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这些女人里,也只有花姨娘还安稳地活着,歹毒没被克扣,这其中若没有花姨娘的手腕,韩如月是不相信的!
她细细打量着坐在下手的女人,花姨娘穿着月牙白刺绣妆花裙,看起来格外的无害。只有在她抬起头时,露出的妖艳美丽面容,才像是成熟的蜜桃,让人想要采撷。
“花姨娘此行所谓何事,不如直说。”韩如月不打算和她迂回浪费时间,直接打断她没用的废话,切入正题。
花姨娘苦笑,“二小姐,妾身有一是相求。”
“花姨娘,您是姨娘,我是府里的小姐,有什么能是我帮得上的?”韩如月话虽没明说,可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花姨娘是韩老爷的妾,会有求助的事情,也和争宠有关。作为小姐的韩如月,没权利过问韩老爷晚上愿意在哪个院子里休息。
花姨娘柔柔地垂下视线,“二小姐果然冰雪聪明,妾身还没将来意说明白,您就已经猜到了。妾身想来想去,这件事除了二小姐,也没人能帮助妾身了。算妾身求你,帮妾身一次吧!”
韩如月端起桌上茶杯,很惬意地啖了一口,一副并未上心的模样。
花姨娘咬住下唇,明白自己若不拿出点实际的东西,二小姐绝对不会帮助自己的!
对着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后者小心将食盒端了上来。
花姨娘稳稳地拖住食盒,咬牙下定决心,“二小姐,妾身有独门秘方想要呈给二小姐,还请二小姐屏退身边人。”
韩如月轻笑:“屋里的都是我信得过的丫鬟,花姨娘有事直说就行,不用弄得神神秘秘。”
花姨娘心里发苦,她这食盒里的东西可是不能见人,若被没眼色的丫鬟张扬出去,自己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暗恼韩如月不配合,花姨娘耐着性子劝道:“二小姐,您就别为难妾身了,妾身此行当真是诚心来的!”
韩如月将茶盏放下,姣好的面容上带着浅笑,见花姨娘目光恳切,不似作伪后,让玉兰带着几名丫鬟退出去。
玉兰对只有玉喜留在二小姐身边而不满,转念一想自己最近的确太莽撞了,好几次差点坏了二小姐的好事,便也不敢有异议,带着画屏几人离开。
花姨娘见房间里还有一个玉喜,双唇蠕动着,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韩如月却没时间和她浪费,“花姨娘,有什么话直说,若要我的丫鬟全出去,不可能。”
花姨娘暗自咬牙,只得硬着头皮开口:“二小姐,这食盒里装着梁姨娘的秘密。”
虽然韩如月已经料到了,却没想到花姨娘手里掌握着梁姨娘的秘密。
转念想想,花姨娘能在府上地位超然,没被梁姨娘打压,手里不掌握猛料,也不足以维持性命。
韩如月幽幽笑了,“花姨娘,你当真觉得我会对不明不白的东西感兴趣?”
韩如月不是傻子,花姨娘在府里安安稳稳地生活十多年,怎就突然找到她,要将秘密和她分享?
花姨娘气得咬牙,只得将食盒打开,露出一本小册子,“二小姐,这是账册,上面清楚记载了梁姨娘这几年的收入。”
韩如月蓦然怔了怔,眼中闪过错愕,盯着小册子的目光,好似在看某种怪物。
花姨娘心中得意,就算你再淡定又如何,还不是被我拿来的东西震惊到。
花姨娘包养得宜的手指落在蓝色皮的账本上,双手碰到韩如月的面前,“二小姐,这可是妾身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得到的,现在交给二小姐,只有一个请求,便是希望二小姐能助妾身一臂之力,得到老爷的宠爱。”
韩如月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有么样搞错,花姨娘脑袋里是进水了吗?
居然想着让她帮忙争宠?!
“花姨娘,我还是那句话,你是姨娘,我是小姐,我帮不了你。”账册的确很诱.人,可韩如月不能把握里面的所谓证据是真实的,更没法子管爹爹喜欢哪个女人,所以,这场交易,从开始看便是一个不可能。
花姨娘没想到韩如月如此不好说话,她费了半天力气,竟是一点都没说动,不由得脸色变得很难看。
韩如月看也不再看她,直接端起茶盏,将送客的意思表现的十成十。
花姨娘面容僵硬,在即将扭曲时,控制住心里的想法,狠狠地起身,嗓音依旧柔柔弱弱:“二小姐,妾身的大门一直为您敞开,只要您有需要,尽管来找妾身就是,妾身再附加一句,只要二小姐让妾身得到老爷的欢喜。妾身便是和二小姐一条线上的,自然也会帮助二小姐对付不喜欢的人。”
韩如月没抬头,花姨娘半咬住下唇,不甘心地离开了。
等房间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玉喜才压低声音,困惑地问道:“二小姐,您为什么不接受花姨娘的橄榄枝,明明您还说要在韩府上找到同盟。花姨娘不比赵管家强上不少?”
韩如月目光深幽地望向窗外,艳丽的花儿开得五颜六色,碧绿的树叶带着生机,似乎之前冷冬的颓然已经全部消失,满府上下正展露着熊熊生机。
又有几人能看到,在这生机之下暗含的腐败?
想比府上的仆妇,韩如月不信这府中的主子。
上辈子韩家落魄,韩老爷和弟弟接连入狱,梁姨娘得到梁家庇护,好好的没有损伤。而花姨娘,也是带着韩满月安全地逃过罪行。可惜那时候的韩如月在梁家生活困顿,和外面的消息断层,并不清楚这两人是如何做到的。
可正是如此,她才将这两位姨娘列为怀疑的对象。
以前她只把目光盯在梁姨娘的身上,现在看了深藏不露的花姨娘,她才意识到韩府有多么卧虎藏龙!
“玉喜,你看懂花姨娘是什么人了吗?”韩如月幽幽问着,到很好奇在丫鬟们的眼里,花姨娘是个什么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