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早就应该猜出来所以不再问了。”岳周拍拍他的肩膀,想再调侃他两句,突然寒毛竖起,下意识要躲开,一条以剧毒著称的蛇披着和树皮一样的伪装色快如闪电从头顶的树枝上弹出,擦过岳周耳边就要咬上鲁罡的脖子。
被这种蛇咬中,就算立刻打血清,侥幸能救回性命,身体也会受到无法弥补的伤害,轻则瘫痪重则植物人,而一旦咬中颈间动脉,毒素随着血液快速流经全身,大罗神仙在也无能为力。
多少次生死关头历练过,鲁罡的反应已经够快了,他也只能努力避开脖子,别的地方却避无可避,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了骆凛泽例无虚发的飞刀,不过从小在山里长大的鲁罡了解这种蛇的习性,就算现在把它的头给斩了,这么近的距离依靠惯性照样能咬他一口。
时间看似一瞬,鲁罡的脑海里已闪过无数念头,最清晰的就是看来今天要交待在这儿了!
瞳孔紧缩的眼睛已经能看到狰狞大张的蛇头,这时,一道泛着白光的线状物倒映在鲁罡的眼前一闪而过,牢牢缠在蛇身上,下一秒就在眼前消失了。
山风吹过,鲁罡才发现他出了一身冷汗,劫后余生一般摸摸脖子,盯着白玙空空的双手,和她脚前已经断成两截的蛇,惊魂未定道:“白小姐,能告诉我你用的是什么兵器吗?”
白玙伸出食指,轻弹几下,肉眼可见的透明白线射出,把前方栖息在树枝上没被人发现的毒蛇尽数抓了回来。
鲁罡目瞪口呆,怀疑自己穿越了。
“不太对劲!”岳周看着地上拼命扭动一大两小的蛇道:“这种蛇向来喜静不喜动,也不主动攻击人,经常待在潮湿温暖的地下巢穴不出来,今天怎么会一下子出来这么多?”
“有人惊动了它们。”骆凛泽打量下四周的地形道,这里已经远离了景区,凝神细听,只有风声不再有人说话的声音。
“翻过前面那个坡,就连本地人也不会再往里走了,就是知道阎王怒最喜欢那里。”鲁罡把刚刚不科学的一幕暂时抛开,指着不远处的一道低峰道,“阎王怒是这种毒蛇的别称,意思就是它杀人之多之快连阎王也要发怒。”
“我们去的地方要经过这里吗?”骆凛泽冷静问道。
“是,不过我本来打算是绕过去的。”
“不用,我们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再往里走,脚下已经没有路了,换成岳周打头,鲁罡在中间负责指路,鲁罡知道自己大概是队伍里最弱的一个了,什么也没说,乖乖被人前后保护着。
穿过一片密林,豁然开朗把坡底尽收眼底,下面没有高大的树木,半人高的野草里点缀颜色鲜艳的花朵,微微摆动摇曳在初夏的风里,旁边还有一条小河在潺潺流淌,风景很美,只是被一片片暴力翻开裸露出来的黑色泥士给破坏了。
几个人到了下面,找到了几条已经死亡一段时间的毒蛇尸体,每条都被开膛破肚,蛇胆已经不见了。
“易决不会吃蛇胆,难道是萧墨?”岳周道,人修没有食蛇胆的习惯,只有妖修才有。
“不管是谁,看来他们都已经走到前面了。”骆凛泽道。
这时天色已经晚了,按鲁罡的计算,用最快的速度计算他们走到目的地还需要半天的时间,夜晚不宜走山路,就算黑暗对骆凛泽和白玙无碍,还有岳周和他的两个下属,休息一夜养精蓄锐是最好的选择。
简单吃过晚饭,几个人各自选了一棵树上去休息,在外露宿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很快山林间重新恢复了安静。
白玙窝在骆凛泽怀里,在周围简单施了个隔音,确定没有人听到他们谈话的声音,道:“先生,你说这个古墓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人谈起来就为之色变?”
骆凛泽轻抚着白玙柔软的发丝,望着夜色下静谧的山林深思,过了一会儿道:“不管里面有什么,到了地点,你都不许进去!”
“先生,你在担心我吗?不用,我不会有事的。”白玙笑嘻嘻的道。
骆凛泽捧着白玙的脸,牢牢盯着她在黑暗中依然剔透的双眼,不容置疑道:“听话!我们既然知道里面有对你不利的东西,就没有必要再以身涉险!”
“可是,我要保护你。”白玙固执道。
骆凛泽视线一柔,嘴角微扬,拇指摩挲过白玙的脸颊,轻捏了捏道:“你确定到时候是你保护我,不是我保护你?”
白玙眼里闪过怀疑,不能吧?
“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但这个无名古墓能让那么多修为高深的妖修失去理智只知杀戮,就肯定有不寻常之处,我们何必明知危险还要硬闯呢?”骆凛泽低声道。
以骆凛泽的眼光来判断,白玙的修为在他遇到的特殊人士里没有人是她的对手,要是放在以往他根本不用担心,只是这次去的古墓年代太过久远,而且还是妖修暴-乱的源头,后又有鲁罡爷爷的提醒,骆凛泽不得不小心。
“那先生你呢?”白玙不是自命不凡的人,看到现在道法没落,就真的认为自已天下无敌了,虽然她绝不相信自己会步曾经那些妖修的后尘,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万一里面真有个山神什么的,想到自己有极小的机率可能会伤害到主人,她立刻不再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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