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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哄骗她孃孃在神国忙碌着,就想让她去骊山守护骊山一脉——那里有剩余的信仰着女娲娘娘的子民,这里是抟土造人的发源地。
    子民都是泥土捏做的人,身上还带着一些属于女娲的神性的光辉,他们建造了巨大的女娲神像,日日伏拜。
    她守护着剩余的子民,对粟广之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时间的飞逝,神明并不能察觉。
    直到天帝奉神来此,想要接她上昆仑,当神国高高在上的帝女大人,说是帝女大人,实则不过是一个精美的傀儡。
    天帝害怕她守护的骊山那一脉会重现洪荒时代的女娲荣光,又忌惮真的惹恼了帝女大人,她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神国经过权力的血洗后,已经大不如前,无法承受这么一个危险神明的怒火。
    她好像终于反应过来,乌黑的眼睛冰冷望着传旨的神明,“为什么要让我去昆仑,孃孃呢?”
    那神明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威压,战战兢兢道:“帝女大人节哀,女娲娘娘已经陨落了。”
    “你胡说!”她一步一步朝传旨神走来,眼睛黑不见底,唇角却忽然溢出血来,神力化作满天金缎要将他绞杀,“孃孃是伟大的母神,怎么可能会陨落?你胆敢对孃孃不敬,不如我让你先陨落,好不好?”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毫无波澜,却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传旨神以为自己要陨落在这个地方的时候,黄金打造的枷锁忽然从身后袭来,将她四肢都给牢牢锁住了。
    她瞬间无法动弹。
    身后传来清冽的少年声音,带着柔软的笑意,“抱歉,帝女大人是不会去昆仑的,因为,她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珩崽是天生的恋爱脑,除了和意意恋爱,什么都不感兴趣,其实也算是悲剧,他是被意意创造出来的,本能爱她,只是体内被封存了戾气,总是会冒出阴暗的想法来。
    至于意意,她有点天然渣,她其实心也很狭小,没有神女造福苍生的的觉悟,她内心是渴望陪伴。
    另外,其实这一段我本来有比较大的想法,人们对神信仰的变迁可以看做社会的变迁,女娲信仰到顶峰的时候,应该是母系社会,然而后面生产力水平的变化,社会逐渐过渡到父系社会,女娲的死亡或许可以看作一个过渡标志,之前还看了一些相关的资料,想要杂糅进来,奈何笔力太差,写出来就是完全的恋爱文。2333
    第50章
    烛火幻梦一般摇曳,乌发垂在雪白的冕服上,纤嫩的足上扣着一个精巧的黄金枷锁,上面浮动着黑雾一般的咒文。
    锁神咒。
    高殿露重深寒,帝女大人端坐在垫着柔软皮毛的榻上,美丽的眼里带着一层冰冷的霜色。
    “阿珩,放开我。”
    她这样任性的性子,总是受不得忤逆的,郦珩望着她,声音温柔,“意意,有我陪着你不好么,你的孃孃早就陨落了,是她让我带你来骊山,远离神国纷争。”
    “孃孃不会陨落,我要去幽都把她找回来!”她乌黑的眼里闪过一丝极为伤心的情绪,她自己不知道,郦珩看得清清楚楚。
    不是因为他,而是她的孃孃,
    腹内宛如烈火灼烧。
    又来了,时刻萦绕着他的阴暗情绪。
    好嫉妒。
    他捉住她的手背,轻轻地吻着,百般怜爱,“找不回来的,你的孃孃不在幽都,她的身躯化作山川河流,永远守护着她的子民,而她的肠子,化作了昆仑十巫,守护着昆仑,意意,就待在骊山吧,这里还有孃孃剩余的子民,你是他们的帝女大人,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冰冷地甩开他的唇,“我不要子民,我只想要孃孃。”
    他锲而不舍,头枕在她膝盖上,仰头看着她,眼里温柔又难过,“那我呢?”
    她望了他一眼,毫无情意,固执重复,“我只要孃孃。”
    他所有温柔的情绪退散,那种让他癫狂的恨意又浮了上来,要将他吞噬。
    他冷笑了一声,“恐怕不行。”
    她乌黑的眼睛好像一把寒光湛湛的利剑,凝视着他,手腕凝聚神力,想把枷锁挣脱。
    他任由她做无用功,“意意,这是我特地为你打造的锁神链,你挣脱不了的。”
    她眼睛落到他龙尾上,看到那浮动的煞气,眉尖蹙了起来,“你早就堕落了,是不是?”
    可他为什么可以隐藏得那么好?
    他没回答,伸手从侧边的小案上拿了一串葡萄,脸上笑意温柔,“意意,这是骊山子民们供奉给你的葡萄,很甜,我剥给你吃,好不好?”
    她不答,他就自顾自剥了起来,骊山的葡萄又大又甜,皮又薄,这还是之前她领着自己兴致勃勃种下的。
    她那段时间特别上心,有狐狸妖怪鬼鬼祟祟想来偷她的葡萄,被她捆了起来,吊在藤下,嗷嗷忏悔后才放走。
    葡萄成熟后来,狐狸又来了,一直瞧着那些长势喜人的葡萄流口水,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她却拿出一大串,让它尝尝好不好吃。
    她其实很孩子气。
    狐狸赞不绝口,她难得笑了起来,然后将种植的法子手把手教给了骊山子民。
    其实这样也很好。
    他很快剥好一粒,晶莹的果肉递到她唇边,带着几分讨好,她睫毛轻颤,望了他一眼,终于还是张开了花瓣般的唇。
    柔软的唇瓣将他手指含在舌尖,卷着那粒果肉,又麻又痒,他喉结跟着动了动,指尖却突然一阵刺痛。
    她狠狠咬了他一口,腥甜的血裹着果肉被她吐了出来。
    她冰冷地望着他,依旧带着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你凭什么觉得我愿意永远同你在一起?你是我创造出来的玩具,只要我厌烦了你,随时可以把你丢弃,只有孃孃,我只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
    玩具。
    她又这么伤人了。
    不可一世的帝女大人。
    他摩挲着流血的指尖,琥珀色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恳求,“意意,可是我爱你,比你的孃孃还要爱你,我不想让你再把我当作玩具了,你也多少爱我一点好不好?”
    他带血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庞,在她莹白的脸上留下一条痕迹,他心里冒出一丝满足来,唇却下意识要来亲她。
    像是黏糊糊的小狗一样,又将她脸上的鲜血一一舔去,她只能由他肮脏,也只能由他干净。
    她抗拒不已,想把他推开,语气冰冷,“你别碰我,你是个下贱的脏东西。”
    下贱。
    脏东西。
    她为什么总是那样伤人?
    明明他那么爱她,对她百依百顺,时时刻刻包容她的任性。
    她从来不会体恤别人。
    如果没有帝女大人的身份,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东西,仗着天真,仗着天生灵窍未开,便可以随心所欲地践踏他。
    他从来没有这么恨她,恨得想把她美丽纤弱的神体剖开。
    看看她可恶的身体里面,到底有没有心存在,倘若有,怎么会对他的陪伴丝毫无动于衷。
    对了,就算有又如何?她只是灵窍未开,天生迟钝,这样她就不会受伤了。
    伤到的从来只有他一个人罢了。
    他该怎么办呢?
    让他又爱又恨的帝女大人,他陪着她那么久,就算是一只狗,也该有感情了吧?
    他耐心了那么久,为什么一星半点的回应都得不到呢?
    他感觉体内汹涌着无数的阴暗情绪,无数把刀刃在搅着他的皮肉、骨骼。
    他很痛,同时又莫名很快乐,因为终于可以撕开面具,将真实的他坦露到她面前。
    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了。
    “叮铃铃……”她手腕间的铃铛剧烈振动,发出颤栗的、绮丽的声音,仿佛邀请的信号。
    那就把她骨头折断、皮囊撕碎、神体弄脏,打碎后,再重组,塑造出一个爱他的帝女大人吧。
    他不顾她的挣扎,忽然紧紧将她纤细的身体抱住了,仿佛要把她美丽的骨骼挤碎,化作一团齑粉。
    他听见自己一遍又一遍呢喃着她的名字,“意意……意意……”
    我真的好喜欢你。
    她圣洁的面具总算裂开一些,像打架的顽童,狠狠掐他,咬他,踢他,美丽的眼里总是不是冷冰冰一片了。
    带着刀刃一般的恨意。
    枷锁发出悦耳的声音来。
    他感觉到一阵无法抑制的狂喜,手穿过雪白的冕服,来到她如丝如瓷的身体,轻轻握住。
    她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又开始挣扎。
    他很新奇,原来,她也会有反应,把她变成一个放荡的艳女,只为他妖娆绽放。
    多好啊。
    这样她就没有空隙去想她的孃孃了。
    将她填满,这样她的思想也会被他慢慢蚕食,反正她一直都是个任性自我,只顾着自己舒服的自私鬼。
    他要给予她最大的满足,他又不是一开始那个丢盔弃甲,可怜兮兮的阿珩。
    他是被她变成怪物的。
    他是最聪慧的学习者,那一次只是意外。
    她变成了一块糕点,沾了花茶水,软得一塌糊涂,她被他捏造,炙烤。
    化成一滩糖心。
    好像流沙的红豆酥饼,也像融掉的樱桃酥酪。
    粉白相间,那么缠绵。
    他轻轻握住她的足踝,缱绻地亲吻她的脚趾,不知餍足,她美丽的眼里流淌出皎洁的眼泪,一粒一粒,宛如珍珠。
    断了线,从瓷白的手腕滚落,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声,那些寂寞的跫音,终于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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