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过去,发现季玥支着头在闭目养神,轻轻唤了声:“陛下。”
季玥睁眼,双眼血丝未退,眼下有淡淡青黑,“你来了。”
江蘅皱着眉头看他:“陛下看着精神不太好,可请了太医来看?”
“无妨,来这儿坐下。”季玥让出一边坐席。
江蘅入座,将带来的绿豆甘草冰雪元子盛给他,“陛下,这冰元子现在吃最合适不过,甘草绿豆性温,臣妾都吃了两碗呢。”
季玥就着她的手尝了一口,弯唇说:“果然不错。”却也没多吃。
“今天傅家来请期,朕知道你最近一直在忙静宜的婚事,也一同来参谋罢。”
江蘅打开礼册看,上面写了几个日期,都是傅家已经一一算过,千挑万选出来的的黄道吉日。
“臣妾以为,叁月二十六这天就不错,春日融融,惠风和畅,古人云:‘迟日江山丽,春风花鸟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岂不正是在说新婚燕尔的浓情蜜意?而且离太后寿宴也近,一同操办也方便。”
静宜虽然不是长公主,但与季玥一母同胞,她出降的规格不能差太多。
季玥觉得有理,说:“那就这么回复吧。”手点在案几边缘,向连禄示意。
首领太监动作轻巧地把中间的茶几撤走,季玥张开怀抱,江蘅看懂他的意思,侧躺下来,把头枕在他膝上,仿佛叙旧似的说了一会儿话。
皇帝抚过她的丝绸般的乌发,触手沁凉。
“蘅儿仿佛经常去永安宫。”
“是,臣妾初次学理宫务,唯恐哪里有疏漏,所幸太后娘娘看臣妾可怜,肯教导臣妾。”她慢慢地说出准备过的答案,语气掺了一丝娇憨,仿佛是小妇人对夫君的抱怨。
季玥听出来了,内心忽然平和几分,试探也淡了几分。
“嗯,你七夕就办得很好,朕的蘅儿甚是干练。”
江蘅闻言乜了他一眼,眸子潋滟。
“陛下惯会取笑臣妾。”
“怎么是取笑,朕待你,是巴不得护在手心才好。”季玥平常是一副端方清雅的样子,但偶尔也会有床笫之间的浮浪语,“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两人许久没有独处,江蘅来之前就想到会发生什么,于是特意换了一身轻容纱帔子,此刻脱得很顺当,一双挺翘的乳儿滑出来。
江蘅借着他的手劲,分开双腿坐在他面前,把手挂在男子的肩膀,在耳边气吐如兰:“陛下,熄灯吧。”
除了新婚之夜屋内有嬷嬷,后来她总要吩咐琴鲤带人在外面候着。而清心殿并没有设里外间,仅用屏风和帷幔分隔。季玥知她羞涩,便让连禄去灭灯。
室内暗了,莲花池对面的灯光影影绰绰照过来,不分明。
美人长发如瀑,肌肤胜雪,在夜里伸展柔软的身体。这个姿势的记忆并不遥远,一想到就禁不住勾出下腹的暖流。
眼睛越是看不见,耳朵越是灵敏。从黑暗处捕捉到一些人语,她媚眼如丝看向他,男人却喘息着说:“不必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