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饶夜炀这么说,我心里也有了底气,“好。”
血线从石像里钻出来,在我脸上一下一下的轻抚着,“知道我的好了么?小没良心的,还想把我扔掉么?”
我被他这话骚的脸红,身上也忍不住发痒,“我这不是知错了,你别提这事了。”
“卢东来有句话说得对,你比不上别人,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话题沉重,血丝温柔的在我脸上轻抚着,似乎在安抚我:“不过有我在,你大可放心。”
“嗯。”我低低的应了声,心里有些羞愧,是我把他想的太不堪了吗?
血线在我唇上轻点着,饶夜炀说话的语气缱绻暧昧:“感动了?要不,你以身相许?”
“你快别说话了。”我脸色爆红,把石像扔到床上。
他轻笑一声,还真没再说啥。
我捂着发烫的脸,暗骂自己不争气,竟然被只鬼给调戏了。
这次为了不被孙大勇牵着鼻子走,我特地查了湘河镇的资料,它也归江阴市管辖,但离市区很远,开车过去的话需要三个多小时。
看着现在的湘河镇,没啥特别的,可等我看到一张老地图,我忍不住皱眉,还没发展起来的湘河镇是个椭圆形分布,四周还建着高墙,把镇子给圈了起来。
为啥要这样?
看到这张图,我心中很不安。
我把这张图下载到手机上,打算明天问孙大勇。
我特地去买了强光手电筒和水果刀装包里,怕到时候遇到啥事。
本来心情就有些忐忑,临出发前又接到我爸的电话,让我更加郁闷。
想着他特地叫卢东来帮我,我还想跟他好好说句话,谁知道他上来就骂人:“你傻了是不?我可是靠着你爷的面子才请动了卢老,他想带你,你竟然还不同意?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跟着他吗?你脑子被猪啃了?”
我的火也起来了,不服气的嚷道:“打小你都没管我,现在也用不着你管。”
“你当我想管?谁让你是我的种?你不爱跟着卢老就老实上学,鑫源小区的事你别插手,孙大勇在哄你给他卖命,长点脑子吧。”
我气的眼泪掉了出来,不想再跟他说啥,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越想越委屈,眼泪掉的越欢。
正哭着,孙大勇走了过来:“妹子,这咋抹泪了?有人欺负你?”
我胡乱的在脸上擦了一通,闷头往巷子外走。
孙大勇也识趣的没再问。
直到车开出市区,我才缓过来,扭头幽幽的盯着孙大勇。
他被我看得挺不自在,拨拉两下稀疏的刘海,“看我干啥?”
“你认识我爸,你们最近还有联系。”我肯定的说,从刚才我爸的话里,他不但认识孙大勇,还知道孙大勇在干啥。
孙大勇紧张的看我一眼,“你听我解释。”
我点头,淡定道:“我听,你说。”
他被我噎了一下,说:“我跟你爸都知道对方,但我们两个人没有联系,是我们的工作有些关联。”
看他说得含糊,我就知道他有些话没法跟我说,我再问也没啥意思。
孙大勇看着不靠谱,其实很精明,嘴也严。
三个小时后,我们到了湘河镇,孙大勇先找好住的宾馆,把车停好,这才领着我去找从村里搬走的那家人。
看他这样子,今晚是不回去了。
那家人住在湘河镇的东边,家里就剩下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和手脚畸形的男人。
男人叫林文强,一听我们要打听村里的事,就冷了下脸要往外撵我们,还是孙大勇掏出两千块钱,说他要是告诉我们,钱就归他。
林文强一双眼睛通红,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老人,最终点了头。
“当初统计户籍的时候,我们报上去的是林家村。”林文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其实那是村长临时起的,百十年前我们村叫送阴村,村里人吃的都是死人饭,有专门给人抬棺哭丧的,也有人做棺材纸钱寿衣啥的,那时候附近村子的人都知道,家里要是人没了就来我们村,从行头到下葬都能一茬办好。”
我恍然大悟,我爷跟我说过有人专门干抬棺哭丧这行当,而且禁忌很多,不过这些年已经没落。
“这行实在是晦气,别村的人都躲着我们村,村里的姑娘嫁不出去,汉子娶不着媳妇,后来村里人一合计就决定改了村名,安心在家种地。”林文强看向我们,扯扯嘴角,“这就是我们村的事,其实没啥好说的。”
孙大勇脸色一沉,“你当我傻?我就问你,你们村那洗脚的女人是咋回事?”
林文强浑身一颤,脸色刷的白了,还想抵赖:“哪个女人不洗脚。”
我本来就心情不好,看他这样更不耐烦,“你要是想要钱就赶紧说,我没心思陪你胡扯。”
“我说……”他肩膀一塌,泄了气,“不过这事我也是听老一辈人说的,不知道真假,村里有那么几个不安分的,不愿意种地,就私下偷偷去接活,管也管不了,看他们不惹事,就随他们去了,谁知道他们见钱眼开,在给城里地主的太太抬棺时漫天要价,被地主家的奴才打了一顿,他们怀恨在心就把那棺材给偷了出来。”
林文强叹口气,“他们把棺材连夜抬回村,藏在地窖里,让地主拿钱赎,当时村里人本想把棺材给地主送回去,可他们说要钱后跟村里人一块分,村里人就同意了,没再管这事,可棺材在村里搁了五六天,也没见地主送钱过来。”
他苦笑几声,“那几个人去城里打听后才知道,棺材里是地主的小老婆,还是因为乱搞男人被打死的,要不来钱,他们就想着把棺材扔回地主家门口,他们也是昏了头,去地窖里抬棺材的那天正好是头七。”
听到头七,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接着说:“没人知道当晚地窖里发生了啥,等第二天村里人找到地窖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两只脚都被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