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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边的衙役们呐喊一声便要上前,包拯喝道:“都给我住手!”
    衙役们停下脚步,看着朱世庸听他号令,朱世庸喝道:“包拯,你莫欺人太甚,我自肃清大堂纪律,你却来横加阻拦,是何道理?”
    包拯道:“要上刑何必急这一时,这位苏小官人有话要说,既然他是你口的犯人,难道给他说话的机会也不愿意么?那岂不是成了一言堂了么?”
    朱世庸简直快要气疯了,今日被这包拯一路搅局,偏偏这他不但心思缜密而且言辞犀利,自己被他盯上若是不加上小心,恐怕乌纱帽真的会被他拱掉了。
    我忍!朱世庸将一口烫的热的恶气,硬生生咽下肚。
    第八十六章解密三
    时间:20120805
    包拯转向苏锦道:“你且说来,看看你说的是否跟我推断出的道理一样。”
    苏锦躬身道:“草民遵命。”
    言罢直起身道:“适才听包大人一番推论,草民茅塞顿开,包大人前面提出的两个疑点虽不能确凿证明遗书造假,但包大人刚才跟知府大人的一番对答却教我理会了重要的一大疑点。”
    “直接说便是,谁耐烦听你罗里嗦。”商会群有人叫道。
    苏锦呵呵一笑道:“这便细说,几位前辈稍安勿躁;照知府大人所言,秦大郎两三日前便投水自,那遗书是仵作从尸身上现的,很显然是秦大郎临死之际写就放身上的,是也不是?”
    众人纷纷点头道:“定当如此。”
    苏锦看着朱世庸等着他的回答,朱世庸虽隐隐感到不妥,但苏锦这个推论乃是常理,也不能为了反驳而反驳,当下点头道:“是又如何?”
    苏锦笑道:“是就对了,没有人能够死后再写遗书对?我只想问一下知府大人,这白麻纸是何种质地所制?纸上字迹又是何种墨水所写?为何水浸泡两三日之后依旧保持不烂,还能清清楚楚的辨识出上面的字来?这种纸张和墨汁恐怕天下难寻。”
    苏锦这一连串的疑问如一把千斤巨手,一下子便将众人心头的块垒一挥而光,白麻纸无论如何质量上乘,总归是楮树皮为原料捣碎熬煮而成,质地上乘之处只是白净光洁柔滑比其他纸张为甚,却绝无可能水浸泡两三日尚能展开不烂。
    苏锦见众人有恍然大悟之感,乘热打铁道:“请知府大人拿出一张白麻纸,写上数行字迹,置于盆水之试试便知,看这纸张捞出之后是否还可以展开阅读,一切不言而喻。”
    朱世庸傻了眼了,没想到精心安排的布局居然有这么大的漏洞其,真是愚蠢之极。
    商会诸人也傻眼了,唐纪元为了这次布局,不惜命疤脸黑七将已经掩埋两日的秦大郎**尸身挖出来,伪造遗书放尸身上,再乘人不备投入芦苇丛,嫁祸苏锦;本以为巧妙绝伦绝无破绽,却没料到包拯丝丝入扣的分析之下漏洞出;唐纪元又惊又怕,眼光都不敢朝朱世庸那边瞄,深怕跟朱世庸阴冷的目光相接。
    朱世庸心念电转,盘算着时下的形势,口无意识的做着后的狡辩:“这……其的原因,本官也是不得而知,只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许秦大郎一念未泯,暗护佑也未可知。”
    人群一听知府大人此言,顿时哗然,有的嗤笑,有的摇头,有的小声咒骂。就连木乃伊一般的朱衙内也不可置信的看着老爹心道:“老爹啊,你天天骂我蠢材,我算是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蠢了,因为我摊上了你这么个爹爹啊。”
    朱世庸脸上涨红,色厉内荏的连拍惊堂木喝止住堂下的骚乱,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言辞来辩解。
    包拯早已经怒火烧,到了这时候朱世庸还抵赖,简直教人忍无可忍。
    只见包拯一脚将地上的竹笠踢出去老远,砸一名衙役的腿上,怒喝道:“朱大人,你便是这么审案的么?明明那遗书是他人伪造,你却置事实于不顾,强词夺理用虚妄之言来糊弄天下人,敢问你到底是何居心?身为一方父母官,昏聩至此,难道你就真的视朝廷律法、天下舆论、世间人情于不顾么?”
    包拯不待朱世庸回答,伸手朝身边师爷摸样的老者一招道:“拿上来。”
    那老者赶紧朝堂下人群一招手,一名小厮端着一大盆水颠颠的上堂来,将水盆放地上,又从怀掏出一卷纸张来交予老者,转身一言不躬身退下。
    包拯指着朱世庸道:“朱大人,既然你如此坚信虚无缥缈之事,今日那秦大郎头七未过,鬼魂尚,若他真要将害他之人绳之于法,现当堂护佑,包某这便将这白麻纸投入盆,若是一炷香之内尚能捞出辨识,我便信你之言。”
    说罢快步上前,从主薄案上抓过笔来‘刷刷刷’带来的白麻纸上连写数张,拿手道:“诸位睁大双眼看清楚了,这是家仆刚刚取来的白麻纸,且看它是否韧如磐丝,或者因知府大人所言有鬼魂庇佑而遇水无恙。”
    伸手将几张纸投入盆,苏锦看那几张纸上都写着同一句话:“上不负皇恩浩荡,下不负黎明姓。”心里佩服之极,相由心生,行动反映心理,包拯随手一写,便是这一句话,说明这句话正是他内心坚守的信念和信条,这是位真正的有追求的汉子。
    数双眼睛盯着那铜盆的纸张,只见纸张迅速浸润潮湿,纸上的墨迹刚刚还能分辨出字迹,眨眼间便一丝丝如乌云一般的飘散,消失清水之,不一会整盆清水便染成了淡黑色的墨汁水。
    朱世庸知道再不能一条路走到黑了,他咬咬牙下了决定,此刻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身为官场老江湖,一旦受到威胁之时他的大脑为灵光。
    当包拯小心翼翼的用竹条试图将破损不堪的白麻纸挑起来示众之时,朱世庸已经想好了出路。
    “来人,传仵作上堂。”朱世庸不待包拯说话,来个先下手为强。
    皂衣仵作早候偏房,闻知府大人传讯,跌跌撞撞的小跑上堂,跪倒地,叩头参拜。
    “大胆仵作,胆敢欺瞒本官,快从实招来,这遗书从何得来?”朱世庸横眉怒目,一副嫉恶如仇的摸样。
    “回禀大人,确实是从尸身上得来,小的岂敢胡来。”仵作浑身筛糠一般的抖动,吓得脸色煞白。
    “那为何遗书历三日水浸而不破?你作何解释。”朱世庸倒会踢皮球。
    “这个……小人如何得知。”仵作满头大汗,心将朱世庸祖宗八代操上了天。
    “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肯招了,来人,上夹棍。”朱世庸决定就让这个仵作作为替死鬼,不仅是遗书之事,这仵作还知道另一个大秘密,可不能让包拯私下里从他身上探查出来。
    仵作面色大变,他没想到知府大人如此翻脸无情,眼见夹棍上身,衙役们下手丝毫没有做做样子,而是下死命的用劲,这才知道,自己被卖了;心一横,怒骂道:“你这个阴险卑鄙的昏官,老子要将你的所为公之于众,秦大郎并非……”
    朱世庸早就防着他这一手,没等他说完,就已经递眼色给衙役班头,那班头从腰带后面抽出竹板用全身气力“啪啪”的抽仵作嘴巴上,硬生生将仵作的话抽回肚内。
    仵作的嘴巴高高肿起,鲜血混着碎裂的牙齿汩汩而出,班头来回十几板子抽上去,嘴巴脸颊早已抽的不成人样,牙齿全部脱落,连舌头都被碎裂的牙齿划裂了好几块,根本无法说话。
    那仵作性子倒也刚烈,兀自呜呜叫着,朝着朱世庸喷出口的血水。
    姓们反应不及,怎么转眼间知府衙门的仵作变成了此案魁,这位知府大人审案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前一刻还死命咬着苏小官人不放,下一刻另一个人便被控为凶遒打得不成人样,真是应了知府大人的那一句话:“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第八十七章解密四
    时间:2012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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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锦冷眼旁观,虽明知朱世庸寻出替罪羊掩盖内猫腻,但也无可奈何。
    目前只能证明此遗书为伪造,至于何人伪造,因何而嫁祸苏锦,这些问题虽有猜测,但无真凭实据;明面上看来,仵作乃是唯一接触到尸之人,所以按常理而言,他的嫌疑也大;朱世庸抓住这一点推出仵作顶罪倒也严丝合缝,教苏锦包拯等人无法插手。
    片刻之间,仵作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莫说屈打成招,此刻便是想招供也无法说话了。
    “将其押入大牢听候落,此案择日再审;另因秦大郎遗书疑点颇多,故而本府宣布撤销对庐州府苏锦之控,当堂释放;由于本官受小人蒙蔽,几乎冤枉了苏小官人,本官深表遗憾,赏钱二十贯,以为抚慰。”
    苏锦对他这一手极为叹服,拿得起放得下,进则无耻攀诬,退则不惜丢卒保车,放下脸面自陈过失,转瞬间便从之前强要将罪名加诸于苏锦之身的昏聩蛮横之态,转变为知错能改、胸襟豁达的高姿态,宛如变色龙一般,迅速将自己的暴露的弱点掩盖。
    牛逼!苏锦暗赞叹,这货不愧为官场老手,跟他对磊,总有些打不死砸不烂的感觉。
    “谁要你的钱,二十贯还不够我家公子吃顿饭的。”小穗儿见知府宣布苏锦无罪,当下憋心里的怒气再也忍不住,爆起来。
    “官府随随便便就可以将一人抓来,诬陷他有罪,事后光是口头说说,陪个二十贯臭钱便可了事?想得美!”小穗儿直性子,管他什么知府太爷的,心里话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嘎嘣脆。
    朱世庸好人做到底,和颜悦色的道:“那依着这位小娘子,本官该如何补偿呢?本官可是两袖清风,你要本官拿出十贯二十贯的倒也不难,若是贯千贯,本官只能当了这乌纱帽了。”
    朱世庸自承两袖清风,姓们不明就里也就罢了,商会和衙门内部的身边之人可谓恶心的要死,商会会长唐纪元翻着白眼腹大骂:“无耻之尤,你若两袖清风,天下便无贪官污吏了,每年商会诸家孝敬数万贯,都他妈喂狗了么?”
    口上却说道:“是啊是啊,小娘子何必纠结此事,人非圣贤岂能无过,知府大人已经自承疏漏,况且这疏漏乃是那仵作刻意隐瞒而至,说起来,知府大人也是无心之失。”
    众人一片附和之声,苏锦笑而不语,本来有他场自家使女无说话的份儿,但主人家不说,别人便权当默认她是代言人,也无从指谪。
    “你说的倒轻巧,难不成我家公子白白受了这番冤屈不成?若不是包大人明察秋毫,今日指不定会不会象那仵作一般被打成猪头呢。”小穗儿白着眼冲唐纪元嚷道。
    唐纪元指着她道:“你……伶牙俐齿,成何体统。”
    小穗儿哼了一声道:“赶明儿让知府老爷把你抓来加个杀人的罪名,再掌你二十板子嘴巴,看你还说风凉话。”
    姓们轰然大笑,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纷纷怪声怪气的道:“对对,明儿寻一死尸,揣上一份遗书,也冤枉这位唐大东家。”
    “那恐怕不成,包大人都说了,遗书经不得泡的,一泡就烂了。”
    “蠢材,你非要找投河自的死鬼么?只要不是投河,便是烂成渣子,那遗书也保存完好。”
    “额……这位哥哥说的有道理,哥哥若是害人,只怕全无破绽。”
    “去你娘的,老子是天底下第一嫉恶如仇之人,干什么要害人?收回你的话,否则老子叫你满脸开花。”
    “得得得,老子认栽……权当我没说过。”
    “……”
    众人笑闹不休,言辞对知府大人和商会诸人颇有不敬,朱世庸明白,今日想重拾官威是不可能了,咳嗽一声道:“苏小官人,你说句话,本官只是依据证据审案,可无冤枉小官人之意,至于证据失察,乃是本官之责,但也不至于要一个小娘子来当指谪本官?今日之事,待本官审查清楚,找出幕后主使之时,定会给苏小官人一个交代,但此间便给本官一个薄面,就此了结如何?”
    苏锦当然知道要适可而止,真要闹得大家下不来台,知府大人一狠,来个混不理,反倒不美;想到此处,抬头拿眼看了看站一旁的包拯,包拯面无表情,眉头紧锁,只是微微点头。
    苏锦会意,冲朱世庸抱拳道:“大人所言有理,此事就此打住,大人公务繁琐,有疏漏也是所难免。”
    “苏小官人深明大义,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肚量,当真教人佩服,前途未可限量啊。”朱世庸笑眯眯的高帽送上。
    苏锦命小穗儿接了二十贯抚慰款,小穗儿虽满脸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的嘟着嘴,上去一把夺了那老师爷手上盛钱的托盘,把个老师爷拉的一个踉跄,差点没摔死。
    “草民还有一个请求。”苏锦道。
    朱世庸心道:“就知道没这么便宜。”笑容满面道:“苏小官人请讲。”
    “草民虽理解大人苦衷,也请大人理解草民苦衷,这么一闹,庐州姓定有一部分对我苏记印象不佳,苏记的名声已然受到损毁,草民想请大人道公示,将事情原委公诸于四城,以正苏记之名;不知这个要求过分么?”
    朱世庸面色难堪,但只是稍一犹豫便爽快的道:“该当如此。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便依你所说,师爷去办。”
    那师爷躬身应诺,朱世庸团团作了个揖道:“希仁兄,苏小官人,列位同僚,今日堂审便告一段落,公务繁忙也不能留下诸位把酒言欢,留待他日,退堂!”言罢转过脸去大踏步从侧门离去,脸上的堆起的笑容从踏进侧门的那一刻起,便变成了狠戾之色,仿佛突然间从夏日炎炎掉入刺骨冰窟一般。
    包拯并不似苏家众人和姓一般的喜笑颜开,只见他面容严肃的躬身朝堂上的《明镜高悬》匾额深施一礼,这才苏家众人和李重晏碧云等人的簇拥下步出大堂。
    商会诸人面色沮丧,心里说不出郁闷,但他们知道,此刻还有一道关要过,那便是知府大人这道关,这件事办成这样,让朱世庸数姓面前丢脸面,不消说此事数日将传遍全城,这让一向官威盛隆,自信满满的知府大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去。
    几人对望一眼,均默默无语,唐纪元带头,从侧门而入,直追知府大人的背影而去。
    出了衙门,看看时间已近午,毒辣辣的太阳烤的四下里热气蒸腾,苏锦执意要表示感谢,请包拯李重等人去用饭,包拯先是不肯,对苏锦道:“本官可不是为了你,换了任何人只要有冤屈,包某都会挺身上前。”
    苏锦拱手道:“大人的心思下明白的很,您是为了上不负皇恩,下不负黎明姓嘛,这顿饭我也不是自己请,商人之利取自姓,就算是是我替姓请您吃这顿饭,如何?”
    众人都有些佩服苏锦的好口才,包拯想了想,也没什么逾矩之处,加之晏碧云此,本就该招呼一番,毕竟晏殊乃是自己这次晋升端州知府的引荐人,所以便答应了。
    苏锦欢呼一声,兴奋溢于言表;众人还当他是脱离樊笼心情愉快,几位掌柜的想得偏了些,他们是以为苏锦要可以结交包大人,给自己寻个后台,但包大人远知端州,苏家生意全庐州,只怕少东家这番高兴事白费了。
    不过,此次少东家能安然无恙,全赖包大人一手推翻关键证据,众人对包大人也久闻其名,能赏脸一起吃顿饭,自然也跟着高兴一番。
    包拯难得露出笑意,他看的出来苏锦对自己是真心崇拜,虽然这样的眼光他看的多了,也没有什么特别之感,但是多一个崇拜自己心情总是加愉悦一些。
    他们哪里知道,苏锦心底里的高兴,既不是为了能攀附上高官作为靠山,也不是因为包拯这次毅然出手救了他,而是因为能穿越千年来跟儿时偶像包青天同桌而饮,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啊;苏锦不断的心底里念叨:“这是活的啊!能动的!会说话的!看得见摸得着的!”
    甚至于只要苏锦愿意,他可以立马扑上去来个熊抱,而不用担心这是扮演的,这可是如假包换的真品啊!
    苏锦兴高采烈,晏碧云却是哭笑不得,这家伙得意忘形,全然不顾自己全身酸臭,衣服破裂还少一只衣袖,光着半幅膀子跟披着袈裟一般街上晃悠,简直不成体统;这哪里是苏家少东家,简直就是个街头晃荡的闲汉。
    “叫你家公子回去沐浴一番,换件衣服啊,成什么样子。”晏碧云凑近小穗儿耳边道。
    小穗儿一愣,再一看苏锦的样子,不禁掩口嘻嘻而笑;苏锦茫然自顾,不禁面红耳赤,衣衫不整成何体统,自己还巴巴的给庐州父老洗脑子,说什么‘衣食住行,衣者为先’,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子么?
    苏锦赶忙向包拯和李重、晏碧云等人致歉,衣衫不整是对他人的冒犯,特别还有女子场;包拯是个讲究礼法之人,知道苏锦牢刚出来,先前也就没有怪他之意,此刻见他如此守礼,倒是对他多了一分好感。
    “别笑了,傻丫头,居然早不提醒。”苏锦佯怒道。
    “对不起公子,小婢也是刚刚经人提醒才现,公子……嘻嘻……公子这打扮没准还会成为庐州街头的一道潮流呢。”小穗儿笑的浑身抖,居然学会用苏锦用过的词汇来调侃他了。
    摊上这么个使女,你能咋办?苏锦无奈的翻翻白眼,告罪一声,钻上骡车回府沐浴。
    晏碧云一推兀自嘻嘻傻笑的小穗儿道:“还不快去?拿熏香里里外外全熏一遍,干艾煮的热水烧一锅去去晦气,另外,那衣服也不要了,别烧,找个花树底下埋起来便得了。”
    小穗儿掩着口奇怪的看着她,心道:“这晏东家可真够细心的,对公子爷可不是一般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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