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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表妹,我今日回来时见市集上有卖翠玉耳坠,觉得与你甚是相配,便自作主张买来想要送你。曹居仁说着,便从袖兜里掏出一对耳坠,拿到陶清漪的面前扬了扬。
    那翠绿的耳坠似水滴一般,挂在金子上发出盈盈的光泽,瞬间照亮了陶清漪的心房。
    而那曹居仁见那陶清漪正看向自己手中的耳坠,便很知情调的趁热打铁,贴心地附身过去抬手就要给陶清漪试戴耳坠。
    那么近的距离里,曹居仁身上的苏合香便如同蛊惑人心的迷药一般,轻飘飘地漾在鼻端,让陷在他的包围圈中的陶清漪心情不自禁地神荡漾起来。陶清漪甚至能够感受到曹居仁吹拂在自己肌肤之上的呼吸,轻轻浅浅,是一阵起酥的痒。于是,她不可自持地轻轻颤栗起来。
    而那曹居仁似乎并不知道陶清漪心中所想,只专注地为她试戴耳坠。他的手指洁白而修长,与他的外貌一样,是一个很美好而英俊的存在。且,那手指又是极灵巧的,只轻轻一撩拨,那耳坠就稳稳地坠在了陶清漪的耳朵。
    陶清漪的耳朵长得小巧而圆润,粉白的颜色,发着洁净的光辉。此刻缀着曹居仁送的耳坠,更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丽与韵致。曹居仁看得心中一动,随即侧过脸去,在她那耳垂上印上一吻,惹得陶清漪连忙后退,窘出一脸血红。
    表兄
    表妹,此时良辰美景,你我二人何不做一对快活鸳鸯?那曹居仁说着,便站起身来,走过去一把将陶清漪抱在怀中。他的力道很大,有一瞬间陶清漪还以为她将要被他揉碎在怀中了。
    他分明说了一些无赖话,但他的眼睛实在是太真诚,那话语实在是太动人了,所以即使是这般登徒子言论,却丝毫没有让他显出一丝一毫的无赖,反倒会让人深切地体味到他的为情所困,情到深处。
    表妹,我日日想你的紧曹居仁俯下头来,凑过唇去。凉薄的嘴唇挨上陶清漪通红的脸颊,让陶清漪不禁一个激灵,顿时从浓情中抽出一丝理智。
    使不得表兄!她慌乱地推开曹居仁,一张脸红得似要滴血。
    她的心此刻砰砰地跳着,如同古时擂动的战鼓,咚咚咚咚,让她的血液也跟着快速的涌上头顶。
    不知为何,她望着他,竟有这么一瞬间,觉得是既陌生又害怕。
    于是,她在这样一个不算暖和的室内,更加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
    许是因为陶清漪看起来实在太过于可怜了,所以曹居仁望着她慢慢地恢复些许理智。走到案几旁,拿了一杯凉得通透的茶一口气喝下腹中,他的脸上这时才现出一丝愧色来。
    表妹,对不住他咬了咬唇,席地坐下身来,我方才有些忘情,吓着你了。他低下头去,眼帘上垂下来两片绵密的睫毛。
    陶清漪原本就是惊过于怒,见曹居仁跟自己道歉了,便颔着首红着脸点了点头。
    这时候的天光,大体已经到了晌午了。房子里虽然闭着门窗,却也隐隐地有饭菜的香气飘散在鼻端。空气一时间凝滞的厉害,仿若只消落地的一根针,就能搅碎现下的安静。
    陶清漪站起身子,走到窗子旁向上推开半扇窗子,呼啸的冷风立即吹在她的脸上,刮去了她身上三成的热度。
    身后,曹居仁见她受冷,便起身拿了件他进屋时穿得大氅,披在陶清漪的身上。
    天气这么冷,你开窗子做什么?他道,有些责备的语气。
    陶清漪不知为何却有些动容,心中一时万千惆怅,回过身来望着他,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
    表兄,我她顿了顿,似乎欲言又止,后来干脆心一横,将剩下的话脱口而出:我怕姑母不喜欢我。
    曹居仁愣了愣。
    陶清漪这句话说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实在是突兀的紧,曹居仁有些明白了,却又不甚明白,或者说是不想要去明白,只将那目光移到自己为她搭衣服的手指上,好半天没有接话。
    但那陶清漪似乎被突如其来的情感冲昏了头脑,并没有去看曹居仁脸上的表情,只低着头绞着手指,讪讪道:若姑母不喜欢我,以后我若进门
    那个进门后面的话,她到底没能说出口。回过头去定定地望了曹居仁一眼,她有些懊恼地咬了嘴唇,一时间充盈在心中的那股难以言说的情感越发的盛了。
    那曹居仁似乎并不明白陶清漪此时此刻的所思所想,见她低着头不再讲话,便笑道:你怕我娘不喜欢你做甚,我喜欢不就成了!但他虽这般说了,陶清漪的脸上却丝毫未见欣喜的表情。只略略地弯了弯嘴角,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次日天还未亮,一顶四人纹锦的暖轿便幽幽地出了曹府,径直地往刑部去了。
    此时那天光正巧翻出鱼肚白的颜色,在一片暗沉泼墨般的苍穹之上,却尤为地突兀起来。
    那轿子一路未歇地直接停在了刑部府衙门外,曹居仁与陶清漪由刑部的衙役引着,直接下到关押着陶文亨的狱中,见到了陶清漪多时未见的弟弟。
    因为陶家姐弟得罪的人非同小可,陶文亨自被拘禁起就一直关押在刑部大牢。虽然刑部大牢不比衙门条件艰苦,但毕竟是进了监狱的,所以就算是被陶家姐弟得罪的三皇子此刻无暇顾及到还有陶文亨这么个人物,可陶文亨显然还是多少受了些皮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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