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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云深的人是你,我把人送回来了,你为什么羞辱我?”
    赵母将儿子扶进家门。然后,她带着钥匙出来,关紧房门,叹息道:“你换种态度和长辈讲话。”
    许星辰一股脑宣泄情绪,不自觉带上赵云深平常的腔调:“我和赵云深在一起四年,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他的事,你骂我不要脸又骂我脏,你算什么长辈,疯了吗?赵云深就算不想活了,他也是被你bi的!”
    赵云深今晚和母亲说过的话,仍然萦绕在赵母的脑中。赵母挺直脊背,整个人身形摇摇yu坠,片刻后,她抬起手掌,响亮地扇了许星辰一耳光。
    许星辰被打懵。
    赵母推上许星辰的后背:“你不可以出现在我们家了。”
    赵母开门,许星辰往里面望,她瞧见赵云深睡在沙发上,宁静又安稳。她原本是要掉眼泪,可是左脸火辣辣的,疼得几乎麻木。
    她眼冒金星,哪里哭得出来呢。
    贱货!贱货!她认为自己是个贱货。
    截止到今天下午,许星辰还对赵云深心存幻想,无法割舍四年的感情。现在,她认真回忆,恋爱中甜蜜细节少得可怜,大多数的粉红泡沫源于她自己的编造。
    许星辰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又和姑姑说:“我不要他了,我再也不要他了。”
    隔天一大早,许星辰踏上前往北京的火车。
    她给赵云深发送的最后一条短信是:今天我们分手。我跟你在一起只有痛苦,越多相处,越容易难过。还是早点解脱吧。我去北京了,勿念。
    *
    北京是个好地方,美食丰盛,jiāo通便利,文化底蕴深厚。
    为了留下来,许星辰遵循姨妈的安排,去她推荐的那家酒店报道。财务部给她开出八千多块的高薪,她暗叹自己何德何能?反复考量之后,她与酒店签下了劳务合同。
    姨妈欣慰道:“我向他们保证过的,说你活泼开朗,有耐心,会和人处关系,又是名校毕业的年轻人,肯学习,肯吃苦……”
    姨妈平常都住在职工宿舍。许星辰想在外面找房子,但是,北京的房价真高啊。她找了很久都不满意,暂时和四个女同事住在一起。
    五位姑娘,租下一室一厅,客厅也摆着三张床。生活水平直线下降,许星辰想念她上大学的地方。
    开学后,许星辰并未返校——大四下学期,除了毕业课设,再没有别的任务。不少同学都跑到了外地实习,学校考虑大家的前途,当然也不要求他们住校。
    许星辰换了个手机号,甚至没告诉她的室友。她和室友们通过qq联系,还拉黑了赵云深。
    某天夜里,许星辰在线时,杨广绥突然给她发消息:“赵云深的检测结果出来了。他没有感染艾滋病du……”
    许星辰不做回复。
    杨广绥又发了一个哭脸表情:“深哥这学期大变样,整天废在寝室里,不去医院实习,也不去实验室工作。他们导师都快愁死了。”
    许星辰终于敲下一行字:“他能不能成熟点?”
    这是赵云深曾经对许星辰讲过的话。他经常责问她:你能不能成熟点?
    许星辰希望他能以身作则。
    可她心里也像是烂了一块窟窿。她的某位室友患有抑郁症,那个室友察觉许星辰奇怪的状态,邀请她和自己一起吃yào。许星辰吃过几回,心情莫名就好了很多,只是会突然嗜睡,头脑空白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或许是因为抗抑郁胶囊的yào效,四五个月之后,许星辰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待那一段贯穿大学四年的漫长恋爱。
    但她仍然会触景生情。
    许星辰的毕业课设是瞎写的。老师给了她65分,她满足了。除了答辩和拍毕业照,她没有回过学校,或许终此一生都不会再回去——因为校园内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处角落,每一把长椅,都有她和赵云深共同的回忆。
    他牵着她走过这条路,他曾在那棵树下吻过她,他望着月亮说:许星辰,我跟你在一起,轻松愉快无忧无虑,就像切断了外面的烦恼。
    他还提议过:你毕业了我们就办婚礼。
    结果,婚礼没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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