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玙若有所思垂眸。
一夜安睡,第二天,几个人跟着鲁罡继续往前走,又经过一个上午的攀爬,这时的他们已经进入了大山深处,好在爬山涉水对这些人来说都是寻常,行动间利落且没有疲态,就是最弱不禁风的白玙,在鲁罡见识了她的出手,和世界观的崩塌后,现在也对她的闲庭漫步视若寻常了。
岳周没再解释特殊部门到底是做什么的,鲁罡也没再问,只是在心底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了,或许他爷爷并不是人老糊涂,这个世界还有另一副模样,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登上一个山峰,能遥遥看到传说中姜子牙封神的拔仙台高高耸立在云间,鲁罡指着与之相对所站脚下被群山围绕着的一片盆地似的凹陷道:“那里大概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至于我爷爷说的安息地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他不知天高地厚跟着那群驴友进到深山里,最后的记忆就是站在这里看拔仙台,别的一无所知,既然爷爷说是这里,那张小儿涂鸦的地图指的也是这儿,他就把人领到了。
岳周打量着四周,喝口水调匀体力,道:“我想着咱们找的地方跟拔仙台有关呢,毕竟这名字起得就有气势,弄了半天,原来山神也嫌六月飞雪的山顶高处不胜寒,喜欢深山老林。”
等体力恢复了,骆凛泽让鲁罡待在原地不动,白玙留下保护,余下他和岳周以及另外三个同事一块下去。
鲁罡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也不想成为累赘,刚要说不需要,还没张口被骆凛泽一个眼神扫过给咽了回去。
骆凛泽和白玙之间并没有特意隐瞒,两人的举止只要稍加注意就能猜到他们是什么关系,对于骆凛泽的安排岳周只是了然一笑,以为他是不想让女朋友冒险。这也可以理解,他们之间只有白玙一个女性,要有一个人保护鲁罡,总不能让小姑娘跟着进古墓,找个大男人留下。
“先生,你小心!”白玙欲言又止,最后只道。
骆凛泽伸手揉了揉白玙的头顶,摆摆手笑着转身下去了。
白玙盯着骆凛泽的身影在树丛间若隐若现,直到看不到了,才收回视线,脸上不自觉露出委屈,她最讨厌这种只能眼睁睁看着主人去冒险,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鲁罡看不过去了,轻咳一声道:“白小姐,你不用管我,只要不碰到像你们这样的奇人异士,在这深山里我自保绝对不成问题,你去找骆组长吧!”
白玙看着鲁罡不说话,鲁罡抓抓头发不解道:“怎么了?”是他哪里说的不对吗?
“现在能出现在这里的不会有普通人。”白玙幽幽道。
“啊?”鲁罡羞愧,是他拖后腿了。
骆凛泽他们下到坡底,感觉这里的温度比起山上要舒适很多,气候适宜、阳光充足、雨水充沛,不大的盆地里植被长得格外茂盛。
几个人分开行动,不一会儿就找到了线索,有人来报,道:“组长,在前面发现了打斗的痕迹。”
除了在阎王怒的栖息地有疑似萧墨留下的痕迹外,这一路上再没有发现什么,岳周抱着侥幸心理,想着也许萧墨并没有找到这里,现在看来是他想得太美好了。
打斗的地方靠近盆地的中央,看痕迹过程并不是很激烈,像是双方并不恋战,骆凛泽蹲下拾起一枝被折断的野花,打量了一下断口处,道:“他们到达的时间距现在不长,大概在三个小时前,看一下别的地方还有没有线索。”
“是!”
骆凛泽正要站起来,目光一凝,在一棵半抱粗的树干上看到了一道像是随意划下的新痕,在脑海里回想了下易决惯使的手,和如果是他留的记号所站的方向,往前走了几步,果然又发现了一道。
岳周他们回来了,表示别的地方没有找到,岳周道:“要不然我们就做地毯式的搜索,反正这片地方不大,到天黑就差不多能翻一遍了。”
骆凛泽摇头:“不用,易决留下记号了,我们跟着走。”
“确定是易决吗?会不会是陷阱?”岳周谨慎道。
“易决应该是悄悄跟在萧墨身后,又不确定我们走哪一条路,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一路上我们才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的痕迹和标记。按常理,易决并不知道古墓的具体地址,到了这里更不应该惊动萧墨,可他偏偏惊动了,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为了提醒我们。”骆凛泽道。
岳周想了想,觉得骆凛泽说得有理,遂小心沿着树干上的刻痕前行,标记之间的距离时远时近,但方向一直没变,曲曲折折往围绕一圈中朝阳的那片山壁靠近。
标记消失,尽头是略显凌乱的地面和空无一物的山壁。岳周试探着伸出手抚上去,看似坚硬无比的石壁被他的手轻而易举探了进去,惊道:“障眼法?!”
骆凛泽拿出一个探测器扔进去,片刻后没有发现什么危险,当即立断:“我们两个进去,你们守在这里,不管是谁出来,都不能放走!”
“是!”余下三人道。
山壁上的洞口可容两人同时通过,骆凛泽和岳周一前一后小心走进去,穿过障眼法时只感觉身体被轻微阻挡了一下,紧接着眼前一暗,岳周早有防备,事先闭了眼,进来后第一时间睁开,看到了满目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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