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深言简意赅道:“酒吧。我继续喝酒了,再见。”
讲完,他结束通话。
赵云深的母亲在家中坐立难安。她想出门去找儿子,刚刚走到玄关处,她才反应过来:她也不知道儿子的确切方位。全市那么多酒吧,自己一个人哪里来得及找他?
赵母琢磨着儿子的话,猜测他应该是刚和许星辰谈崩,借酒消愁。那么许星辰一定知道他在哪里。
为了儿子,赵母拉下脸面,从通讯录翻出许星辰的号码。她用赵云深爸爸留下的手机拨通了许星辰的电话。许星辰果然选择接听,有气无力地开口:“您好,请问是谁啊?”
赵母回答:“许星辰,你晓得赵云深在哪家酒吧吗?他跟我打电话,说他想放弃自己,还有轻生的念头……他做了再多错事,你不能bi他去死吧?”
许星辰被突如其来的指控吓了一跳。
她丢下行李箱,穿上外套,急匆匆跑下楼。她很快来到小区附近的商业街,沿着一条灯光散漫的长路,钻进一家又一家酒吧,四处找人。
半个小时后,她望见赵云深。
那家酒吧的客人好多,室内播放着重金属摇滚音乐。染着黄发和绿发的潮流男女站在舞池中央忘我地扭动着腰肢。许星辰刚一出现,就有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拦住她,一边嚼口香糖一边问:“小妹妹还是学生吧?”
许星辰撇下他们,直奔赵云深而去。
男人如苍蝇般尾随她。
许星辰拽起赵云深,拉着他往外走,陌生男子还在一旁问:“这谁呀?是你的什么人啊?”
赵云深因为职业原因,对自身的清醒度要求很高,所以他平常几乎滴酒不沾,这也导致了他的酒品不好。他已经是半醉半醒,分不清许星辰和周围的女人有何区别。他将她推远,骂道:“滚。”
“滚”这个字,他今晚至少说过五次。
许星辰被赵云深推进陌生人的怀里。
她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喃喃自语:“赵云深,你就这么对我?”
陌生男人很会怜香惜玉,稍微环住许星辰的腰部,留下一段空隙,确保双方没有实质上的接触,他幸灾乐祸道:“你是个可怜人啊,刚被男人甩了?”
赵云深摇摇晃晃走在前面。他甚至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眼。
许星辰心如死寂。
她挣脱陌生男人,跑到门口。雪水融化成冰,被冰凉的灯色照得光滑,许星辰鞋底蹭到了一块,立刻摔倒在路边,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感。
她喊:“赵云深!”
他脚步没停。
她一瘸一拐跟上他。无论如何,至少要把他送回家,她想。
商业街不乏排队侯客的出租车。许星辰拦下一辆车,拽着赵云深的衣服,将他塞进车里。不久之后,他在车上吐了,污秽的赃物沾到许星辰的裤子。她拽出纸巾替他收拾,前排的出租车司机还说:“这不行哎?我还要拉客呢!你们必须赔钱。”
许星辰失神,没听见司机的话。
司机只能威胁道:“你们不赔钱啊,我就开车去郊区,把你们两个扔外头。”
许星辰叹了口气:“您要多少?”
司机扭头一看,斟酌道:“两百……不,三百,他把我垫子弄脏了。”
许星辰表示同意。出租车开到赵云深的小区门外,许星辰一共掏出三百五十块。她扶着赵云深走回他家,他这会儿说不清话了,嘴里像是含着舌头,许星辰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赵云深那么高,肌肉又很结实,他像一座巍峨的山,压住许星辰的肩膀。
许星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赵云深送到家门。她自己也狼狈得不像个人。外套和裤子黏着酒气和他的呕吐物。她以为,今天的挫折应该到此为止了。
然而,赵云深的母亲打开门,见到自己的儿子,非但没有一句感谢的话,还要冷冰冰地问:“你以为你和他分手,就能报复我们家,报复到我头上?”
她打量着许星辰:“你看你,脏的哦。”
许星辰微微发抖:“你才脏呢。让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