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肃道:“什么事?”
陈镇江凑到秦肃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秦肃紧紧的蹙起了眉头:“还有这等的事……”
段棠抱着几件衣袍缓步走进院,抬眼便看见丽芸身着纱衣,瑟瑟发抖的俯身跪在院中。春夜寒重,那纱衣被水浸透了,在洁白的月光下与微弱的光线下,更像不着寸缕一般。院门口守着侍卫,看见段棠进门,更是目不斜视。
丽芸看见了段棠,宛若看见了救星,急忙爬了过去:“小姐!小姐救救奴婢!”
段棠脚步微微一顿:“出了何事?”
丽芸哭道:“方才王爷喝醉了,奴婢伺候王爷沐浴……”
“没有!”秦肃刚进了南侧的屋子,立即从门内走了出来!看见段棠后又重复道,“我不曾!”那清冷的脸,在月光竟是还显出几分委曲来。
丽芸哭得满脸都是泪,伸手想拽了段棠的裙角,可段棠却退了两步,避开了她的手。丽芸顿时更加的伤心绝望,大哭道:“小姐救救奴婢吧,这事被人撞破了,王爷为怕小姐知道,竟是要杀奴婢灭口!”
秦肃怒道:“你该死!”
段棠看了丽芸片刻,轻声道:“陈统领,你让人先将丽芸送回屋去,明日派人将她送回石江城,jiāo与石江城衙门。”
陈镇江低声道:“是。”
丽芸眼里终于闪过惊慌之色,抱住段棠的腿哭道:“小姐!小姐!这……丽芸已经王爷的人了,您打骂都好,万不能将奴婢送走啊!若当真回了石江城,奴婢只怕还是会被人送去那些地方!倒不如直接杀了奴婢吧!”
段棠垂眸看向丽芸:“你的卖身契不会送过去,不过是石江城那边的衙门希望你回去配和调查画舫失火的事。若你是清白的,到时候我会让王爷给你消了奴籍,好好的安排你的去处。”
丽芸哭道:“小姐不要啊!衙门那样的地方,还不是他们说了算!何况今日奴婢……奴婢算是得罪了王爷,他们焉能放过奴婢!”
陈镇江看了眼还抿着唇不知如何分辨的秦肃,顿觉指望不上,躬身道:“小姐放心,这件事属下会督促信任的人去办,绝对不会冤枉了她,也不会让石江城衙门的人胡作非为。”
丽芸急声道:“失火的事已过去多年!为何又有人突然提起来,莫不是那些人别有用心!”
段棠看了会丽芸,可光线太暗了,也分辨不出丽芸的神色来,她沉默了片刻道:“在你和静王离开石江城没多久,衙门的人便找了过去,不过是后来一直寻你不到,这件事才拖延了下来。我本是还在犹豫,可是你方才说得那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小姐!小姐求你!求你不要送我回石江城……”丽芸紧紧的抱住了段棠的腿,陈镇江急忙上前将人扯开,抬手扔给了两个侍卫。两个侍卫再次上前将丽芸提了起来,将还在尖叫中的丽芸朝院门口拖。
段棠没有回眸,抱着衣袍朝屋内走去。秦肃看了段棠一会,嘴唇微动,到底没有发出声音来。段棠走到秦肃的身边,脚步不曾停顿,秦肃见段棠不理自己,又是生气又是委曲,拽住了段棠的衣袖,低声道:“本王没有!”
段棠看了秦肃片刻,挑眉道:“你没喝酒?”
秦肃气焰顿时灭了一半:“我……”
段棠皱眉:“一身酒味,和别人的脂粉味,还不快去洗干净!”
秦肃看了段棠一眼,嘴唇蠕动,似乎心中不服。
段棠挑眉道:“还等我伺候你更衣不成?”
秦肃又生气又委曲,可方才那嚣张的气焰已是全部消失,他赌气般的解开了大氅,慢吞吞的脱掉了外面的长袍,露出了湿漉漉的亵衣与亵裤。片刻后,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抓起了长袍,遮盖在身上,躲躲闪闪的看着段棠。
段棠气笑了:“我看不得,却给不相干的人看?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秦肃顿了半晌,气弱道:“谁也没给看……”
段棠绷着脸道:“你不下去洗干净,等我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