热的阳光把我晃醒过来。我睁开眼睛看着淡青色的纱缦,发呆。
那晚,料一和美妇青儿一直呆在后院,而我又惊又吓之后,突然放松下来,在南厢房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方才醒来。醒来后,我赶到后院去找美妇青儿和料一,却发现他二人早已离去,留下一张未签名的锦书和房子的地契,除此,还有一小袋的珍珠。
确定他二人是真的离开之后,我才敢将这座小院都转了一圈。其实这房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主要是后院的格局占用的太多的空地,却并不实用。想必也是料一为了让美妇青儿住的舒服,所以才改造的吧。
前院有三间房,分别是东、南、西三间。东房其实是客厅,南房就是那日料一关我的房间,也是前院唯一一间有床的房间,后来我为了住的舒服,便把南房封闭式的窗户全都撬开,这才感觉舒服了很多,至少不再像是一间密室,一间黑屋子。西房,其实就是厨房和浴室。
当时我看到浴室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古人的智慧也是很了不起的。为什么呢?单单是看浴桶,我就很感慨。这个浴桶是用黄扬木做成的椭圆形大桶,里面还有一个横杠,泡澡的时候,可以坐在那里。浴桶的底部,居然是用铁皮包裹的,下面有一个小灶,冬天的时候,只需在桶里接满水,下面添把火,便能当温泉一样的泡着,看的我当时直夸古人真是了不起。
其实我那知道,这个桶是料一为美妇青儿特别做来泡药浴的。
然后就是后院了,后院同样有两间房,但卧房只有一间,那就是初见美妇青儿时,她睡的那间。然后就是书房。其实卧室旁边也隔了一个半敞开的房间,里面同样放了个浴桶,只是没有包铁皮。看来料一他们很会过日子,冬天的时候就在前院泡温泉,夏日就在凉爽的后院泡冷水。
相比起前院,后院的花花草草很多,所以我感觉要阴凉许多。
料一和美妇青儿走了,却留下了这座房子。瞬间就让我从上无片瓦,下无寸土的可怜人,有了一处安身之所。而且还让我满意的泪牛满面。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很兴奋的在这里窜上窜下,这间屋子摸摸,那间屋子坐坐,饿了就去厨房煮点东西。正如美妇青儿所言,他们所存的粮食不多,但我一个人吃的话,那些粮食足够我吃上一个多月了。
突然之间就拥有了房子,就如同天上掉了个大馅饼,一下子让我苦尽甘来,我怎能不兴奋。拿着这所房子的地契,我藏来藏去,都不知道藏在那最好,没办法,谁叫我受尽了苦难,突然掉个馅饼,真真的让我无所适从。
后院我不敢去睡,料一和美妇青儿走了都好几日了,但后院他们的味道还是那么浓,所以我不敢去,只是白日里兴奋过后,去书房小坐,摸摸那古色古香的古琴,乱七八糟的拨动琴弦,听着那刺耳的琴声,我竟然有些飘飘然然。
真想告诉爸妈,以前我做梦都想自己供层楼,然后装修一间书房,样子就是要像古代一样,摆上一把古琴,堆上无数的书籍,再摆一个精致的屏风。然后自己闲暇时,学学古人,焚香弹琴,却不想在这里我突然就实现的我的愿望。
其实我并不懂弹琴,但愿望总是喜欢附庸风雅……
料一和美妇青儿留下的锦书,我一个字也看不懂,包括他们书房的书籍。锦书上的字,我到是能感觉出是汉隶,没有标点,全是繁体字。但他们书房的书,就奇怪了,至少有五到六种文字,就是没有简体文字,总之,我看不懂。
想我一个堂堂大学生,来了三国却只能当文盲,说起来,我就感觉很悲戚。
本来我想拿着他们留给我的锦书去找个先生帮我念念,后来一想,料一一而再,再而三的要自己忘记他们,那又怎么能把锦书拿去给别人看。想来想去,只有等到将来有一天,我学会了看繁体字,再自己看吧。
想着想着,就听到前院传来敲门声。
我赶紧小跑到前院,站在门口从门缝处往外瞅,竟然给我看赵丁!他来做什么?来找料一跟料三吗?但是他们都走了,我要怎么跟赵丁说这几个大活人,突然不见的理由?
想到这,我脑袋立马一怵,全身恶寒。
这时赵丁好像也感觉到我在门后,只见他伸出巨掌拍了下门说道:“幼儿吗?开门,我是赵大伯,来看你的。”
吓,怎么说是来看我的?想来想去,我感觉赵丁是那种五大三粗的人,应该很好应付,再说我总不能以后像个乌龟一样,天天呆在这房子里,就不打算出门见人了吧。
想好后,我稳了稳心,定了定神后才把门打开。
看到一身官衣的赵丁赶紧施礼道:“赵大伯。”
“你这孩子,到也聪明,这几日流民还在城里做乱,不要随便开门是对的。料三他们也真是的,有什么急事,非要走的那么匆忙,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还好吧?没有害怕吧?”赵丁没有进门,站在门口看见我小心翼翼的样子,到是十分满意。
啊!原来他们人是走了,还特意给自己安排了个照顾自己的人。想到这,我不禁有些惆怅,说到底,是因为我,他们才不得不分别,消失的。不禁让我又去想,他们到底隐匿一个什么样的秘密。
“回赵大伯,我还好,不害怕住在这里,谢谢赵大伯来看我,幼儿是我的乳名,还请赵大伯以后叫我黄硕吧。”我定了定魂说道。本想让他进来坐坐,后来一想,还是算了,赵丁这人,五大三粗,说话没忌没讳的,料一和料三他们能对付他,我可不行。一想当初他一把拎着我后领,把我悬在空中,我就混身不自在。
“原来叫黄硕啊,嗯,你自己要是一个人住的害怕,就来西街口那边找我,随便找人问下赵丁的家在那,就知道了。你三伯托我照顾你,所以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赵丁一手握着大刀,一边叮嘱。完了就准备转身离去,突然又停了下来。
满脸疑惑的赵丁突然又转回身看着我,挠了下头疑疑定定的又说道:“你说你刚才叫什么?黄硕?”
我一愣,点了点头答道:“是,黄硕。”
“怎么可能,料大哥姓料,你姓黄,但你又是料大哥的侄儿?怎么不姓料。”赵丁抓着脑袋说道,像是在说绕口令。
我听完,可没感觉到是绕口令,而是立马感觉到冷汗淋淋。料一和料三定然没有想到,五大三粗的赵丁会想到这个问题吧。我骇的赶紧编谎话道:“我母亲是大伯的妹妹,不是内侄,是外侄。”
赵丁听我这么一说,方才恍然大悟,拍着头笑道:“难怪你姓黄,哈哈哈哈,这个料三,也不跟劳子说明白,真是的,好了,看你住的还算习惯那我就放心了,我还要去抓人,就不坐了,你自己要小心点,别乱开门知道吗?”
说罢赵丁就晃着佩刀,大步流星的走开了。我暗中腹议,五三大粗就是五大三粗,没说几句,立马就变成劳子了,再说你想进来坐,我还不敢请你进来坐呢。看他一直走到街口,扯着大嗓门,朝着远处的几个官兵吼了几通,只见那几个官兵看到赵丁唯唯诺诺的样子,我可算有些明白,为什么前几日赵丁侃侃而谈的说,以后有混混敢欺负我,就报他的名字,看来他在衙门混的很不错,至少也是官兵头子。
看着赵丁走远,再看看人影稀少的街道,赶紧缩了缩脖子,进屋关门。想我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若是来个丧心病狂的流民,只怕我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一个人到底还是孤单了点。
赵丁不来说流民做乱,我还在兴奋突然得到房子的事,他来这说,我突然感到有些害怕。
关好门,打了个冷颤,赶紧往后院书房里窜,前院后院,我感觉最有安全感的就是后院的书房。
喘了口气在书房刚刚坐定,就在这时,我听到后院的死胡同里传来两声急骤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