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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这里来壶茶。”这时又有人进到茶铺里,因为是深秋了天气已经开始冷起来,能在赶路时喝一口热茶暖胃再好没有的。这一行人有约摸五六人,身上的衣服也稀松平常,但穿地却很是统一,一眼就知道背后势力不简单。不过他们来的不是时候,这里已经没有可以坐的地方了。
    “客官对不住了,店里已经坐满了,您几位可否等一等,一会儿位子就能空出来了。”小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就像端木璟说的,他们接待的人来自,自然比普通人更有眼力见儿,这些人哪里是他一个茶铺小伙计得罪得起的?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其中一人听到店小二这么说当即就火了,“没位子了?喝口茶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你这开的是什么茶铺,是不是想着关门大吉啊,不知道让其他人喝了就快点儿走啊”。
    店小二陪笑道,“这位客官,哪有做生意赶人走的道理,要不您再等会儿,我去催催就是。”
    “那你还不快去,杵在这儿干什么,等着爷几个茶都没喝一口就想打赏银钱不成?”
    被这人一顿抢白,店小二心中虽然窝火却不敢说什么,只能唯唯诺诺地走向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的几桌。“这几位爷,实在对不住了,你们若是吃地差不多了能否让让,这是我们的问题,茶点钱就不收了,只求几位能救救急如何?”
    店小二陪笑着不住地道歉,脸上虽然在笑,但却是苦着一张脸的,笑地比哭地还难看,估计是想着本就是小本儿生意,这么一来今个儿就真的没什么赚的了。
    哪里想到,不是谁人都出入咸阳,这几天来往的人身份都不简单,谁会在乎这几个小钱?何况他们是什么身份,又怎么可能真的会让位,就算吃完了也没有走人的意思,只在那儿坐着看好戏,非要那五六人难堪才肯罢休。
    端木璟这边都不过是刚来,店小二追人自然不会追到他们这边,这些人也乐得看一出好戏。特别是荆池,只挑眉看着,显然十分有兴致。
    “哪有让客人走的道理,店小二,你让那些人过来,我们倒是可以听听他们的意见,为何要让位子给他们。”其中有一桌的人看这店小二也老实,更有心故意要给那几人难堪,没有为难他,只这样说着,声音虽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在看着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立刻就知道了。
    那一行人哪里想过会有人存心找不自在,当即看有人不给面子就上前来,“你特么什么意思?”
    那人看这些人气势汹汹,却一点儿也没有怕事的意思,反而面上一冷,冷笑一声,“不过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们不说清楚凭什么就要让人让位置?”
    “混账,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说着,就上前来要动手。不想刚才那个店小二一看事情不对马上去找自己的店家去了,希望不要把事情闹大了。
    那人还没动上手来,就忽觉一阵吃痛,手中的刀已经掉在了地上。顿时也知道是有人在用暗器打自己,而且人家还是个暗器高手。敌在暗我在明,一时间知道若真打起来自己定然吃亏不少,因此也不敢再寻衅滋事。
    “小子,今天算你运气好,我们走。”说着人就灰溜溜地捡起刀来走掉了,全没有刚才那份飞扬跋扈的气势。在座的人都是好汉,眼见这人一副欺善怕恶的模样心中更是看他们不起。
    这时,店小二已经把他们掌柜的找了出来,“一场误会,让各位受惊了,大家尽管坐着喝茶便是,对不住了。”
    端木璟吃着包子寻声看去,竟然是刚才那个给自己上茶点包子的人。她倒是没想过店主竟然也亲自出来忙活,但碰上店里实在忙不过来时也不是不可能。
    “刚才那个人真是幸运”,端木璟寻声望去,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却是这一行七人中的青袍老者。
    “徐大师,你说的是刚才那个让人出来理论的?”越女心中疑惑,端木璟没有多想,想来说的就是那个让出来理论的人才对,要不是有高人在暗中相助,恐怕少不得得被那群人狠狠地揍一顿。
    那越女口中的徐大师微微摇头,看向已经又去到店铺后面的那个店主,“恰恰相反,我说的是被暗器打伤的那个人”。
    “这是为何?”越女看向徐大师,满心的疑惑,端木璟也在一旁安静地喝着茶,耳朵却竖地跟个兔子似的,唯恐有半点没有听到。
    徐大师瞥一眼独自喝茶的端木璟,没有言语,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端木璟见这老头子对自己避讳心中不是滋味,这都什么人,说一半了还非得吊人胃口,好像她知道了要做些什么一样。
    “阿越,刚才那店主出手打伤那人其实也算救了他。”这时白衣剑客接过了徐大师的话,“要是真动起手来,那些人非死即伤。刚才那个要理论的人武功奇高,那些人断然不是对手,所以徐大师才会说他们很幸运。至于这店主——”
    徐大师欣慰地看了看白衣剑客,“还是千寻与我分析到一处去了,越女,这人的身份不简单,怕是我们咸阳此行强硬的对手啊”。
    端木璟暗自扶额,咸阳咸阳,又是咸阳,这又不是金庸的武侠小说,里面人人都能赶去参加丐帮大会不成?
    “这么说起来,徐老头儿,刚才那群人又是什么人呢?”荆池已将茶碗中的茶饮尽,一只手把玩着茶碗,将其顶在食指上不停地旋转又翻转把玩,手法之酷炫,差点儿没把端木璟的眼睛看直了。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农家的人。”徐大师的回答让听得正起劲儿的端木璟喷出一口茶来,她记得很清楚,自己的正前方坐着的貌似就是荆池吧。
    待到仔细观察,端木璟才发现荆池已经双手环抱于胸前躲到一旁去了,而他旁边的徐大师则淡定地用袖子挡了一下,所幸并没有多少喷出来。
    “咦?兄台这么激动干嘛,莫非你与农家颇有渊源?”荆池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邪邪地打量着端木璟。
    端木璟很优雅地擦拭了一下嘴角,与刚才喷茶的动作判若两人,让荆池一阵唏嘘。
    “倒不是什么颇有渊源,只不过听人偶有提及,说这农家是如何地为老百姓请命,所以甚是仰慕,正所谓士农工商,我虽一介书生也少不得看些农家的经典。只是刚才无意间听到这位老先生说刚才那群人是农家的人,我平素只知读些死书,以为农家就当如其祖师爷许行等人,高风亮节,为民请命,可那群人却如此飞扬跋扈,让我颇有些意外以至于如此失礼,有对不住的地方还请见谅。”
    端木璟这话说得不卑不亢,倒是让一旁的人眼前一亮,但是只要是有点儿智商的人都知道这端木璟分明是在撇清关系,告诉荆池自己和农家可没有半点儿联系。
    当然,要是在场的人有心自然也可以听出来,端木璟不仅仅是和农家撇清关系那么简单,她是十足十地对农家有十二万分的不满。若不是农家青木堂的内斗她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憋屈了。
    越女听了多看了端木璟几眼没有说话,似乎想要在她那儿看出点儿什么,可端木璟同常人没有半分不同,何况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又学的几番能说会道的本事,哪里就那么容易看出来了。
    荆池修长的指尖摩挲着光洁的下巴,眸子中的精光却不减分毫。徐大师身旁的另一位老者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神情,只徐徐开口道,“说起农家,也无怪这位小兄弟会这么想了,尽管农家底蕴深厚,但这么多年来,几堂之间一直相互内斗,外人看着光辉无比,只怕内里已是空了,唯今青木堂堂主、农家首领翟乐长子翟洮尚且看得入眼”。
    荆池来了兴趣,“青木堂?哦哦,我记得了,可是前些日子到处找人的那个农家青木堂?”
    端木璟心里咯噔一下,听到这里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呼之而出了,荆池的话其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前些日子到处找人的那个农家青木堂,莫不是找的就是她吧。
    越女掩面笑着,“可不就是这青木堂,据说为找人那翟洮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只是连个影子都没有寻到。”
    端木璟不漏痕迹地问着,“这个翟洮很厉害不成?他找的人又是什么人啊?”
    老者微微笑了笑,回答着端木璟“翟洮这人后生不知道也罢,知道地多了反而不利,倒是他要找的那人却是一传奇人物。”
    将手中的茶碗放下,看向端木璟,“此间有一人甚为了得,倒不是为着武功如何高强,其实是由于她的医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前段日子,农家青木堂与神农堂内斗,翟洮中了鬼见愁本来必死无疑,但此人竟然将翟洮救回,如此妙手回春之术,杏林国手岂是泛泛之辈?”
    “哦,是么,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其实听到这里,端木璟已经可以确定翟洮要找的人就是自己。看来他哪里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那么简单,只怕更有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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