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撇撇嘴,“那谁知道啊,这小区里原先的住户差不多都搬走了,现在住着的很多都是外地人,不清楚咋回事,稀里糊涂的住了进来。”
我缩着肩膀说:“这么吓人,我可不住了。”
从小商店出来,我直接去了孙大勇家。
他在这干了那么多年中介,不会不知道这些事,可他却一点都没跟我说,亏我还为他着想,把桃木扣子给了他。
看我气冲冲的过来,孙大勇有些懵:“妹子,你来找我有事啊?”
我甩上门,冷着脸说:“你这人可真不道义,明知道鑫源小区的事不好处置,还把我牵扯进来,把桃木扣子还给我。”
他心虚不已,冲我讨好的笑着,“我那会不是怕你知道这里的事就不敢管了,我也不想让你趟这浑水,可这是我大姑临死前跟我交代的,我从小跟着我大姑长大,她的话我不能不听啊。”
“孙灵婆跟你说的?”我忍不住皱眉,“你少胡诌,净拿孙灵婆糊弄我。”
“这真不是我瞎说的。”孙大勇跑到卧室,从安装在衣柜里的小保险箱里拿出一张黄纸:“这是我大姑给我留的信,你自己看。”
我接过来,上面的确叮嘱孙大勇两件事,一是让他给我找家闹鬼的院子,二是让他先办法把我牵扯进鑫源小区的事中来。
孙灵婆说只有我才能解决鑫源小区的事。
孙大勇坐到我对面,叹口气,说:“我之前跟你说我大姑听说这里的事但没敢来,这话是骗你的,鑫源小区刚出事的时候,我就把我大姑请来了,她在小区里转悠了一圈才跟我说自己管不了。”
我捏着黄纸,不太确定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要不是我大姑让我住在这里,我早就搬走了。”他无奈道。
“除了这些,孙灵婆还跟你说了啥?”我问。
他瞥我一眼,“我大姑出事那晚给我打过电话,她说你十有八九会忘记去找她,让我找机会提醒你。”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瞪大眼睛,我还真把这事忘了。
我往县城逃跑的那晚,孙灵婆说她为我挡灾,让我以后记得去找她,当时我就寻思着她是让我回去看她,现在一想,她当时已经知道自己要死,叮嘱我去找她,根本不是让我去看她,是有别的意思。
可她已经死了,让我去啥地方找她?
孙大勇埋怨道:“你看,我大姑说对了,你就是忘了。”
我尴尬的摸摸鼻子,横他一眼,“咱俩半斤八两,你还有脸说我?“
他干笑两声。
“行了,你现在跟我说说鑫源小区到底咋回事?”掰扯清楚后,我跟他说起了正事。
孙大勇说:“鑫源小区这块之前是个村子,村里就十来户人,开发的时候特别配合,施工速度快,也没出啥事,直到地下车库完工的时候出现了怪事,有工人夜里睡觉的时候被砍断了双脚。”
我追问道:“那个工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孙大勇回道:“事后那工人跟别人说他曾经看见车库里走出个端盆子的女人,坐在车库门口洗脚。”
“那个工人还活着吗?”我问。
“活着,我特地数过,鑫源小区一共有七个人被砍断脚,除了这个男工人只有一个女人活了下来,其他的都自杀了,要么上吊要么割腕。”
他脸色凝重:“你还记得你曾经在十号楼的502室发现两双鞋不?”
我点头,那是我第一次来鑫源小区,当时还在屋子里发现个笔记本,上面说有一双从来没脱下来的鞋却丢了。
“那间屋子的确没有出过人命,可警方查出那两双鞋正好是之前被砍断脚的人丢失的鞋。”孙大勇说。
“施工过程中真没出过事?”我纳闷的问。
他肯定道:“真没,不过因为出过人命,车库也没继续修,现在还荒废着。”
既然这样,那这莫名出现的洗脚女人应该是原来就在这里的,想要知道查出女人为啥出现,只能去问原先村里的人。
孙大勇拿出手机看了眼,说:“更诡异的是,村子里搬出的那十户人家有八家出事,一家失踪,我打听了很久才找到最后那家,他们搬到湘河镇,来回得一天,今天来不及,我还要去上香,明天我领你过去。”
我先应了声,转瞬意识到不对,冷笑道:“你这是早就准备好了。”
“妹子,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也是为了帮你。”他说。
脸皮真厚,我都不想理他。
确定他把知道的事都跟我说了,我就准备离开,往外走的时候问他:“吴凤霞的事打听出来没?”
孙大勇摇头,“还没。”
我想起昨晚吴凤霞的失态,美美对待母亲那种冷漠的眼神,总觉得他们家有问题。
“对了,你昨晚真遇见阴人搭车了?”我现在有些怀疑这事是他胡诌的。
孙大勇苦着脸,“我真遇见了,没骗你。”
我哼了两声,没再跟他要桃木扣子。
孙大勇照旧把我送回家才去干自己的事,我坐在台阶上分析鑫源小区的事,越想越觉得源头就是被拆除的村子。
村民迫不及待的搬走,搬走之后又接连出事,实在是太不对劲。
我想着这些,饶夜炀却注意到了另外的问题。
“孙大勇不是简单的中介。”他说:“孙灵婆把鑫源小区的事推到你身上,肯定有她的目的,她肯定是做好了计划,而孙大勇是计划的执行者。”
我听的愣住了,还真有这种可能,无利可图的话孙灵婆为啥要这么费事?还有孙大勇,他不好好过日子,揪着这事干啥?
孙灵婆和孙大勇肯定是想要利用我达到某种目的,而在我逃往县城的时候,孙灵婆给我挡灾一方面是要救我,另外一方面就是要让我感激她,这样我就会相信孙大勇。
孙灵婆是从头到尾都在算计我。
我后背直冒寒气,“仙家,那我现在逃走还来得及吗?”我可不想平白的给他们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