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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了呢,夏公子的皮肤不错,又嫩又滑,定是家境优越,保养的跟女子一般。”苏锦故意逗她。
    “什么?”夏公子傻眼了,这便被摸了,而且还自己昏迷之际,这个登徒子也不知怎么作践自己的,一时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昏迷之际我又要搬动你的身子,难道我会法术不成,只得背着你来到此处,帮你解开外衣通风散热,帮你用凉水擦了擦手脸,事情紧急,唐突公子了;不过你我同为男儿,这应该不算什么,早知道你如此忌讳和我身体接触,我便请书院的那帮学子帮忙抬你了,哎,人家要帮忙我还没让他们帮忙。”苏锦摇头叹息道。
    夏公子不知道是感激他还是要怒骂他,被这坏蛋给背过来,不用说肯定是双手托着自己的小屁屁了;屁屁被摸了,这可怎么活啊,难为这家伙还赞自己皮肤嫩滑,指不定屁股上捏了多少下呢;为惊险的是,差一点就被大家一起摸了,要是那样的话,自己这辈子就算完了。
    夏公子踌躇思量良久,终于开始后悔任性来书院要见见世面了,这才一天光景,屁股就被人摸了,要是读个一年半载,自己还指不定沦为什么呢。
    苏锦快要乐死了,戏弄夏公子有快感,这段时间心情恶劣,有这位夏公子给自己调剂调剂,倒也不错。
    “夏公子,既然你已无恙,下这便告辞,为了救你,已经耽误查看分堂事宜,明日读书要是找不到学舍,那讲授官决不能轻饶了我。不过你身子还弱,劝你还是快回去休息,回去后以清水沐浴,喝些汤水补补,告辞。”说罢举步欲行。
    夏公子忽然觉得应该感谢苏锦,无论这人多么讨厌,总归是他救了自己,回想先前的情形,若不是他赶去,自己恐怕便真的要如他所说重暑,真的有性命之虞了;再说自己的屁屁被他摸了,心理上忽然对他感到亲近了几分,这种情绪真的要命,夏公子连骂自己犯贱。
    即便如此,夏公子还是开口道谢道:“多谢公子相助,今日若非公子,下恐怕有大麻烦了。”
    苏锦拱手笑道:“好说好说,救人急难乃我辈分当所为,夏公子不必客气,要不咱们一起去看看如何?相互间也有个照应。”
    夏公子心里憋屈,今天真倒霉,搞成这样,还要向他道谢,这人真是自己的克星一般,几番相遇,竟然处处落于他手,他面前颜面丢,想自己堂堂名门之后,从此以后此人面前矮了三分,心里简直不是味儿。
    “苏公子请。”夏公子无奈答应。
    “同寝,同寝。”苏锦意味深长的道。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凉爽的树荫,顶着烈日穿过广场朝明伦堂行去。
    明伦堂广场北端崇圣殿之后,崇圣殿是供奉孔子及其七十二弟子的殿堂,而明伦堂则是现代的教学楼了,巍峨堂皇的庙宇般的大堂内,一甩数十间分割好的精舍,正是平日讲习进学之所;堂前一排公示牌,还有稀稀拉拉的数人围牌前观看。
    苏锦用折扇挡着阳光,拉着夏公子凑到公示牌前趴上边找寻自己的位置,终于戊二堂的名单下边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苏锦探头探脑的问夏公子道:“夏公子哪个堂?”
    夏公子指指甲一堂的名单道:“这里。”
    苏锦这才知道,夏公子的名字叫做夏四林,不用说这是个假名字而已,一个女子怎么可能起这么个名字,四林,司令,咋不叫元帅呢。
    苏锦又细细的找了一会王安石的名字,终于乙一堂找到了他的名字,于此同时,苏锦有了个重大现,他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朱天顺,而且朱天顺居然跟夏四林同一个堂,这下不愁没乐子了。
    “这二货怎么也来读书了,看来陆提学抵挡不住朱知府的权势,这名额恐怕是开了后门了。”
    不过苏锦也明白,短短几日自己所接触的王安石、夏四林等人都是官宦之子,也没听他们说进这应天书院费了什么周折,看来官宦之子进书院定然是有特殊的政策,这一点好理解的很,后世一些好的学校貌似吃体制饭的大小官二代进去读书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至于能否考上,那是另一回事了。
    看完了这些,苏锦有些怀疑这分堂有讲究,看这架势,甲字头里自己知道的朱天顺和夏四林都是官宦之家出身,朱天顺的老爹是四品知府,算的上是高干了,夏四林从汴梁而来,那日无意听到他和小婢的话语,显然其父也是个大员,苏锦初步的推测便是,甲子头的两个堂近三十人均是朝廷大员之后,而乙字头诸如王安石等人则是小官吏之后,丙丁戊共个堂才是真正的庶民子弟,看来这书院并非净土,连学堂的排位都要拼爹,苏锦原本对于应天书院的丝丝崇敬之意就此荡然无存。
    “苏兄请看,这里还有告示。”夏四林招呼道。
    苏锦诧异的看了看她吹弹可破的小脸,她能如此客气的跟自己称兄道弟,这还是相遇以来破天荒第一次呢。
    夏四林自己也诧异,居然如此便轻易的放过这个摸了自己贵臀的坏小子,为了平复心里的自责,只得不断的自我安慰:他救了我,他不知道我是女儿身,不知者不罪;他没解开我小衣,没有侵犯胸口私处便不算是坏人。
    苏锦哪知道自己随便的一个眼神便会引起夏四林心这么多念头,早凑过脑袋看那另外的告示去了。
    告示上写道:敬示诸位学子,午后未时三刻于崇圣殿进束修、行各堂拜师之礼,并分被褥蚊帐分配寓所,领取馔堂堂票,并统一参观书院,介绍书院条规,务需全体参与。
    苏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是进束修?馔堂堂票是什么玩意?”
    夏四林道:“苏兄说笑了,这你怎么会不懂?”
    苏锦挠头道:“非是虚言,请夏小弟教我。”
    夏四林脸色一红,听他油嘴滑舌的喊自己夏小弟,心里说不出的烦躁,白了他一眼道:“进束修便是送给师长礼物,不乎多少,只是尊师之力,至于馔堂堂票,则是书院里吃饭的馔堂每月按人头下堂票,凭票供应饮食,难道苏兄真的连这都不知道?”
    苏锦恍然大悟,不是说免费读书么?怎么又要送什么束修之礼?书院馔堂就是食堂,一听到食堂苏锦脑袋都大了,后世大学四年吃到快要吐,想不到来到这里还要遭这份罪,看来两世为人之后,吃食堂的命运却丝毫未能扭转。
    “受教了,夏小弟懂得真多。”苏锦拱手道:“不过我可不想这吃住,咱们租的大宅院舒服的很,干嘛要住这里。”
    夏四林皱眉道:“我也不想,这该怎么办呢?”
    苏锦猛然想起,夏四林可千万不能这里住,晚上跟其他学子同居一室,万一被现是女子之身,不被轮了才怪,这事可要替她好好想想办法才是。
    第一二七章三只酱肘子
    时间:20120823
    两人饿的前胸后肚,本以为下午便能跑路,却没料到这书院里的事儿还真是多,只得溜达出书院来到停放车马之处找自家的车驾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先垫垫肚子。
    看着夏四林亦步亦趋的跟自己屁股后面,苏锦暗自好笑,前两天见了面还互相对掐,转眼间夏四林便成自己的小尾巴了,看着她眉弯嘴小的样子,显然是个大美人。
    苏锦可不想跟她走的太近,前番刚刚经历了晏碧云的无情抛弃,苏锦的心里还是隐隐作痛,他只不过是觉得跟女扮男装的夏公子调笑一番,颇能排解心头的郁结之情,若是说对她有什么想法,那可是没影子的事情。
    两人各自找到自家的车驾,苏锦一眼看见小柱子嘴角油腻腻的靠车上满足的的打着呼噜,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出来;这世道真够黑的,主人家饿死热死,小厮却习习凉风吹过的树荫下吃饱喝足睡大觉,就连那只叫小青的骡子,也将长嘴搭着面前半盆豆饼和清水之间,嗅着食物的芳香睡午觉。
    苏锦忽然觉得自己真他妈可怜,拼死累活还不如这赶车小厮和一头骡子,此情此景让他忽然想起后世的听过的一个故事来。
    那故事言道:有位国王夏日炎炎之际出巡,到了一处村口的大杨树下,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正睡大觉,觉得很可怜,于是便问道:“你为何不去努力工作呢?”
    那乞丐道:“努力工作有什么好处呢?”
    国王道:“努力工作了你便会有钱了,然后你便能买大房子住,娶漂亮妻子,当你加有钱的时候,出入会有随从伺候,有漂亮的马车,好看的衣服,有人们的羡慕……难道这不是你向往的么?”
    那乞丐道:“您说的这些我如果都有了之后,我又能干什么呢。”
    国王道:“你便可以无忧无虑的树荫下躺凉椅上睡大觉了。”
    乞丐奇怪的道:“我现可不正是无忧无虑的睡大觉么,你说那些对我有什么意义呢?”
    苏锦此刻的感受便如那国王一般的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努力进取,劳心劳力所想要达到的目标,他的车夫小柱子早已达到了,这让苏锦觉得简直不能接受,他决定无情的打断这小子的美梦。
    “睡得挺香啊,又吃了一个酱肘子了?”苏锦拍着小柱子睡眼惺忪的脸狞笑道。
    “别闹。”小柱子嘟囔着打开苏锦的手:“就吃了三个而已,反正过了午饭时间了,爷肯定书院里吃过了。”
    小柱子迷迷糊糊的说着,翻个身继续睡;苏锦心里这个气,没想到一语成谶,这货居然真是吃的酱肘子,而且吃了三个,不用说这肘子是一定是穗儿一大早打包让他带来当午餐的;可怜自己连根肘子毛都没见着,全进了这货肚子里了,想到这里,伸出脚照着小柱子的肥屁股踹了下去。
    “叫你这厮不留给爷一根,还有没有点敬主之心?”苏锦骂道。
    小柱子梦遇袭,腾地坐起身,伸手乱抓,抄起鞭子便要反抗,苏锦见他傻头傻脑的样子加气恼,照着他屁股一顿狠踹,小柱子这才看清楚是自家公子爷,忙不迭的叫道:“公子爷您怎么了?小的不就是睡会觉么?这等几个时辰了,小的可没偷懒跑出去遛弯儿。”
    苏锦气呼呼的住手,一屁股坐车辕上喘气,两人一番动静,那小青被吵醒了,瞪了两人一眼,歪头继续睡。
    “公子爷,您怎么了?里边受先生的气啦?”
    “少这啰嗦,有吃的没?爷饿的前胸后背了。”
    “哎呦……”小柱子傻眼了,本以为苏锦快到未时都没出来,带来的酱肘子都快要出味了,这才开开心心的一口气将之全部干掉,却没想到公子爷居然还饿着肚子。
    “穗儿给我们准备的肘子都没了?”苏锦斜睨着小柱子道。
    小柱子哭丧着脸道:“当您不出来吃饭了,这大热天的,那肘子再放可就要坏了,加上小的嘴巴馋了,就给全干了。”
    苏锦叹口气道:“得了,第一天进学就饿肚子,给我点水喝,好歹填填肚子。”
    小柱子眉头一展忽道:“有了,小的幸亏准备的充分,车上还有吃的,等着啊,我给您拿去。”
    说罢腾地跳上车,车厢壁上挂着的碎花包裹里一番捣鼓,拿出几张皱巴巴的白生生的烤面饼来,递到苏锦眼前。
    “公子爷,垫垫,这面饼可好吃呢,这可是从庐州带来的,出来前我娘亲手帮我烙的饼儿。”
    苏锦捻起一张来仔细端详道:“真的好吃么?”
    小柱子打了个嗝儿,喷出一股酱肘子味儿,指着饼道:“不骗您,这可是少爷您,换了别人,便是花二十买,小的也不会给他半张。”
    苏锦无奈,只得卷起皱巴巴如树皮一般的面饼,塞进口咬了一口,很快他便后悔了,这哪是面饼啊,简直就是皮鞋底子,咬住了面饼一角,双手揪着饼子使出吃奶的劲头往下拽,硬是拽不下这一口来。
    苏锦气的呼呼直喘气,憋了劲头往上用力,双手猛地往下一镫,差点没把牙齿给拽掉几颗来,就听‘刺拉拉’一阵响,那面饼从裂开,苏锦的头因为惯性‘咚’的一声砸车厢壁上,砸了个眼冒金星。
    苏锦眼泪都要下来了,小柱子还一边不知趣的伸过脑袋赔笑道:“味道不错,公子爷。”
    苏锦伸手将半截饼儿照着他油乎乎的嘴巴抽了过去,‘呸’的吐出口另半只饼,劈头盖脸的照着小柱子的头上就是一顿巴掌。
    “叫你也尝尝爷的面饼儿,敢戏弄我,反了你了。”
    小柱子猫着头委屈的大叫道:“真的挺好吃呀,真的挺好吃呀。”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忽听身后有人咳嗽一声,苏锦赶忙停手转身,只见夏四林捧着一个蓝花大瓷盆站面前,面带迷茫之色。
    “咦,怎么是夏公子,有事么?”苏锦道。
    “你们主仆二人刚才这是?”
    “哦,吃完了消消食,吃饱肚子不运动会胖,那会变得身材臃肿很难看的。”苏锦胡扯一番。
    夏四林哦了一声,心道:把我当傻子呢,明明你逞威风打下人,当我看不出来么?不过这等事司空见惯,也没什么好指责的,当下将手瓷盆递过来道:“我这里有些凉汤,送来给苏兄解解渴,顺带感谢苏兄适才援手施救之德。”
    苏锦喜出望外,忙伸手接过,解开盆盖,一股清香扑鼻,乳白色的汤汁飘着莲子碧荷藕片等物,难得的是触手冰凉,显然是冰镇过的,于是抄起调羹,西里呼噜一顿吃喝,不大一会半盆汤水成了底朝天。
    一边的小柱子眼巴巴的看着苏锦将后一勺送进口,嘴巴嗒的山响,也没听到苏锦说一句:“剩下的你喝了。”心里暗自后悔刚才嘴馋将肘子吃了个精光,只要留下一个,凭公子爷那食量,别说一个,半个肘子也涨得他翻白眼,这下好了,饿的他狠了,这丝丝冒冷气的冰镇汤一口都没给自己落下。
    苏锦喘着气放下瓷盆,浑身上下一片舒坦,肚子里冰凉舒适,满嘴芬芳,舔着嘴唇叹道:“好吃,夏小弟好手艺,这汤水冰镇过的么?哪来的冰啊?”
    夏四林张口结舌的看着他将半盆子汤水灌下肚子,这人怎么也不像是他所说的吃饱了肚子的样子,倒像个三天三夜没吃饭的乞丐。
    “昨日街头见到冰水铺子,便买了几块,早间我家使女小扣子做了这一盆汤,就用棉袍子捂起来镇着,这会冰都化成水了,好汤还算凉爽。”
    “不错不错,这法子不错,晚上回去,我也叫他们去买冰回来镇汤喝,很是养人呢。”苏锦大赞道。
    “晚上……还不知道怎么办呢,刚才我听一位来的兄台说,书院晚间都有自修之课,还有助教巡查,这可如何是好。”
    苏锦眉头皱成一个疙瘩,这事棘手的很,好好去说怕是说不通,只有另想他法了。
    “苏兄,可有什么办法没?”夏四林为关心的便是这事,要是非要和他人合住书院寓所,那她只有放弃书院读书,打道回府一途了。
    苏锦动起了脑子,不一会便眉开眼笑了,凑夏四林的耳边轻声道:“只要你照我的话去做,保证没问题。”
    夏四林没想到这么快苏锦就能想到办法,无暇顾及他自己耳边吹气的亲昵动作,精神大振道:“只要能不书院居住,但凭苏兄吩咐。”
    第一二八章束修
    时间:20120823
    两人闲聊几句,看看天色已近未时二刻,到了去崇圣殿行束修拜师之礼的时候了,夏四林从自家马车处拿了一个大包裹跟苏锦背后往书院行去,见苏锦甩着双手,夏四林忍不住问道:“苏兄怎地两手空空,难道没准备束修之物么?”
    苏锦道:“准备了呀,不过下家境不富,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就几张小玩意,也不知道师尊大人会不会怪罪。”
    夏四林哦了一声道:“应该不会,据下了解,进束修之礼纯属古来有之,如今礼不可废,这才流传下来;应天书院从当朝范希范公主持事务起便提倡以艰苦节俭,贫寒学子占了足有三成之多,定不会这束修上有所要求。”
    苏锦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下还担心我这几张小玩意拿不出手呢。”
    夏四林有些郁闷的道:“不过,苏兄怎么看也不是贫寒人家出身,昨日不还出手豪阔和我争夺那所宅院么?怎地如今却自称家境寒薄,怕是违心之语。”
    苏锦看着她有些嗔怪的神情差点脱口而出道:我就是要跟你过不去才那样的。
    口却一本正经的道:“贫寒是相对而言的,下是能混个温饱无虞,但跟夏小弟一比,下就是乞丐了,比如你的车驾是五花骏马拉着的,我的只能是大青骡子,所以束修之礼上万万比不了夏小弟出手豪阔,还不如藏拙为好;再说,你所言束修之礼本就是自愿的一个仪式而已,何必攀比。”
    夏四林想起苏锦拉车的那个犟头犟脑的骡子,不由得噗嗤一笑,道:“说的貌似有些道理,我也没送什么好的,只带了端砚一方,青玉压条石一条而已。”
    苏锦咂舌道:“这还不算好?端砚乃天下名砚,压纸石你都送青玉的,这叫我等贫寒人家如何能比?这两样怕价值贯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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