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宴席她必须要去。
一路跟着那些宫人上了马车,司马莞还在嘱托。
可司马玦反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就是托着腮看她说话,除了点头,就是微笑。
“你自己心里都没个主意?一点不担心有人知道是你跟那些人串通?”
司马莞简直想不明白这孩子到底是在干什么。她倒像是白白为他担心。
“不是有姑母为我遮掩吗?我再担心又有什么用。反正如今父皇病得也快不行了,这事到最后还不是司马琰说了算。”
司马玦垂眼,又握住她的手。
“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当告诉您这件事。”
“什么事?”
什么事要这么神秘?竟然能让做起事来不管不顾的司马玦犹豫起来?
司马莞抽出手来,彻底被他的心思搞得晕头转向了。
“桑及临走前还是把那块月石印交给了我。”
那块代表着北地叁十万石甲铁骑军权的月石印静静躺在司马玦的掌心。
“要是您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大可以跟我说,如今我不再没有半点依仗的五皇子了。也能帮得您的忙。”
“桑及把这个东西给了你,那岂不是终有一日你都要跟着他回北地。”
司马莞怔然,她昔年也曾在小鹘王身边见过这块石印,自然明白它的意义所在。
“但是只要您留在这里,我就会陪在您身边。”
司马玦说得坚决。
他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便不会再去考虑其他无关的东西。很少有人在年轻的时候就想明白这一点,大多数人挣扎一生,直到最后才想明白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继续道:“就算将来司马琰做了皇帝,我也要你您记住,我不比他差。”
北地叁十万石甲铁骑,足以与南地抗衡。
“姑母从未觉得你比谁差,在我心里,你们都是一样的。之前在船上我只不过是为了气你,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彘奴,不要放在心里。”
司马莞回握他的手,直直看着司马琰的眼睛。
“我一样喜欢你的。”
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再没有像今日这般清楚过。
他愿意将这样的事告诉她,那她又为什么不敢表明自己的心迹。
“阿莞···阿莞···”
司马玦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一声一声又开始唤她阿莞。
宛如那日在榻上一般,带着难解的思慕和化不开的情欲。
他的眼睛带着笑,吻着她的手腕,又慢慢凑近,像要吻她的脸颊。
“现在还不是时候。”
司马莞轻轻将他推开。
她实在是有些怕了。
如果能够回到之前,她是怎么也不会不知道天高地厚,同时去引诱司马琰和司马玦两个人。
年轻人的欲望就是不能小觑。
应付一个,她就已经吃力到不行。更何况以后她要对付的是两个不知道节制为何物的混蛋。
如今司马玦贴上来,她已经开始觉得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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