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武冲她挤眉弄眼做了一个鬼脸,韩缦就捂着嘴笑,一旁的钱再宥见状便凑过来悄声问道,
“怎得了?”
韩缦便将他拉到堂外廊上,低低的将韩谨岳的事儿讲了一遍,
“……四哥在外头擅自成亲,父亲知晓了是勃然大怒,这一回连母亲都都帮不了他,被狠狠打了一顿板子,四哥一向老实也不敢这么胆大的,就是三姐夫在后头怂恿着做的……”
说着吐了吐舌头,
“前头四哥被打,四嫂被母亲拘在房里不许去管他,便是我伺候的四哥,四哥甚么话都同我讲了……我……我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让三姐姐知晓了!”
钱再宥闻言笑着一指她,
“好呀!你这哪里是说漏了跟,分明就是在后头告的状,亏得三姐夫平日里对你那般有求必应的……”
韩缦闻言吐了吐舌头,
“三姐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晓,她只要一瞪我,我就甚么都藏不住了!”
不过,瞧着在外头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三姐夫跟在三姐姐后头,亦步亦趋,小心讨好的样儿,怎么就这般好笑呢!
这二人果然不愧是从小青梅竹马,心意相通,钱再宥也是幸灾乐祸的嘿嘿发笑,
“看来今儿晚上三姐夫只怕是要跪搓衣板了!”
韩缦立时同他笑做了一团,半晌妙目一转问他道,
“你以后会不会也瞒着我做坏事儿?”
钱再宥闻言双眼一瞪,挺直了腰板,一拍胸脯道,
“小五,你可不能乱想我!我可是心术堂堂正正,一身清白的,怎么会似三姐夫那般动坏心眼儿……”
说完又弯下腰,压低了声音悄悄道,
“我倒是想学四哥来个先斩后奏,可……可也没那胆儿呀!”
韩缦闻言立时想起来,二人平日里独处时,钱再宥动手动脚却又强自忍耐的样子,不由羞红了脸,伸手去捂他的嘴,
“你……你……你不许说!”
钱再宥被她柔软的小手按在嘴上,趁机亲了一口软软的掌心,看着韩缦红着脸缩回手,他笑眯眯伸手抓了她的小手道,
“我不说,虽说不能像四哥一般,不过你平日里也得给我些甜头呀,你……你……把手给我握一握……”
韩缦看了一眼堂中还在说话的众人,嗔怪的瞪了钱再宥一眼,却是再没有缩手,二人便在这灯光昏暗的廊上,红着小脸,手拉着手,脑袋凑在一处悄悄说着知心话儿!
里头韩氏夫妇便在赶人了,王氏看了一眼苗氏怀里睡着的小外孙女儿,怜爱的抚了抚她软软的胎发,对韩绮和卫武道,
“这时辰不早了,你们快些回去吧!这也是娘难为你们了,这阵子因着四郎的事儿,没顾得上瞧这小乖乖,心里实在想得慌了,才叫你抱来瞧瞧,今儿人多倒让你们抱来了,快些带她回去,也免得夜深了露重,孩子着了凉!”
韩绮还未说话,卫武却是笑道,
“岳母您老人家这是疼惜我们家英姐儿,自然是要抱来给您老人家瞧瞧的……”
说着一指正在同绾姐儿和明哥儿在堂前堂后乱跑的海生道,
“您老人家若是喜欢,小婿便将这小崽子给您留下,送不送回来都成!”
一句话说的众人都笑了起来,王氏嗔道,
“有了英姐儿便不要海生了,你这当爹的可真是偏心!”
卫武哼道,
“这小子如今正是人憎狗嫌的时候,那有我们家英姐儿香香软软的可爱,您老人家受累给我管着,便当是您疼我和绮姐儿了!”
也免得这小子总是坏我的好事儿!
王氏听了直笑,伸手拍了他一下道,
“有你这么当爹的么!”
骂虽骂,却是真将海生给留下了,绾绾与洵明见海生留在外祖家,便也吵着要留在外祖家,韩氏夫妇正因着女儿们出嫁,家里只剩韩缦一个冷清了,如今见得外孙们都要留在家里,那是求之不得,便都笑眯眯的应下了!
绾绾喜得拉了韩缦的手道,
“小姨,今儿晚上我同你睡,我们也洞房花烛!”
众人听了是一阵大笑,韩绣伸手拧了闺女的小脸一把,
“傻丫头,你知晓甚么是洞房花烛!”
绾绾眨着天真的大眼儿应道,
“不就是两个人睡一张床上么?”
众人听了都笑,
“谁告诉你两个人睡一张床上便是洞房花烛的?”
绾绾一指洵明,
“明弟弟说的!”
众人又瞧向洵明,洵明一扭头瞧向海生,
“是海生弟弟说的!”
海生咧嘴一笑很是得意的道,
“你们真笨,跟你们说了是一男一女睡一床上才是洞房花烛,怎么就记不住呢!”
韩绮眯眼瞧了丈夫一眼,温声问道,
“海生,这话又是谁告诉你的?”
海生扭头一指自家老子,
“是爹说的!”
卫武暗叫不好,闻言嘿嘿一笑,不动声色往苗氏身旁退了一步,
“小子胡说甚么,你爹我几时说过这话了!”
海生眨着眼,一脸天真道,
“不是爹你说的么?你跟娘天天都是洞房花烛!”
众人一听立时是哄堂大笑,韩绮羞红了脸拿眼直瞪卫武,卫武脸皮却是极厚,嘿嘿笑着伸手从苗氏手中接过被吵醒了的女儿,对自家两个笑得前仰后合的连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