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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砚?
    他怎么在这?
    围棋社集训请的教练不是陆卓的堂弟陆经纬吗?
    疑惑只在詹星鹭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并未僵在原地,移开视线便不动声色的走向后排一个棋盘旁空余的位置。
    她动作很轻,但还是有很多同学注意到了她,下意识转头看过去。
    同学们的注意力被分散,陆卓皱了下眉,站起身,严肃道:“这次集训是全封闭式管理,之前就强调过,不许随意迟到早退。迟到的同学站着听课,下课之后自己留在训练室打谱。”
    詹星鹭:“……”
    他不说还好,一开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分散了
    詹星鹭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乖学生,但也从来没被罚过站,不过,她倒也没有什么太过无地自容的羞愧情绪,表现的很坦然。
    无论原因如何,她确实是迟到了。
    把包放到座椅上,詹星鹭便安静站在一旁,抬眼看向台上的教学展示棋盘,视线掠过讲台正好与时砚的视线相接,与此同时,他清润的声音响起——
    “这位迟到的同学,你把这道死活题解一下。”
    詹星鹭眉心微蹙,目光直直的与他对视。
    他嘴角弯起的弧度清浅,深棕色的眸子里流淌着澄澈温和的色泽,沉静的看着她,一副温润儒雅的模样。
    落在詹星鹭眼里,便觉得他有些虚伪了,这个节骨眼上让她回答问题,怕是想看她出丑吧。
    詹星鹭淡淡移开视线,目光落在了教学展示棋盘上。
    这道死活题是很经典的项王举鼎,她小时候就做过,如果想让她出丑,肯定是不能如愿的,可时砚应该知道她会做……
    心有疑惑可她也来不及多想,詹星鹭面无表情,声音清冷:“黑棋,一路,点。”
    “不错。”时砚弯了弯唇,冲詹星鹭淡淡点头,眉眼温和又沉静。
    他执起黑棋落在了詹星鹭所说的位置,复又转身执起一颗白棋,视线淡淡掠过训练室内的同学,温和的眉眼染上疏淡,声音清淡又平和,“黑棋一路点,白棋团住,那么黑棋就很简明了,打,白棋再连……”
    他站在台上,气质沉静如松,如果不是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还带着几分少年人清朗干净的气息,单从气质和平时的言行来看,没人会信他才十八岁。
    也因此,詹星鹭一直吐槽他像个虚假的小老头。
    他执子落棋的动作,从容又利落,从小到大,詹星鹭几乎天天都能看到,但他站在台上讲解围棋,她还是第一次见,抛开别的,单从皮囊和气质来说,确实很赏心悦目,声音也如清泉流淌般清润好听。
    这道死活题,他讲了一分多钟,讲完后,又抬眼看向了詹星鹭。
    詹星鹭虽然没有认真在听他讲解这道死活题,但视线却是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的,两人目光相触,詹星鹭下意识顿了一下。
    刚才还在心里称赞他的皮囊和气质,他突然看过来,詹星鹭就有一种偷看被抓包的心虚感,但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表现出慌乱和心虚的,抬了抬下巴,目光直直的与他对视。
    她目光冷淡,还昂了下小下巴,看起来有点不服输的傲娇,也不知道在傲娇些什么,明明是清清冷冷的模样,可落在他眼里,莫名的觉得她有点可爱,冷萌冷萌的。
    时砚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他嘴角勾起浅淡的笑意,温和的冲詹星鹭点了一下头,“这位同学把题解出来了,不用罚站了,请坐。”
    詹星鹭:“……”
    虽然詹星鹭很不爽他在这间训练室里有着与她不对等的身份和权力,但她也没有僵持,很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陆卓扶了扶眼镜:“……”
    陆卓有些无奈,他并不是针对詹星鹭,只是集训第一天,必须要严厉些立好规矩。
    他堂弟陆经纬和时砚一样,都是围棋国手詹良畴九段的弟子,他自然知道詹星鹭和时砚认识,只是没想到时砚包庇她包庇得这么明显,也就其他同学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想不到这一层,那道死活题虽然经典,但以詹星鹭的水平,就算没做过也解得出来。
    时砚这不是明摆着就是找个理由想让她坐下吗。
    第二章
    下课之后,詹星鹭还是留在了训练室打谱,但自主留下来打谱的同学有很多,詹星鹭并不孤单。
    宋娅茗坐在靠前的位置,时不时转头偷看詹星鹭,见她收了棋子准备拿包离开,宋娅茗赶忙起身上前。
    宋娅茗:“星鹭,等一下。”
    詹星鹭拿包的动作稍顿,抬眼看向她,“有事?”
    宋娅茗咬了咬下唇,脸上堆满了小心翼翼,轻声说:“星鹭,我们……我们记得时间就是两点集合……”
    詹星鹭神色淡淡,不甚在意的“嗯”了一声。
    宋娅茗抿了抿唇,又继续解释:“后来吃午饭的时候才听同学说是一点半,我们就回去喊你了,但是史沛忘记带房卡了,我们在门口敲了很久的门你都没有动静,就想你戴耳塞睡觉大概是听不到,当时时间也来不及了,我们就先走了,我们不是故意的。”
    听完宋娅茗这番解释,詹星鹭忽然有点想笑,先不说史沛有没有忘拿房卡,她睡觉根本没戴耳塞,睡眠也不重,如果真有人敲门,她不可能听不到。这理由也太蹩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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