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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诸葛亮从梅庄出来后,直奔水镜居。
    回到宿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后,这才去见水镜老头,去时,正好碰到从书香院出来的刘操之。
    刘操之看到诸葛亮,就像看到鬼一样,吓的脸色苍白。
    “你,你,你……”刘操之指着诸葛亮连话都说不完整。
    诸葛亮轻蔑的笑了几下,暗思,你当时有胆杀人活埋,此时却没胆看到他。
    “操之先生这是怎么了?不认识学生了吗?”诸葛亮佯装吃惊,又似乎很担心刘操之会昏厥般,伸出手向刘操之迈前几步。
    刘操之看到诸葛亮的举动,吓的脸色惨青,忙不跌的挥手着后退,惊恐道:“别过来,你别过来,你是人,还是鬼?”
    诸葛亮满脸迷惑的停了下来,又是故意抬头看了看月色,这才委屈的说道:“操之先生,现在才刚刚天黑,鬼不都是子夜才出来的吗?学生怎么可能是鬼呢?”
    刘操之“咕咚”吞咽了几口的口水,睁大眼睛恐惧的哆嗦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还活着?”
    到底还是个痨种。
    诸葛亮难过而又卑谦的低下头,似乎迷惑不解的说道:“操之先生怎么这么说?难道说你知道学生为什么会被人推下陷阱,然后又故意埋土,欲将学生至于死地的事情吗?”
    这时刘操之才真正醒了过来,惨白的脸色瞬间变化万千,结结巴巴道:“我,我怎么知道。”说罢神情剧变的,绕开诸葛亮,快速的跑出书香院。
    诸葛亮看着仓皇而逃的刘操之,赶紧又在背后喊道:“先生,先生,你若不知道,又怎么问学生是人还是鬼呢?还请先生告诉学生,到底是谁想害学生。”
    “我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别来问我。”刘操之听后,更加加快狂奔,转眼人去数十丈。
    没有恶胆却做恶事,诸葛亮鄙夷的眯了眯眼,转身看看书香院,再看向刘操之消失的方向,他应当是回琴斋院了。
    思虑片刻,诸葛亮还是决定先去见过水镜之后,再去会刘操之。
    见到水镜,诸葛亮将昨日被害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水镜,除了他故意跟踪刘操之和小乔的事情,还有跟黄硕的事情。只是告诉水镜,昨日在山上中了巨毒,昏死过去后,发现自己被人推下陷阱欲意活埋,实在是想不通,自己和何人有仇,要下此毒手。还好自己福大命大,碰到梅庄的人上山采药,所以才被救起。
    水镜老头对梅庄二字很过敏,一听到诸葛亮提起梅庄,脸色就变了变,自动忽视掉梅庄二字,自然也懒的过问,到底是不是梅然救的他。
    虽然听诸葛亮所言,有些匪夷所思,但苦于没什么实质证据,更何况并没有造成人命案件,所以此事只能做罢。
    水镜老头严肃的嘱咐诸葛亮,以后再也不准私自己去后山行猎,又让他抄十遍孙子兵法算是对诸葛亮的惩罚。
    同时水镜暗暗庆幸,还好诸葛亮福大命大,不过自己的地方出了这等丧心病狂的杀人凶手,还是让水镜十分忧虑,思前想后,待诸葛亮一走,便准备提笔修书给习郁,这事,还是交给官府立个案表比较妥当。
    从书香院一出来,诸葛亮就赶紧向琴斋走。
    回来的时候,早就料到刘操之会惊恐,但想不到,他会如此胆小,既然这般不堪,当时又怎么会有勇力杀人灭口?要不是黄硕在坑底,只怕昨日自己的小命当真是在交待在他手里。
    悄然无声的进了琴斋,只见里面黑灯瞎火,人气全无。
    顿时诸葛亮暗道不好,几个大步走了进去,推开雕花木门,月光照了进来,只见琴斋的书架倒在地上,书卷被翻的乱七八糟,突然鼻息之间涌来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诸葛亮暗叫不好,到底还是来晚了,赶紧从怀中拿出火捻子。
    光线一亮,就见刘操之倒在琴案后面,腥红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椅塌,满层子飘浮的全是又腥又浓的血味。
    诸葛亮心里暗暗吃惊,凶手动作好快,这一前一后,相差不过半个时辰,竟然想也不想就直接要了刘操之的命。到底是刘操之口中的主公,还是另有其人?
    想到这,诸葛亮不敢再担隔,赶紧返回书香院。
    水镜老头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刘操之怎么会死在这里,而凶手又谁?
    “孔明,你为什么出了书香院立马来琴斋?”水镜抓住这个重点,转身便询问诸葛亮,在他心里,诸葛亮绝对不是凶手,但有些事,还是一定要问个明白的。
    “回先生,刚才学生来书香院见先生,正巧碰到操之先生,不料操之先生看到学生,仿佛看见鬼一般,指着学生问道,是人还是鬼,所以学生感觉奇怪,莫非操之先生知道是谁想杀害学生,所以学生出了书香院,就赶紧来琴斋找操之先生问个究竟,却不想,操之先生会给人杀害。”
    诸葛亮也不掩饰,有条不紊的说道。
    闻询而来的崔州平和徐庶正在此时也走了进来,看到鲜血还在扩散的刘操之,脸色纷纷僵硬。
    自从大汉落败,奸贼四起,峰烟弥漫,死人,在所有人眼里早已不是那么惊慌的事情。试问如今这世道,那天不是死个千八百人的。也就只有水镜居一片平和,宛如人间仙境。
    “孔明,这是怎么回事?”徐庶年纪颇大,遇事沉稳的多,刚才听崔州平说孔明回来了,心下担忧,赶紧过来看,到了书香院,侍书说诸葛亮和先生去了琴斋,赶紧跑了过来,确不想看到的是操之先生的尸体。
    诸葛亮扬了下眉峰,暗示徐庶稍后再谈此事。
    水镜老头眉峰拧成一根绳,自从庞黄两家的事后,心里一直很愧疚,尤其是黄硕,但似乎今年流年不利,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水镜居发生大事。这让水镜老头心里实在是郁闷的发慌。
    “州平,你赶紧去马厮牵马去城里报案。对了,如今襄阳的统军尽归习郁执掌,你速去请习郁吧!徐庶,习祯人呢?”水镜皱着眉回头说道。
    崔州平看到出了人命,不敢担隔,朝水镜抱了个学生礼后,赶紧退下,牵马去通报习郁。
    徐庶听到先生问习祯,尴尬的干笑几声道:“学生不知,大概在梅庄吧。”
    水镜老头其实是明知故问,这小半年,习祯不住在水镜居,一直住在梅庄的事情,他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时故意这么问,徐庶难免不尴尬。
    “速去叫习祯回来。”水镜老头胡子一翘,看着徐庶说道。
    徐庶看了眼四平八稳的诸葛亮,无奈,只好抱了个学生礼,也赶紧退下去找习祯。
    这时诸葛亮恭谨的弯了下腰道:“先生,学生怀疑凶手就在水镜居之内,为了防止凶手逃脱,还请先生让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这样方便相互监督。一会习将军来了,也好捉拿凶犯。”
    水镜老头点了点头,退出琴斋,挥手让诸葛亮去集中所有人,自己一下子又老了几岁般,黯然失色的站在琴斋院前,等诸葛亮将所人集中到这里。
    直到习郁领着官兵赶来,习祯这才摇摇晃晃的在徐庶掺扶之下出现在水镜居。
    时间退回到梅庄,在我把父母之命说出来后,习祯一时接受不了,气血攻心,昏厥过去,我叫来尹牙和梅然,施了金针,才把习祯救醒。
    习祯醒后,形如槁木,不言不语,像个木偶般躺在塌上,就连梅然暗暗讥讽都不予理会。
    直到徐庶前来,说水镜居出了人命案,水镜老头要习祯速回水镜居,习祯这才转回神,看了几眼我之后,由徐庶掺扶着走出梅庄。
    而我也大吃一惊,没想到刘操之居然被杀?因为诸葛亮没死,又怕他泄露什么秘密,所以将他杀人灭口吗?我惊愕……可是如果要杀人灭口,怎么不杀诸葛亮,反而杀刘操之呢?
    待徐庶和习祯一走,我赶紧吩咐尹牙悄悄的跟上去打探,顺便保护诸葛亮的安全,尹牙皱眉似乎对我吩咐很不满意,但思虑片刻后,还是依言跟了上去。
    我直觉到,有一种危险在慢慢逼近,同时诸葛亮也卷入其中。
    这个小乔是尚项的丫环,难道说这些都尚项主使的?还是尚项的那个神秘哥哥?总之我感觉这些都跟尚项脱不了干系,而诸葛亮有危险。
    现在我又不能去水镜居,只得干坐在庄子里焦急。
    也罢,去不得,到也要真正了解一下,这半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到底又是什么事情,能让习祯以为诸葛亮拿来威胁我下嫁。
    尹牙去了水镜居,问小山,小山什么也说不清楚,鱼儿和尹妈妈守着古时妇道,只操劳家务,两耳不间窗外事,想来想去,只好去找师傅。
    找到师傅时,他正在他的小院里配药,半年的相处,我早已把师傅当成亲人,自然不会绕着弯去说话。直接说了来意后,梅然摸着八子胡,要笑不笑的看了我很久后,才启唇说道。
    “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确实不少。你做好心理准备了?”
    梅然的表情很严肃,我苦笑,看来这半年,我真的是错过了很多事情,累得大家都为了我受苦了,我这是何德何能啊。
    “还请师傅告诉我。”
    梅然这才慢慢述说,一切还要从黄承彦放火烧鹿门山庄开始。
    当日黄承彦从梅庄出走后,直接奔往鹿门,世人皆知,庞德公大部分时间都是居住在鹿门山庄,只有侄儿庞统才住在襄阳城内。黄承彦一到鹿门,随意一打听,附近的佃户便说庞德公还在庄内,其实这些佃户那知,当天下午庞德公就套车去了襄阳,这才误导了黄承彦。
    当初庞黄两家还没有交恶之时,这鹿门山庄黄承彦来过几次,这回带着同归于尽的心思找到柴房,便一把火点燃了庄内所有的房子。黄承彦知道庞德公近三十年的收藏心血尽数藏于鹿门山庄。而庞德公视这些古书如命,烧了它们,庞德公就是人不死,心也会死。疯癫之下的黄承彦烧庄之后,自己也投入火海,他以为庞德公已经烧死在藏书房,那知庞德公根本不在庄内。
    也是天意弄人,那日若黄承彦若烧死了庞德公,到真也没有后面的这些事了。
    第二日庞德公知道自己鹿门山庄被烧,当时气血攻心昏了过去,醒来后两眼通红,青筋盘错,一生心血全都付诸一炬,对黄承彦是恨之入骨。一听黄承彦当时自投火海,化为灰烬后,便将所有仇恨转移到黄硕身上。
    此时尹牙杀董清已经得手,习郁和水镜老头又在暗中周旋,当时庞德公是气血攻心体虚孱弱,错过了对付我的最佳时机。待庞德公身体恢复过来,欲对我下杀手时,远在荆州的蔡瑁从刘表手上讨得赦令,命随身亲兵蔡良赶来襄阳,同时刘表又下书安排远房侄儿刘业前来接管襄阳太守。
    这刘业跟蔡瑁关系非同寻常,真正说起来,刘业也是蔡瑁举荐。说起这刘业,其个性同刘表相差无几,同样是声色犬马之徒,只知寻欢作乐,对治理郡守之策,根本就是狗屁不通。但极通马屁之道,又善察言观色,知道蔡瑁乃是伯父面前的红人,所以对蔡瑁一直恭敬有佳,每次去荆州拜见刘表,都是先进蔡府,然后再去见刘表。
    蔡瑁知道这人贪生怕死,又胸无大志,加上又在自己掌控之中,当时便向刘表举荐让刘业去顶替襄阳郡守。蔡瑁手握荆州一半多的兵权,加上举荐之人又是自己的侄儿,虽然不务上进,但至少也是自己的近亲,因此刘表便下了文书,命刘业接管襄阳郡守。
    之前刘业还只在义阳当一小小县令,突然天降横福,在蔡瑁的举荐下当了太守,而且又是荆州九郡最为安定,油水最多的襄阳,自然是喜不胜收,对蔡瑁更加是言听计从。
    蔡瑁用棒子加枣子暗示刘业,一到襄阳,将把襄阳兵权全数交给习郁打理,以后凡事多多依仗习郁。刘业那敢不从,他只要升宫发财,有美女在怀,安享舒逸便可,管得谁掌兵权,反正这荆襄九郡都是伯父的,就算是自己握着兵权,将来伯父一句话,不也得上缴。
    其实蔡瑁此举,就是提升习家在襄阳的权威,习家跟黄家是姻亲,习郁的为人,蔡瑁自然是心知肚明的,慢说侄儿黄岚还有机会醒来,就算是醒不来,当一辈子的活死人,习郁也不会退婚。所以他暗中将习府推到襄阳权威最大的名门家族,为的就是让习家保住黄家最后一脉。
    而当时刘业还没有赶到襄阳,庞德公已经发起了暴动,带领着襄阳数百名士子和家丁直奔梅庄,将梅庄围了个水泄不通。梅然说到这时,我稍稍有些印象,只是当时我浑浑噩噩,又呆在房中不出,所以只听到外面闹哄哄的,现在我才知道,那时我是又往鬼门关的边上转了一转。
    庞德公慷慨陈词,说黄承彦如何如何烧毁他收藏了三十多年的古书孤本。被他所煽动的这些士子,大多都是视书如命的老古董,一听黄承彦烧了数百本的孤本遗书,个个情绪高涨,誓要灭了黄氏这一门,什么有违德操,愧对孔孟之类的讨罪云云。.
    当时心急如焚的习郁带着家丁护在梅庄门口,欲力挽狂澜。然这些已经被庞德公煽起激奋的旧古董,那里听的进去。此时庞德公红了眼,说了句谁挡着就是和荆襄九郡的士子为敌,对不起九泉之下的孔孟圣人。眼见着数百个操着木棍,拿着石头的士子就要跟习郁的家丁对上的时候,刘业和蔡良到了。
    梅然说,当时真是千均一发,刘业和蔡良要晚到片刻,只怕梅庄门前就要出血案了。说到这,梅然只是笑,眯着眼看看了我,说道:“习家对你算是救命之恩了,习小子又是情根深种,品貌才兼,可谓是百里挑一的良人,你就不再考虑一下?”
    我苦笑,习祯的好,我那会不知,只是他这份情,这一世我只怕是真的还不了。
    梅然见我苦笑不答,摇了摇头接着又娓娓说来。
    刘业和蔡良一到,自然是化解了危机,强制性的带兵将数百名士子团团围住。蔡良看到在场的全都是名门士子,年纪大大小小都有,甚至还有影响力颇深的老学究,自然是不敢用兵强压回襄阳。
    后来又起到解危作用的是梅然,这个我也是后来听尹牙告诉我的。
    蔡良围住这几百个人后,眼见他们不退,个个情绪激动的说要上书刘表,不能放过黄氏一门,又说襄阳的士子门事,由襄阳本地士子大夫们自行处理,刘表无权干涉之类的云云,眼见又是打斗起来。
    此时梅然云淡风轻的走了出来,尹牙说,当时梅然一身紫衣飘飘,宛如那道骨仙风的高人,只是往那一站,所有的士子全都消停了下来,并纷纷朝着梅然作揖,有的甚至行的还是学生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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