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礼看着张老同样狰狞的脸,不知为何就平静下来了。
月礼点头,“你说的对,只有人,没有鬼。”
所以,是当年残留的人,回来了。
报仇了。
月礼苦笑,一片颓唐。
张老笑了,拍拍月礼的肩膀,“这样才对嘛,你回去吧,多找几个人保护自己,一定可以把凶手抓到的。”
月礼木然的点点头,连说话的**都消失了。
脑子里,事情纷杂。
送走了月礼,张老的心中,也并非像他面上所表现的那么平静,若是真的平静,又怎么会一面说着不怕,一面又加大了保护人手?!
心虚而已。
张老不敢去找张世晟述说情况,但是又按捺不住自己怕的心。
犹豫再三,还是找了对方。
——
“张老?”张世晟奇怪的看着他,自从进来后,张老没有说过一句话。
张老,着实因为是,不知如何开口。
那件事,实在太不光彩。
一旦说出,那些树立的好形象都会覆灭,最终,张老只是问道:“就想知道最近的进展如何,有没有抓到凶手。”
张世晟看着有些不对劲的张老,心底有些疑惑,只不过对方有意隐瞒,张世晟也就按耐住了。
“没有,已经在各方面查了,但是无从下手……没有进展。”
说这话的时候,张世晟有一瞬间诡异的停顿,但是张老的注意力明显不在这上面。
“啊……这样啊……世晟,一日抓不到凶手,王老他们在地下,心中也会不平的!”张老说的支支吾吾的,向来淡定的老脸,都有些挂不住,一双枯槁的眼睛,躲躲闪闪,若是不注意,或许发现不了。
但是张世晟,可是从一开始,就一直关注着张老。
张世晟是司令,张老年纪大,但是一直遵守本分。
可是一旦对方不叫司令,而是叫名字的时候,就代表着对方要套近乎了。
那么,问题来了,此时此刻,对方为什么要套近乎?!
仅仅怕张世晟不尽力抓住凶手吗?!
不、恐怕不仅仅是这样!
张世晟眯起一双眼睛,狭长又凌厉,暗光流转。
面上,却是郑重的点头承诺,“张老放心,此事我定会尽力。”
张老勉强的笑着,饱经风霜的脸上褶皱满布,“世晟啊,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忙吧。”
张世晟半笑着送张老离开,回到书房后,招来了卫言。
“我们的方向可能错了。”
张世晟背靠太师椅,修长的手指击打着桌面,一下又一下,极富节奏感,整个书房都被这种声音弥漫。
卫言立在下首,听到张世晟这样的话,“司令的意思是?”要查旧事?
张世晟薄唇抿着,凌厉的眼光扫到卫言身上,暗光流转,“从霓裳镇的近三十年的历史开始查!”
卫言猛然点头,“明白!”
接着,卫言退下,整个书房剩下张世晟一个人沉思,富有节奏的敲击声一下又一下的回荡。
张老回府以后,推开了一拥而上的一番妻妾,这些人,有的是风韵犹存的少妇,有的是貌美如花的妙龄少女,最小的不过十六岁!
有的是早年他人送给张老的,还有一些是张老掠夺的,年龄大了,就喜欢看一些年轻的面孔痛苦的撕扯着。
隐秘的快感。
她们的眼中,也许也过不情愿,但是在张老的权势下,没有人敢不满什么。
张老回到自己房间,他有自己的结发妻子,可对方年老色衰,又自知管不住张老,索性在后院建了一个佛堂,终日祈福,不出大门半步。
至此,张老这些年越发肆意横行。
张老锁好门,左瞄瞄右看看,确定没什么能溜进来的人后,快步走到角落的一个花瓶旁边,向右转动,嘎吱一声响,本来是书架的地方向两旁侧开,露出一条通道。
通道是用砖砌的,里面并不黑,每隔几米,都会镶嵌一颗夜明珠,明如昼夜。
张老走的很急,进去的时候,还忍不住踉跄一下,到了边上,张老按动一个开关,这个密道便合住了。
从外面看,完美无瑕。
张老走了二十多米,一个转弯,眼前便出现了十多个大箱子。
个个为朱红色,有一米多长,一米多高,就像一个正方体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上面是圆滑的。
张老啪的一声打开箱子,一阵珠宝特有的光芒闪现,亮晶晶的,闪瞎人眼!
帝王翡翠、东海明珠、西海珊瑚、南海琉璃……各种各样数不清的珍宝!
张老脸上是病态的迷恋,他颤抖的向前走两步,整个身子都好似要埋到那些奇珍异宝里面。
一遍又一遍的低声呢喃,“是我的、是我的,都是我的,哈哈哈……”
好半响,张老眼底的狂热才褪去,有了一丝清明,他重新合上这些箱子,整理整理衣衫,又恢复了那副德高望重的样子。
张老走出来,打开门房,吩咐门边的侍从,“去叫阮姨娘准备一下,我待会儿要去她那里。”
那侍从领命,心底不免羡慕那位阮姨娘的好运。
阮姨娘,本是霓裳镇上一处卖酒家的女儿,不料她父亲却是一个不老实的,竟然卖掺了加水的假酒,被人发现后,生意一下子一落千丈,生活颓唐,又一下子爱上了赌博。
这下子,可害人不浅,入了魔障,连自己那刚及笄的女儿都不放过!
眼看就要被卖入那烟花之地,还是老爷心肠好,买了回来,让对方做个姨娘,高攀上张府。
一想,那侍从不由的再次感叹阮姨娘的好运和福气!
而一边收到通知的阮姨娘脸色苍白,一双清亮的眼睛带着害怕,不知觉的摩擦着自己的手腕,充满恐惧。
“魔鬼……魔鬼又要来了……”
她本是一卖酒处的小女,虽然从小失去了母亲,但是有着慈爱的父亲,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少年郎,只待一个良辰吉日,就会与之长相厮守!
可是,那个魔鬼毁了这一切!
他派人说亲,说让她做他的姨娘!
哈?姨娘?开什么玩笑?
阮阿秋直接拒绝了。
接着麻烦事开始不断了,先是左邻右舍不和,有风言风语,接着,就有人污蔑她的父亲卖酒造假!
呵,造假?那怎么可能!
她的父亲一向老实憨厚,怎么可能去做这些事情?!
这明显是**裸的污蔑!
可是,有人信了!
到现在,阮阿秋还觉着心寒,往日那些受了她父亲好处的人,一个个都用着及其丑恶的嘴脸数落着父亲,那副表情,简直是父亲做了什么天大的的对不起他们的事一样!
多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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