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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历的第一行明确写着——姓名:姜染。
    看见这个名字,陆君川刚才所有的猜测都得到了应证。这个女人,就是姜染。
    助理提供的这份资料要比网络上他查到的详细不少。同时也补全了姜染近两年参加的赛事以及成绩。由于相关组织的规定,女生在21岁前不得参加世锦赛,姜染去年第一次参加世锦赛,3-6败给莫妮卡·洛根,获得了第二名。今年的她明显进步了不少,前几场比赛几乎是横扫对手,但在决赛时却以5-6不敌莫妮卡·洛根,依然获得亚军。
    目前女子斯诺克世界积分排名第二。
    看完两页豪华简历后,陆君川翻到了第三页。
    第三页只有半页,似乎是助理手打的。
    陆君川简单看了一遍,拿着文件夹的手指微微收紧,神情凝重。
    这页纸上写的是姜染小时候的经历。虽然只有寥寥几句,也可以看出小姑娘小时候过得不太好。而之前别人提过姜染回姜家前和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同居,这份资料里也有提及。这个人应该就是姜染的启蒙师傅赵达。
    这份资料上只写了赵达是个小台球厅的老板,没有多介绍。
    陆君川发消息让助理去查有关赵达的消息。之后从裤子口袋中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出【姜染】的名字。拨通。
    陆君川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姜染刚刚结束了下午的训练,准备出门和余真真吃晚饭。
    姜染和陆君川有事也会通电话,姜染不意外,很客气问道:“陆总,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陆君川看着眼前女人的豪华简历,饶有兴致问了句:“你在哪?”
    在哪?陆君川以前从来不会关心这个问题。
    姜染敏感捕捉到男人的变化,看了一眼身边的余真真,再次问陆君川:“有什么事情吗?”
    陆君川每天工作很忙,就算是下班时间,脑子里也随时塞满工作的事情。这段婚姻对他来说不过是应付差事,根本没空分出时间来思考姜染平日里都做什么这件事情。在他看来,姜染做什么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想法,截止到他知道姜染真实简历。
    一个瞒了他将近三年身份的协议妻子。这让姜染这个人终于引起了他的一些兴趣。
    陆君川稍加思索后,道:“你不是要四套房子吗?我让助理看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看。”
    姜染下个月有一场巡回赛,一等奖五万元。这个奖金对不少已经成名的男选手来说还不够塞牙缝的,但对姜染这种女选手来说已经不少了。她要参加。还要拿冠军。
    姜染最近在抓紧时间训练,不想浪费时间看房子,道:“陆总的助理都是名校毕业,他们的眼光更专业。就这几套吧,离婚后过户到我名下后我再去看。”
    挂断电话时,助理已经查到了赵达的资料。打印出来后交给陆君川。
    陆君川简单扫了一眼,问还没离开的助理,“这个人在坐牢?”
    助理点头:“陆总,这个人长期嗜酒赌博,几年前酒后把人打成了植物人,判了三年,今年差不多就要出来了。”
    陆君川此时已经看完整篇资料,眉头拧得更深了,“姜染小时候和他住在一起?”
    一个小姑娘,和一个嗜酒,赌博,酒后品行不端得人在一起,能好过?
    助理以为陆君川关注的是姜染“清白”的问题,道:“我查了一下,赵达养着姜染可能更多是为了让她和别人打球赢钱,他那个台球厅因为这件事还被罚过好几次。”
    陆君川再次看了一遍姜染的简历,“一个职业选手,日常生活就是训练和比赛吗?”
    助理:“我这边在网上搜索了一下,下周有一个台球厅开业,会请她和斯诺克世界排名第34名的姚星文进行一场斯诺克表演赛。”
    之后,陆君川得到了这家台球厅的名字和地址,以及表演赛的时间。他将这些发给洪柯林。
    洪柯林狐朋狗友一大堆,很巧,这位台球厅的老板也是洪柯林的。
    陆君川象征性投了点钱,顺理成章成了这家台球厅的股东。并受邀去观看开业那场表演赛。-
    姜染哪知道陆君川这个大忙人还有空套路她。
    她从没有资格参加斯诺克排名赛的资格赛,之前她也和一些职业男选手交过手,但像姚星文排名这么高的还是第一次。虽然姚星文最近两年状态下滑,去年的排名是第32位,但他的最好排名曾是世界第11位。也曾数次捧起冠军奖杯。
    姜染完成了一周的训练。周六当天,吃过午饭后,她回家换掉身上的运动服,穿了一件白色高领花边衬衫,一条黑色九分西裤,戴上一个普通的黑色口罩,和余真真一起坐车去表演赛地点——巅峰台球厅。
    眼看着车要到台球厅了,姜染拉着余真真说:“真真,我这左眼的眼皮直跳是怎么回事?”
    “左眼跳财!”余真真侧脸看着姜染道,“你这次肯定能赢下表演赛,获得球杆。”
    这次表演赛的奖品是一根世界著名台球运动员签名的球杆。
    姜染摸了摸自己还在微微抽搐的左眼皮,狐疑问她:“我怎么记得你上次说的是右眼跳财?”
    余真真:“有吗?”-
    出租车开到巅峰台球厅门口时,台球厅门口铺着红地毯,两边摆着七八个立式花篮,几个穿着短裙露着大长腿的女人站在门口招揽生意。不过比这些美女更惹眼的是路边那一串拉风的超跑。
    姜染提着装球杆的盒子下出租车,看见台球厅门里站着不少人,道:“生意还挺好。”
    “好个屁,这老板万琨是个富二代,光装修就砸了不少钱,每个小时价格还贵得要命,今天都是朋友来捧场的,今天过后八成就没什么人了,开不了几个月就得调价。”余真真退役后入股了几家台球厅,对台球厅各方面的行情就比较了解。她并不看好这家巅峰台球厅。
    姜染只打球,对生意的事情并不了解,也没什么发言权。
    两人走进台球厅,老板万琨本来还在跟几个人说话,看见她们二人走进台球厅,马上迎了过来,乐呵呵道:“我可终于把两位美女给等到了。”他说完目光看向姜染。
    女人和平时打比赛一样,穿着女士衬衫窄腿西裤,脸上一个黑色口罩挡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眼型是典型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翘,睫毛微卷,在琥珀色的瞳孔留下一小片阴影。
    万琨和其他人一样,以前并不关注女子台球,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姜染。他也算是万花丛中过的人,以他对女人敏锐的直觉,一眼就看出这台球女王“j”是个美人。
    万琨开始套近乎:“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台球女王吧,不知道怎么称呼?”
    第5章 没离
    “姜。”姜染在外面只会说自己的姓。她很清楚,万琨嘴上说“大名鼎鼎”,但邀请她之前很可能都不知道她这号人。
    “姜小姐。”万琨上下打量了一番姜染,注意到她左手食指戴了个戒指,问道,“哎呀,姜小姐结婚了?”
    姜染是故意把结婚戒指带出来的。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是。”她点头承认,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淡淡问道,“表演赛什么时候开始。”
    她对钱和球杆都没兴趣,对这群富二代更是没兴趣。她只想跟姚星文比赛。
    万琨就喜欢这种够劲的美女,他对姜染的态度丝毫没有因为她已婚而改变,好脾气解释道:“姚星文的飞机晚点了,现在刚下飞机,估计还要一个小时才能到。”迟到这么久,万琨也有点不爽,“这人现在比赛打得不怎么样,架子还挺大的。”
    余真真和万琨挺熟的,这次比赛就是她牵的线,警告万琨道:“万琨,我们姜姜就是来参加表演赛的,你别打歪主意。”
    万琨一脸无辜:“哎呦,真真,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万琨又不是随便的人。”
    “你还不随便?你再随便点都不能算是人了。”余真真在北城台球圈子算是小有名气,跟万琨说话也肆无忌惮。
    万琨哪说得过余真真这位祖宗,转身道:“来来,这些都是我朋友,我给两位美女介绍一下。”
    姜染早就看见万琨身后那群富二代了。有两个围在台球桌旁打球,其他人坐在长条沙发上吞云吐雾,吹牛皮。
    余真真:“这还用介绍吗?我哪个不认识。”
    万琨:“这不是姜美女不认识嘛。”
    姜染稍稍抬起左手,让自己的婚戒更加明显,“我就是来打比赛的,这些人际交往的事情就免了吧。”
    姜染个子高,白衬衫掖在高腰西裤的裤腰里,可以看出女人的腰很细,窄腿西裤笔挺,不难看出里面包裹着的是一双美腿。
    富二代里有个人喊道:“余真真,你这朋友架子也太大了吧,来我们这打球还戴口罩。”
    余真真白了一眼那富二代:“你快闭嘴吧,人家是来跟姚星文比赛的。”
    “怎么?姚星文不来她就不摘口罩吗?是什么盛世美颜,我们不配看吗?”马上有人起哄。
    女子斯诺克在国内不被人重视。这些人也是来给万琨捧场的,谁也不认识姜染。
    余真真白了几个人一眼,拉着姜染小声说:“染染,你别理他们,你就是来比赛的,我们找个地方等那人来。”
    两个人要走,身后富二代开始吹口哨。
    姜染握着球杆箱的左手微微用力,突然转身。
    “染染。”
    姜染没回余真真,走到那群富二代面前,把手上的球杆箱往桌子上一放,微微俯身,目光扫过坐在那里的一群男人,道:“想看我摘口罩是吧?来和我比赛,斯诺克九球八球你们随便挑,赢了我我就摘口罩。”
    一群富二代没想到姜染这么刚。
    姜染看着这群被喂得太饱没事干的富二代,微微挑眉,问:“敢不敢?”
    声音中挑衅意味十足。
    “来啊!”一个人站了起来,目光在姜染身上打量了一遍,笑道,“赌摘口罩多没意思,要是我赢了你当我女朋友怎么样!”
    余真真走到姜染身后,对向姜染叫嚣那富二代道:“洪柯林,你还真敢说?我们家姜姜都结婚了你没看见啊?”
    “结婚怎么了?我还订婚了呢!看我们两个多配!”洪柯林订婚好几年了,他和他未婚妻也是联姻,各玩各的。
    姜染像看小丑一样看着洪柯林,道:“行啊,那你输了怎么办?”
    “输了啊,输了你随便说。”洪柯林这辈子就没输给过女人。他不觉得自己会输。
    更何况,就算他输了,赔钱的话他也赔得起。
    姜染看了眼他手上理查德米勒的手表,指着他的手腕说:“手表,输了就把这个手表折现给我。”
    周围几个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道:“哎呦,洪柯林刚才还说这手表全球限定款,华国一共就五块,折现至少五百万吧?”
    洪柯林差点跳起来,“你怎么这么会挑!”
    姜染的脸被口罩挡着,可眼睛却流露出了一些不屑,道:“不赌算了,其他人还有要比的吗?”
    周围几个富二代跟着起哄:“洪柯林你不行啊,一个女人都怕。”“就是啊,跟我们比的时候牛逼的很,怎么这会怕了?”“不就一个表嘛,你家不是一堆吗?”
    洪柯林也要面子,被几个表面兄弟这么一说,也有点骑虎难下。一咬牙,道:“比!”
    余真真最高兴:“我们可都听见了,洪柯林,你可不许耍赖!”她知道,姜染会输给莫妮卡·洛根,但她绝不可能输给洪柯林。
    姜染问他:“比什么?八球还是斯诺克?”
    洪柯林:“斯诺克,免得你觉得我欺负你。”
    八球和斯诺克的球桌尺寸不一样。洪柯林为了装逼,最近一直在玩斯诺克,怕自己好久没玩八球生疏了,才选择了斯诺克。
    最主要的是洪柯林打心底里是看不上女人打台球这件事情,觉得就是些花架子。加上女人打斯诺克没有男人占优势,洪柯林觉得自己还是有胜算的。
    姜染:“好。”
    球童摆球。
    姜染一边往球杆头上抹巧粉一边问:“你开球还是我开球?”
    洪柯林把手上的宝贝手表摘下来放在一旁的台子上,犹豫几秒,道:“我来。”他没和姜染打过,认为自己开球主动权就在自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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