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泱身子一颤,惊醒过来,看见笑轩愁眉苦脸的样子,心疼道:“如何?女皇难道又责你了?哎哟,女皇从不为难孩子,你是不是又欠揍的笑了?”
笑轩差点没憋住,继续丧气,低着头垂眸低声道:“承蒙老师厚爱,但笑轩对不住老师,恐怕……”
史泱倒吸一口冷气,忙不迭道:“女皇莫不是要逐你出宫?不成啊,你到底怎么惹了陛下?”
“不是要逐我出宫。”笑轩摇摇头,丝丝笑意终于没忍住泄露出来,他抿着嘴露出两个酒窝,抬起眼眸,眼底星星点点,“只是苦了老先生,日后得天天和学生同一屋檐下探究新画种,老师那般厌恶笑轩的笑容,勉强老师和我住一块儿,我岂不是对不住——哇啊啊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长街上别打我!”
吴石奉旨抱着笑轩的一箱奖赏,默默看着一老一少在冰冷雪地上撒泼的背影,掂了掂量手中箱子的重量,忍俊不禁:“陛下若是看见这两人这么不靠谱的样子,会不会肠子都悔青了。”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为了榜单压一下字数,所以会更得有点点慢,下个星期会补回来哒!~
第15章 第十五章
春夏jiāo替年复一年,北疆战场持续八年,才终以大平的胜利画下句号。然而后世有史官考究,认为刘晏作为一名不世出的天才军事家,领着他那支最锋利的军队,对付一个才繁盛二十年的国家,完全并不需要花费整整八年之久。
有人认为刘晏故意拖慢节奏,将战争作为和女皇争权的筹码。
有人认为刘晏是被女皇关进一次天牢后心灰意冷,没有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但原因究竟是什么,争论延续几千年都没有真正的结论。
在大军凯旋归来之际,京城著名酒楼弦乐楼花重金雇了七位长相艳丽身姿迷人的胡人舞女,以庆祝军队的胜利。因为大平文化容纳xing强,外来文化在这儿也不会被排斥,所以这些年来的外人也是越发多了起来。
一楼大多数坐着闲人,有的媳fu儿跑了,有的赌博犯事逃出家乡……他们点了一盘花生就能坐这儿一天。他们喋喋不休争论着时下最具争论的话题。
“那刘晏不是个玩意,为了当皇帝,连他兄弟们的命都不要!”
“此话差矣!他可是个人精,你看隶属于他手下的军队才折了多少人?他是在玩别的将军的兵啊!”
“哼,混账东西,还敢回来!”
争论声喋喋不休,却没有影响到二楼的雅致,二楼茶香四溢,满是文人墨客的气息。唯独有一间颇为别致独一无二。
那间包厢没有四溢茶香,唯有甜腻的雪梨味。里面一老一少对坐饮茶,其中一个穿着浅纹白衣的男子时不时揭开红泥炉,飘溢空中的香味已甜得发腻,他却仍不满足,继续朝里面扔着冰糖。
“还像个小孩儿似的爱吃糖!老夫虽也喜冰糖雪梨,可您这冰糖雪梨,呵,我消受不起消受不起,”老人嫌弃地摇摇头,瞠目道,“小心点你右边的小辫子,你要吃冰糖头发么?”
“老师啊,”男子无奈把长发用发带缠起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能别这么嫌弃我么?嫌弃八年了,您不累吗。”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这德行,跟个小孩儿似的,出去别说你是梓灵殿的,丢人,”史泱嗤笑道,“行了行了!别研究你那冰糖雪梨了,求你给它们体面的死法行吗。”
“哪有那么恐怖,”于笑轩自顾自倒了一小杯,抿了一小口,不解道:“我觉得还可以啊,我给你倒杯?”
“老夫还想活几年,你老行行好。你可别忘了女皇让我们出来做什么的。”
“没忘记。”笑轩一边喝一边左手挑开卷帘,抬眼扫了一楼翩翩起舞的胡女们一眼,道:“隔太远了,看不清。”
史泱笑容僵了下,难以置信道:“混小子,你该不会还打算去勾搭别人舞女吧?麻溜给我把你右边的发辫解了,别丢我们梓灵殿的脸面。”
笑轩听了史泱那话,二话不说解了发辫,把长发高高竖起,顿时少了几分闲雅,多了几分俊逸。他眨眨眼道:“求之不得。”
梓灵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