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甚至他一脸略显凶相的胡髭都像是笼上柔晖,变得唯美可爱。
原来他竟没有一处是不好看的。
明雪晗这般想着,心不自禁的跟着愉悦起来。
项天歌一抬眼便看到少女娇俏明媚的笑颜,弯弯的眉眼里似有清泉流过,那眉梢眼角透着山花烂漫的喜庆。
这小丫头,伤成这样还笑的出来!可见是没记下教训。
项天歌这般想着,手下不自觉的用了些力。
“啊!”伤口处忽地传来一阵刺痛,明雪晗低呼出声。
“现在知道痛了,下回看你还敢不敢那么没有分寸,竟然敢直接朝烧着的竹把扑过去,这回算你命大。 若是把人烧着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项天歌想起先前的那一幕,只要自己再慢一步,也许就见不着完整的她了。不由的的喉咙口一紧,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酸堵的难受。
男人的眼眶蓦地有些发红,这可让明雪晗好生讶异。
原来他是这样看重自己的,心里便暖融融的,隧甜甜笑说:“我这不是扑了火把就直接滚到地上了嘛,放心,我有分寸的。你看,只是有一点点红肿,抹点薄荷膏就没事了。”
明雪晗蓦地转过身来,像是为了证明会似的,还将胸前刚束好的布条往下拉了拉。
少女粉白透亮的肌肤便明晃晃的露在眼底。
项天歌忙地转开头去,长满胡髭的两颊看不出变化,耳朵尖却倏地通红了。
明雪晗恍然明白自己这番动作意味着什么,又飞快的转回身,“我说了没什么大碍吧,你,快些上药吧。”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她说的轻描淡写,项天歌却莫名的气恼起来。
他用力的将布条打上结,痛的明雪晗皱紧眉头。
她知道他这是在提醒自己下回别逞强。
转眸郑重的说:“项大哥,我有分寸的,其实我当时也不是为了保住那些猪苗。而是整个碧螺山竹林密布如织,若是猪舍着火,再借南风势必烧着后山,连日天气晴好,竹叶干燥,整个碧螺山都有可能烧着。待那时,便不只是咱家这一点财物的事了,就是整个碧螺山都会遭殃。”
前世的孤儿院地处偏郊,当地人会将死者进行土葬,常有人在祭奠烧纸时引着山林。屡禁不止,后政府颁发禁令,还在山中树起“引火烧山牢底坐穿”的大牌,这才好些。
经历过那些人与事,明雪晗怎能不更加小心。
项天歌很是意外,想不到她一个山里女子竟然在瞬息间知晓那般大理,着实让人刮目相看,眼中的责备之间便消了去。
明雪晗知是说服他,又笑了笑,“项大哥,谢谢你,每一次你都像及时雨,救我于水中之中,你放心,往后我会小心的。”
项天歌看向她蓦地牵起唇角,笑了起来,深邃的眼眸忽地就像那诗文中写的一样,火树银花,华光万丈。明雪晗蓦地呆住了,怔怔的回望着了他。
四目相对,眼中倒映出对方清晰的脸庞,周遭突地又安静下来了,静的好像就只剩下眼中的彼此。
明雪晗从未被人这样专注的看过,就好像自己是对方眼中的唯一,她不自觉的抬起手,抚住他浓密的胡髭,温暖毛燥的触感好似田野晒干的稻草,不那么美丽,却给了农家人最温暖的依靠。
他可不就是她的依靠吗?从来到这个贫穷落后的世界开始,他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安稳现世的保护神,她可期未来的希望。
明雪晗心里涌起阵阵暖流,带着酸酸甜甜的味道。
难道这就是恋爱的味道吗?
明雪晗这样一想,心中便小鹿乱撞起来,却是一小不心扯动他的胡髭。
项天歌猝不及防,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大叔!”明雪晗以为是扯痛他了,一下紧张起来。
大叔?
这是嫌自己太老,项天歌皱了皱眉,不过也确实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少岁,又长着一把大胡子,与花季年华的对比起来,可不就是大叔与小女孩?
可是,明明是夫妻啊!
项天歌脑中电光火石,懊恼的瞪大双眼。
那本就炯炯有神的双眼这样一瞪,更是精0光四射,亮的骇人。
明雪晗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是真的惹恼他了。
细想想,这人上了年纪的人都不喜欢被人说老,看来自己是犯了大忌。
忙解释道:“那个,我是说你给我的保护就像长辈一样了,像父亲,但是,我总不能叫你父亲吧,所以……”
明雪晗越是解释,项天歌这心里就越是古怪。
敢情在她眼里自己是和她父亲一样的辈份,看来她还是没有已为人妇的自觉。
项天歌搭在她肩上了的手微一用力,明雪晗本就不太稳当的坐姿一下倾斜,项天歌大掌一伸稳稳的掌在她背后,稳住倾斜的身子。
但在明雪晗看来了,等于自己躺在了他的怀里,再加上衣裳还没有完全穿起,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明雪晗羞的双颊红成了朝霞,刚想要撑坐起身,项天歌突地说:“别动!”
莫名的她就听话的没有动。
项天歌抬起另一只手,朝她的身侧伸去。
明雪晗紧张的心快要跳出来,莫名的有种期待,不想他却是拾起手腕边的衣襟,轻轻拉起盖住肩头,又扶正她的身体将她另一边衣襟拉了起来。
两襟交叠在身前,再在腋下打个结,衣裳便整整齐齐了。
明雪晗目瞪口呆,双颊却是更红了。
花痴,你在期待什么,人家明明是好心帮你遮羞,怎地就浮想连篇了。
她懊恼不已,正不知所措之际。
项天歌已起身退到一旁,“我去看看猪苗归置好了没有。”
一语惊醒梦中人,明雪晗这才想起,独留了明清扬一个人在外头整理,可别累坏了他一个病弱少年。
思及此,明雪晗下床便要出门,项天歌却是一记严厉的眼神送来。
“那个,我就看看,不动手,你们也不知道猪苗怎么安排不是吗?”明雪晗满脸陪笑,娇声请求道。
撒娇?
项天歌心里很是受用,收回目光转身往门外走去。
明雪晗正要抬脚跟上,项天歌又突地转回来,明雪晗以为他又不许自己去,正要说什么,不想却是被他拦腰抱起。
这个人又要干什么,虽然对他有些心动,可也没必要动不动就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