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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王在一个深夜随着潮水来到哥谭,他找到了正在夜巡的蝙蝠侠,告诉他走私团伙的幕后主使是一个有着鹰钩鼻的男人。
    这个猜测和布鲁斯之前想的一致,而团伙的内部似乎也出了什么问题,企鹅人在迪克和戈登不胜其烦的调查下,最终弃车保帅,甚至连他们研究出的药剂都留给了警方。
    地下室被一锅端,戈登不仅在里面找到了销声匿迹许久的杀手鳄和试验品,还有几个长相奇特的亚特兰蒂斯人。
    布鲁斯想了点办法,最终把杀手鳄悄悄运到了蝙蝠洞。
    注射了“鱼人药剂”的琼斯长出了一对鱼鳃,脚掌更大了,还拥有了鱼类在水下的呼吸器官。
    他被关入沉在水中的笼子里,药剂似乎破坏了他的神经系统和语言功能,除了发出一些低吼和咆哮,他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克西拉在第一天来看过他,琼斯在她的面前很温顺。
    克西拉对琼斯十分好奇,用那种奇特的语言和他说了半天的话,最后擅自将他从笼子里放了出来。
    提姆下来时差点就被人高马大的鳄鱼人吓得按警报。
    “布鲁西,”克西拉来找布鲁斯,琼斯在她身后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跟着,行走的动作有些像猿猴:“我要养他。”
    于是他就这样被养在了韦恩庄园附近的湖里,和已经养好伤的鱼头人一起。
    亚瑟的案子在不久后开庭审理,玛丽作证他当晚从下水道逃出了警局,一直藏在自己的家里。越狱的原因是走私团伙潜入警局,想要亚瑟为他们研究完善鱼人药剂。他们还带了两个鱼人怪物一起,警员是他们杀的,多处监控拍下的鱼头人画面也和他们有关。当然,最好的证据则是站在被告席的亚瑟——他身上既没有灰绿色的鳞片,也没有一颗鱼脑袋。
    不过尽管如此,亚瑟还是为总医院的镇定剂交了一大笔罚款,虽然在他的证词中,那些东西都是走私团队威胁他偷的,身上的针孔也是他们的手笔。
    反正团伙的最高领导者在海王那儿,剩下的都是从哥谭临时招募的打工仔,他们对此几乎是一无所知。
    这起本以为是怪力乱神的事件最后还是科学的落幕了,部分关注者大感无趣,甚至还用种花家《走近科学》的剪辑叙事手法剪了个视频,在推特上吸引了相当多的点赞。
    奈何近期最热门的新闻是超人和闪电侠的爱恨情仇,视频遗憾落败。
    时间再往后一点,玛丽被查出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她和亚瑟很快结了婚,双双来到了韦恩集团名下的研究所工作。迪克也回到了布鲁德海文,并因此升职。
    布鲁斯将雕像还给了亚瑟,黄金却还是留在了蝙蝠洞。他把箱子和爱德华掉落的银钥匙放在一起,望着这些物证,他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在他的记忆里,明明清楚记得那晚去劫持玛丽的是鳄鱼人,但当他亲眼见到琼斯时,总是有一股违和感。
    就像一副已经拼好的拼图,粗看完美无瑕,细看却发现其中的一块是被人强凑上去的。
    克西拉对她的新“宠物”很是喜爱,原本的最爱萨特不但失了宠,就连身上的羊毛都被剪了下来。克西拉用它们织了两对手套和一顶小羊毡帽,其中一双手套送给了阿福,帽子归了提姆。
    提姆收到礼物时万分感动,尽管克西拉的做工敷衍又粗糙,他还是保证今年的一整个冬天都会戴着它。
    布鲁斯以为另一双手套是属于他的,心里想了好几种收礼感言,结果这些话在他肚子里待了半天,就是不见克西拉把手套送过来。
    一等就是半个月,哥谭下了几场雨,气温也渐渐低了下来,卢瑟出资的科考队抵达了南极,电视上播着他们在麦克默多站的出发动员会。
    没了一身蓬松羊毛的萨特颇有几分像无毛猫,焉焉地趴在它最爱的地毯上,眼睛哀怨地望着喜新厌旧的小主人。
    充当主持人的女记者挨个介绍了本次科考的成员,着重说了一下麦克默多站的研究员黛西·怀特。克西拉在看到她时突然站了起来,少见地皱着眉,表情都严肃了不少。
    布鲁斯看到时还以为她的鱼头国出了什么事。
    “我认识她。”克西拉缓缓坐回沙发上。
    “谁?”布鲁斯一时不知道她说的是露易丝还是黛西。
    “白之巫女。”克西拉歪头想了想,“你们的语言应该是这样称呼她。”
    动员会结束了,科研队的成员们依次上车,在麦克默多站长的目送下消失在茫茫冰雪中。
    “她是个很好的‘人’。”克西拉最后那个字用的是她的语言,“她和我叔叔的关系很好。”
    布鲁斯第一次听她说起她的家人,同时也为她的话感到一些困惑:“那她也是亚特兰蒂斯人?”
    “不,她是希帕波利亚的……”克西拉搜肠刮肚,但还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她:“总之她是希帕波利亚。”
    布鲁斯只当黛西和克西拉家里关系不错,如果是一个月前他会惊讶,但当他查到海王亚瑟·库里有个人类父亲后,突然就对海底人和陆地人的交往不太惊奇了。
    直到很久之后,他才认识到和克西拉一家认识的都不是普通人。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他的羊毛手套,提姆今天顶着他的那顶羊毡帽出门了,阿福也戴着手套修剪花园,可他什么都没有。
    布鲁斯几乎要觉得自己被这个家抛弃了,于是问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克西拉睁得大大的眼睛里全是迷惘,但布鲁斯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在自己空空如也的脑袋里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忘记”的事。
    她吻了上去,不再像曾经那样蜻蜓点水,而是宛如热恋中的情侣。
    这是她在亚瑟的婚礼上学到的。互相为对方戴上戒指后,两个经历了大风大浪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恋人亲得难舍难分,看呆了虚活了几亿年的克西拉。
    她事后虚心地去向玛丽请教,得知了这是追求伴侣的上好办法。
    提姆开开心心地回家,刚拧开门,就瞄见了在交流感情的养父和小妈。
    他赶紧把门关上,悲伤地想到自己在这个家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
    亲完后克西拉软乎乎地瘫在布鲁斯怀里,反思着自己刚才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要不然为什么浑身没有力气。
    她决定过几天再找玛丽学习深入学习一下。
    哥谭最近十分平静,阿卡姆疯人院的重建进入了尾声,那些越狱的病人也在蝙蝠侠的努力下一一抓获,唯一让布鲁斯有些不安的是小丑。
    戈登说,他在囚室的墙壁下画了许多奇怪的符号。
    那个符号由点和线构成,排列组合的方式很像风车,至于绘制的颜料,则是小丑自己的鲜血。
    布鲁斯在晚上拜访了他,没有人敢进入这间牢房,墙上的符号因此保存了下来,并由于时间的流逝而变成了黑色。
    “小蝙蝠,”小丑眼里有着奇异的光芒,“你看过《黄衣之王》吗?”
    布鲁斯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哥谭大学的学生排演了一出戏剧,似乎就是叫《黄衣之王》。
    “你应该去看看它,然后——”小丑将脸伸到两根栏杆之间,努力拉近自己和蝙蝠侠的距离:“然后你就会知道这个世界有多疯狂!”
    他发出癫狂且刺耳的笑声,声音在监狱里回荡着,引来了警卫的脚步。
    布鲁斯准备走了,小丑停下大笑:“我要毁掉你心爱的哥谭。”他嘻嘻两声,“我要你看着它走向死亡。”
    蝙蝠侠消失了,十分钟后,他出现在如同白昼的哥谭大学。
    社团的学生们在为万圣节的晚会排练节目,歌舞类的占据了音乐室,排场最大的戏剧则是在礼堂的舞台上。
    “双子的太阳沉向湖间,长长的影子落了下来。”幕后的独白低低响起,像是怕惊扰了恶魔的沉睡:“就在那卡尔克萨——黑星升起的奇妙之夜。夜中运行的奇妙之月——”
    负责独白的学生沉浸在剧本之中,闭眼动情地低吟着。
    “我的灵魂已无法歌唱,我的歌像泪不再流淌;只有干涸和沉默,在那失落的卡尔克萨。”他入魔似的反复吟诵着最后一句,“在那施罗德卡尔克萨,失落的卡尔克萨——”
    蝙蝠侠猛然一惊,毫不犹豫地捂住了耳朵,同时从腰带里拿出镇定枪,让念着独白的学生沉睡了过去。
    不知这个学生,其他演员的状态都很不好。他们行尸走肉般地望着从天而降的蝙蝠侠,眼神空洞,似乎在透过黑暗骑士看着别的什么东西。
    布鲁斯在思考要不要给他们一人来一针,一个学生忽然直直跪下,高声呼喊:“黄衣之王!深海星空之主!卡尔克萨的统治者——”
    布鲁斯干净利落地冲他来了一枪,诡异的呼唤就此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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