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到极致。
倒不怎么像是他的书房。
姜茶缓缓地踱步到他跟前,这才状若无意地把水杯递到霍云琛跟前。
男人垂眸看了一眼。
深色系的水杯衬得原本就白皙的一双手益发得莹白如玉,当中汪着绛红色的满满一杯,透着生姜香而热辣的气味。
是姜茶。喝的那种姜茶。
他没有伸手去接,抬眸看她,你喝没喝?
刚刚虽然撑着伞,但是雨势过大,她被淋到也是在所难免。
姜茶:嗯。
她身上透着股姜味,应该是喝过了。霍云琛复而收回视线,淡淡地道:放桌上吧。
姜茶:嗯。
他没有赶客,她也不急着走,只是捧着杯子那一排排书架前晃了一圈。
久别重逢,对方竟然还在熟人的圈子里,她多少还是有些好奇的。
虽然书房里并没有什么值得人去好奇的东西。
一排一排,一目了然分明而又无趣全是书。
转了一圈,从后方稍稍向他靠近了那么一点,拖鞋鞋底绵软,她的动作应该也是悄无声息的。
轻轻的,没有声音。
然而霍云琛很突然地转首。
视线一对上,她顿时急刹车往后退去,连杯子里的水都因为颤动而溅出了几滴。
姜茶:。
这人怎么跟鬼一样。
回个头无声无息的把人吓一跳。
耳朵还鬼精鬼精的。
旋转椅向后退开几分,男人调成了更为舒适的姿势,两条长腿交叠折起,上身挺直,看着她眉眼淡淡的,我回个头还要提前跟你打招呼?
姜茶:。
嗯,不只耳朵鬼精鬼精的,心也鬼精鬼精的。
她有些心虚,一抬脚匆匆地就要往外走,然而男人从她身后低低地出了声,姜茶。
姜茶被他叫住,站定,回眸。
姜茶,?
霍云琛眉梢微挑,嗓音散漫而疏淡,我说的是你手里的姜茶。
姜茶:。
差点忘了正事,她是来送东西的。
目送着兔子拖鞋消失在门口,霍云琛转手拨了个电话过去,那头很快就通了,声音有些散漫,霍少这个点不在医院加班,怎么有闲工夫给我打电话?
那边闲闲地道:莫非是要找我输打牌?
滚。
你是学心理的,沈知晏。霍云琛淡淡开腔,研究过未成年吗?
沈知晏: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霍云琛:闭嘴。
又要给我打电话又要我闭嘴,霍少,你这么自相矛盾,难道你是抖M?沈知晏在那头轻笑:行了,说吧,霍少您老人家招惹哪家的小姑娘了?
就她一家。他干脆利落:我问你,创伤应激造成的轻微自闭怎么治?
沈知晏默然片刻:霍少,我认为你在电话里问我可能跟你自行百度的效果差不了太多。
霍云琛:
沈知晏又道:不然你下次可以让她本人来找我,或者把我的微信给她嗯,电话也可以。
霍云琛:知道了,下次我带她去找你。
沈知晏:
他知道了个啥?他说了什么他就知道了?
但对方是霍少,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行吧。
不过难得霍少主动打电话给他,沈知晏也没有轻易放过这个招财进宝的好机会,对了霍少,咱们好像很久没有一起打过牌了,你看
嘟嘟嘟
沈知晏:
第7章 七枚吻
回到卧室,姜茶从随身的包里去拿了素描本。
自两年前从怀柔的学校转到京城,她就开始学素描了。
陆蔓枝那个时候还在打理画廊,常常跟职业画家和知名美院的教授打交道,顺手也就让她跟着学起了素描。
几年前姜晓生跟陆蔓枝的工作都很忙碌,一个是职业经理人,一个专职经营画廊帮人办展。在自家闺女身上的用心虽然好,时间却寥寥,否则也轮不到把姜茶托给怀柔的姥姥照顾。
后来姥姥去世,姜晓生夫妻这才给姜茶办了转学接她回了身边。
只是工作依然忙碌,分给她的时间也依然有限。
因此,在画画这件事情上,姜晓生也好,陆蔓枝也好,对姜茶本人都是没有任何要求的。
在其他事情上亦然。
只是,在两年前入室抢劫案发生后,姜茶失了语,从此只能用画笔去勾勒和表达之后
姜晓生夫妻反而对她的这个爱好重视起来,也动用了手头的人脉资源去请最好的美院老师教她。
然后才从老师的话中后知后觉地知道,自家的女儿在画画上原来还挺有天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