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杰刚和五王爷有了一番争执。他主张就此做一闲王,而五王爷却执意按原计划走下去。
“五哥,你是最像一位闲王的,我以为你会同意我的主张。”张宇杰不解的问。
张宇文的手指不断叩着书桌:“多少人为了那一天谋划了这么多时间,做了这么多事,眼看着还差最一步就要成功了。你怎能言退?”
“可是五哥,”张宇杰想起卫如郁的话,“我们所谓的夺回,其实从来都没有拥有过。”
“如果你就此放弃,你母妃也会失望。她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盼的就是有朝一日成为太后。”张宇文语重心长的提醒着他。
他有点迷茫了:“只要母妃重返皇宫,父皇可以忆起她,母妃就应该知足了。”
“如果她从未被文氏陷害,如今她就是太后了,而你。。”
“别说了!”张宇成轻声阻止道,“容我再想一想。”
不得不说,卫如郁的话在他心里起了作用才有了这番争论。此时听到玲珑的话,他当下着急:“出什么事了吗?”
玲珑斗争了半天到底没有说出来,站在自己的位面上劝道:“王爷不觉得眼下是个机会吗?”
张宇杰不语,她说道:“在奴婢眼里看来,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王爷觉得欢愉就好。眼下,奴婢看娘娘并不快乐,王爷也不畅快,这就说明王爷决定的事是错的。不如王爷先接娘娘出宫,等王爷大事即成,再劝娘娘回宫?”
这话简单直白,直接讲穿了他的心事。把卫如郁留在宫里,实非他所愿;可是接她出宫后,她会赞成自己坐上那个位置,会跟随自己再回宫吗?
“本王再好好想想!”他只说了这一句,玲珑就明白需要他考虑的事太多。
“皇贵妃有没有对你说什么?”他看出她的犹疑。
她回道:“娘娘什么也没说,奴婢觉得,她就是这么在宫里熬着吧!”
这话说得无奈到极点,让张宇杰心里非常难过:“皇上待她一向不错。”
那晚他刚进冷萃宫就看到屋内的明黄,他在暗处静默等待着。那一刻有一种想要带她出宫的冲动,他再也不想总是在暗处等候了。
“奴婢看得出来,皇上待皇贵妃越好,娘娘就越忐忑。还望王爷早做定夺。奴婢也好做安排。”
“你在宫中一定要小心行事,扶香殿也要多打点。”张宇杰说道。
玲珑心想,卫如郁不让自己说冷萃宫的事,扶香殿的事总可以说吧?
就在出宫前,她还特意去打探了扶香殿的消息呢!她说道:“自宁妃娘娘进了扶香殿禁闭后,今天下午静太妃前去看望了她。因为遣了旁人出去,所以不知道说了什么。”
张宇成紧闭双唇没有出声。皇后与文氏相继被废,他的母妃眼下是宫里地位最高的女人,后权自然由她掌管。
他原本以为母妃多年来的隐忍一定会让她看淡名利,不知因何故去看了梦云。
或许是去看故人?然,他已多年不在母妃身边生活,自懂事后也从未接触过母妃。她到底是什么样的秉性还真是不知道。
母妃这是想干嘛?想到此,他迅速问:“静太妃有没有到冷萃宫?”
玲珑心中一阵惊喜,惊的是他怎么会如此问,喜的是他问话,她回答,总不至于算自己主动呈报吧?
但是她还是吱吱唔唔间回答得不爽快:“奴婢。。奴婢。。”
“本王让你说!你是听本王的,还是听皇贵妃的?”他一猜就知道,是卫如郁让她瞒着自己,“你若不说,本王也自然会知道。来人。。”
“王爷,静太妃刚从扶香殿出来,就到了冷萃宫。娘娘连膳都没用成呢!”不等暗卫到,她已经开口了。
她话音刚落,张宇杰就径直走出了书房。他修长俊朗的身材在月色下显得格外高大,却又如此孤寂。
他的内心涌起阵阵无奈。母妃这是要为难卫如郁,而且一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他说过:她对自己很重要。
他恨不得立刻进宫找静太妃。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对紧跟身后的玲珑说:“小心伺候着皇贵妃。那个打了她的嬷嬷,你处理一下,要做得干净漂亮。”
玲珑神情严肃的点头,这个任务让她觉得太爽了。她为张宇杰执行过很多任务,从未伤及人命,她知道,这是触到他的逆鳞了。
回到冷萃宫,卫如郁已睡下,文心躺在床前为她值夜。初冬的夜晚有点凉,前几日文心还琢磨着是不是该点碳盆。
可今晚,原本由粗使宫女烧的热水也只有文心来烧,她刚忙里忙外的做好,卫如郁竟然睡去了。
冷萃宫外的枝桠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她能感到些许凉风入侵。因少了帏幔的遮挡,殿内也显得更冷清。
她看了看床上的帐幔,还好没有被静太妃的人扯掉。
现在她只想等天快点亮起来,盼着明儿皇上能到冷萃宫来。只要皇上一来,什么都好办了。
玲珑悄然换上一身夜行衣,往深宫内潜去。
卫如郁睡得不算好,一夜多梦。她梦见张宇杰提着宝剑挥向皇宫,身上的白袍到处浸染着血迹。最后剑指殿上的张宇成!
一个惊梦,她猛然坐起,双手竟还抚着胸口,大口大口不停的喘着气,她叫道:“不可以!”
文心被她的惊呼叫醒,一个激灵跳起来,掀开帐幔看到她苍白的脸上正冒着汗,她急唤道:“二小姐,二小姐,你做恶梦了?”
说着替她解开寝衣的领子,为她擦汗,唤着她走出梦境:“二小姐,你醒醒。”
卫如郁的眼睛显得特别空灵,带着无限的恐慌:“文心,我在做梦吗?”
“二小姐,你在作梦,是梦呀!人人都说梦是反的,所以你梦里不管到什么不好的,一定是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