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陆云翩冷声开口。
“是因为你已经和晏琛在一起了吗？”莫回没有像以往一样生气，反而十分平和地说出那些恶心的言论，“没关系，我不介意你在我们之间再加一人，只要你是我的就可以了……”
“莫前。”陆云翩厉声打断他的话，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
“陆哥哥，你叫谁呢？”莫回嘴角勾起，声音温柔得近乎呢喃：“莫前死了啊，为了那些你以为他犯下的错。”
“别装了，我知道你就是莫前，因为是近期做的截骨手术，所以现在还无法长时间行走吧。还有你的那张脸，还是犯了和以前一样的错误，因为过度追求自然而忽略面具的持久，右边粘合处已经开始脱离了。”
莫回下意识地伸手捂住右脸，手下的皮肤光滑平整，哪有脱离的迹象。
他笑了一下，“没想到师兄那么多年还记得我做面具的小缺陷，我真的好高兴。不过很可惜，我不是莫前，莫前已经死掉了。”
“你杀了那个人。”陆云翩肯定的说。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哦，被警察叔叔听到就不好了。而且莫前是我哥哥，我怎么可能会杀他。”
莫回的手在脸上轻轻按压，车轱辘话来回转了几圈，就是没有说出自己杀了人的话，也不承认自己是莫前。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浑厚的钟声在老街矮巷中回响。
“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吗？”莫回双手放在手杖上，半阖着眼等待陆云翩的回应。
“我和你永远都不会有可能的。”陆云翩斩钉截铁地说。
他将莫回所做的事一一说了出来：“你摔了我喂养的动物，伤了我的朋友，杀了我的师父，甚至为了荣华富贵将我的身份暴露给鬼将军，害我在魏国军营受万箭穿身之刑，做了这些事，你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我眼前，跟我提这些要求？”
莫回的瞳孔微缩，他以为陆云翩不知道的。
他笑得有些勉强：“害你的人是莫前，与我无关。”
陆云翩冷眼看他不欲接话。
“算了，时间还很长，最后你会选择我的。”莫回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毒蛇手杖在青苔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盯着莫回消失在矮巷尽头，陆云翩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后退几步沐浴在日光之下，让正午的阳光驱散那丝阴寒。
他拿出手机正准备联系晏琛，突然跳出周静芸的来电。
陆云翩按下接听键，周静芸满含急切的声音从那头传来：“翩翩，你现在在哪？”
“旧城老街……”
“你快些回酒店，千万不要上网，也不要被人影响了，这件事爸爸妈妈会帮你处理好的，你不要怕啊。”
“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陆云翩还是先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他正准备打车返回酒店，忽然看到打车软件捆绑的热搜新闻栏里出现一个标火的话题：
#陆云翩杀人犯#
第54章 （捉虫）
莫前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富豪，但临宾市首富的头衔以及那个指向性极强的采访视频，都吊足了网友们的胃口，他们纷纷化身为网络福尔摩斯，在一夜之间扒出了许多关于莫前的私密信息。
其中包括那间贴满陆云翩照片的屋子。
如果只是这样，大家顶多认为莫前是陆云翩的狂热粉丝，两人之间并无交集，但坏就坏在有个人扔出了一张照片，在糊到近乎失焦的照片里，勉强能看出一具带血的尸体，拿刀的人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但那身衣服，却让人无比眼熟，好像曾出现在莫前收藏的照片里——那是陆云翩的衣服。
‘我以前就怀疑了，陆云翩几个月前还是个素人，参加那个糊到不行还是捧乔英贤的节目也能火，各种黑料都被洗白了，还和晏琛共演了电影，这里面没人捧着我是不信的，现在总算知道他火的原因了。’
‘不对啊，要是莫前是他金主的话，他为什么要自绝后路？’
‘可能是因为莫前有不可明说的爱好？看看那间屋子。’
‘得了好处还要立牌坊。’
‘不管怎样杀人都好可怕，希望警察赶紧把他绳之以法。@临宾市警察。’
底下的言论五花八门，看戏的撕逼的都有，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好似都认定陆云翩就是杀了莫前的凶手，即使有几个为他说话的，也在不断刷新的评论中转了风向。
陆云翩眉头紧紧皱起，又是下场搅浑水引导走向这一套，他怀疑莫前的脑子里就没有别的计谋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一套十分有效，言论是种很可怕的东西，正所谓三人成虎，只要说话的人够多，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他点开微博，无视那些屏蔽掉的消息，准备简短有力地破除这些似是而非的谣言，只要官方给出验尸报告，他再拿出当晚的不在场证据，这场混乱的狂欢自然会平静下来。
手机顶端忽然跳出一条微信消息，是陆向秋发过来的。
【莫回咬定莫前是自杀，拒绝了警方的验尸要求，还有酒店的监控昨日被人破坏了，所以没有保留你的不在场证据，你先回来吧，旧城老街很可能是‘無’的地盘，你在那里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